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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终究没有上演春宵一度。郁嘉平索然无味的放开了她。然后,各自就寝。
他没有办法勉强她,越是勉强,心里那一处越是崩塌的厉害,塌成一个无底洞,让他直坠而下,魂不附体。
他想到甪直那夜,灯笼摇曳、古巷绵长、粉墙黛瓦,那一个尘世,她臣服在他的身下,波光粼粼的眸子如泣如诉。他从没有想过,这个喧闹的世间,还有这样一个女子。
有她在,便是岁月静好。便是小桥流水。
她是他的苏州,比苏州的水还要曲折蜿蜒,流淌在他的四肢,钻进他的灵魂。他不介意与她共度一生,从他做出娶她那个决定后,他其实是雀跃的。
她家室不好,又不是多美丽。但是他就没有过她配不上他的念头。因为他的余生,就想枕着苏州的梦而眠。
他想要的,才是最重要的。
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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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一日,他敲响她的房门,她睡眼惺忪的开门,柔软的长发披散,一只手揉着剧痛的额头。
两人的眼睛里,都是血丝密布,一夜过后,红色的蛛网又爬了一层。
这个时候,才早晨七点半。
“快点梳洗。我送你回老家。”他直接发话。
她置若罔闻,径自回到房间里找衣服换。换了一身紫色的无袖圆领连衣裙,百褶裙摆拖到小腿。脚穿一双软底白色皮鞋。纤长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肤一览无遗。
他拽着她的手臂出门的时候,嘴角莫名的扬了起来。这个模样的她,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要把她娶回家。
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她的手臂却冰凉一片。他的手指转到她的腰间,还没触到她的肌肤,也能感受到一片冰冷。
她是一个没有热度的人,或者更像背阴生长的植物。
他情不自禁的把她搂在怀里:“真好,以后晚上睡觉不用吹空调了,抱着你便可以了。”
5个小时的车程,这是宁真自正月离家后第一次回家,到家的时候,正是下午一点。苏州是艳阳高照,而老家却是风雨欲来的沉闷和压抑。一如她的心情。
宁父、宁母关了店面回到家,四人坐在沙发上。郁嘉平坦然的说了结婚之意,宁真沉默的坐在郁嘉平的旁边,瞬间室内比室外的天气还要压抑。
宁父拿着茶杯的手一僵,瞥向宁真。“小真,你确定跟他结婚?”
“爸,妈,我跟嘉平都商量好了。”她勾起唇角,顺带着挽起他的胳膊,眼睛里看不出一点的牵强,一脸笑意盎然。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不过,咱们这里结婚有什么规矩,就按照什么规矩来,礼钱什么的这个都不需要,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但是该有的排场是要的——”宁父如同利剑一样的眼神直直的扫过郁嘉平。
瞬间宁真和郑易云的婚纱照、宴请宾朋、床照,一幕幕在郁嘉平的眼前铺展成瑰丽的画卷,他浑身一震,面对着宁父殷切的目光。
“伯父,婚宴什么我们都不办了,直接领证就可以了。”他竭力压抑着眸中的戾气,斩钉截铁的说道。
宁父拍座而起:“缺一样你就别想娶我的女儿!要不是小真愿意,你以为我会把小真嫁给你?你们这种人,我们高攀不起,也不想高攀!”
宁父气的浑身发抖,宁母赶紧过来扶住他,劝道:“小真,我知道你们年轻人都不兴这些,但是我们就你一个女儿。这些我和你爸来办就行了,不会让你们烦心的——”
“我说不办就不办。一样都不办。”郁嘉平寸土不饶,站了起身,一身冷气。
宁真走到宁父身边,给宁父倒满水,笑着打圆场:“爸爸,妈妈,我和嘉平工作都很忙,今天拿户口本就走。这些都是形式东西,烦心烦神,也没多大必要——”
宁父恨铁不成钢:“小真,这些确实是形式不假,一个男人连走个形式过场都不愿意,你还指望他对你有几分真心!”
她的脸上一直是得体的微笑,笑意尽达眼底,宽慰道:“爸,多大点事,你这么较真干嘛,别生气了——”
宁父眼中一抹厉色:“小真,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嫁给他?这种人,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他跟我们家,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连结婚这么大的事,连长辈都不来一个,分明就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人,你还要嫁给他吗?”
