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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若不是钟萝知道这何丽琴是个什么样的人,怕是要被他给骗了。当初的自己就是这么天真的被她给骗了的吧?
不知何时,钟山坐着轮椅在客厅窗户边,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钟萝一惊,爸爸这个病,最忌讳的就是动怒,情绪大喜大悲之下,很容易复发。刚刚电视里的事情,他该是都听到了吧?
“爸爸!”
钟萝起身,几步走到他的身边,捉住他的脉搏,想要给他把个脉。
“没事,爸爸没事。”
可是,他的脉象却告诉她不是这么一回事!
脉象举之有余,按之不足,这明显是浮脉的症状,细探之下,一息四至,来去迟缓松懈,这明显是相兼浮缓脉的表现。浮缓脉,主风邪伤卫,营卫不和的太阳中风之症。
这正是复发的症状,怎么可能没事?
钟萝学医多年,又继承了中医钟萝的记忆,为人沉稳平和中正,遇事总是能很快沉着下来,这也是身为一个医生,必须要有的素质。
她在手阳明经上的曲池穴用特殊手法按揉缓解,一边言语安抚:“爸爸,没事的,不要生气,现在我跟弟弟都已经知道她们的真面目,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钟山的中风属于脑中风,穴位缓解时,需要取穴阳明经上的穴位。
她一手使用特殊的按压手法探穴按压,一边安慰着钟山使他情绪稳定下来。终于脉象趋正,她才稍稍放下心来,“爸爸,我去房间取一下针灸针。”
“你去吧,爸爸已经没事了。”
“嗯。”
望着窗外的大树,枝繁叶茂,翠绿成荫,钟山虽然情绪是稳定下来了,但心里还是酸