“爸爸,我要嫁给他。你别问了。”
宁父怒极攻心,一巴掌狠狠的甩上了宁真的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钱?就因为他有钱,你就这么倒贴给人家!别人都说小真在苏州上班,说我家小真别学坏了。我宁政从来都相信我家小真不会的。结果你倒好,你这是要气死我吗——”
一巴掌把她隐忍的泪水彻底拍了下来,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向傲气的很,就是这么多年辛苦还债,也没折下过傲骨。
泪如雨下,痛不欲生。
“我就是要嫁给他,你管得着吗?你这么多年都没管过我,现在有什么资格打我?你想打,就把我打死好了,我丢了你们的脸,那你们就别要我这个女儿好了——”
她双眸猩红绝望,孑然的站立不稳,声声质问。
“我拿了户口本就走,你们不想要我这个女儿,我就不回来好了,省的给你们丢脸——”
宁父再一次扬起巴掌,看着一脸是泪的宁真,终究没有办法下手。他一脸颓败的坐回沙发,勉力说道:“你们都回房,我跟郁嘉平谈谈。”
宁父与一脸冰冷的郁嘉平对峙。
宁父缓缓开了口:“小真手臂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
郁嘉平没有表情的坐在那里,端起手边的茶水,一言不发的饮尽。
宁父继续道:“小真瘦了好多,这几个月你是不是对她不好?你介意她和何清的事?”
“伯父,我要是介意就不会娶她了。”
面对郁嘉平一脸的冰冷,宁父头疼欲裂,一阵无力,颓败的说道:“郁嘉平,说心里话,我是没资格管小真的,我和她妈妈这么多年都没一日尽过为人父母的责任。小真一直多乖巧和懂事啊。小真九岁那年暑假,我们把她丢在她外婆家。”
“她舅舅嫌我家穷,小真住过去,也很不待见。那一天小真忽然回家了,我们也没问什么,后来过了几天,她舅舅特地过来道歉。原来小真和她表妹在玩闹的时候,她表妹一竹竿打在了小真头上,打的很重。那个时候,我才明白,这么多年有多亏待她。她什么都不说,从来都是这样。”
宁父没说太多,声音都哽咽了:“郁嘉平,你娶了我家小真,就要好好对她。她这个人,受了委屈都不会说的。哎……”
面对郁嘉平的无动于衷,宁父痛心疾首。
再痛,终究覆水难收。
这个下午,宁真拿了户口本,便随郁嘉平离开了。
随后的几日,两人办好了婚前财产公证和结婚证。
至此,他们便成了合法夫妻。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活不下去了,最近登特别卡~~发一章一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估计夫人最近人品不好~
谁来送点人品给夫人?【望天
章节目录 第59章 豪门风云(一)
领证是七月五日;当小红本摆在郁嘉平的手心,俊朗的脸上如同三月破冰的和煦。而宁真直挺挺的孤立着;一张脸煞白的如同大寒霜降。
郁嘉平把小红本递给她;还没触到她的手指;她浑身被烫着一般,惊弓之鸟般后退三步,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开。
民政局外;车来车往的都市;高楼大厦;人潮涌动。炙热的阳光照的她的心透凉透凉。泪意难收。
郁嘉平一把拉住她的手,口气凌人:“宁真;你不甘愿?”
她直直的看向郁嘉平;涩意把波光粼粼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晶,比西湖的水还要潋滟。轻描淡写:“郁嘉平,你不觉得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宁真,你能不能收收你的性子!我说过,既然结婚了,我们就是夫妻,我自然不会欺负你。你就是名副其实的郁少奶奶,还不够吗?”
又是这种凌人的语气。她嗤之一笑,他对她,始终出于身体的掠夺,他根本就不懂她。他也没有心情和耐心去懂。当时她怎么会被那些短暂的善与恩慈给蛊惑了,居然对这样的人言爱?如今想来,都是再可笑不过。
在他毁了她的事业的那一刻,他已经被判了死刑。
郁嘉平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却勉强一脸花心大少的招牌式笑容,倒有几分出卖男色的味道,“宁真,好了,一辈子就只有这么一天,你想惩罚我,回头床上再罚也不迟。”
他毫不犹豫的长臂一伸搂住她:“我们现在都是一张床上的人了,你说是不是一个世界的?”
她的心,寒成金刚石。这辈子,都甭想绕指柔。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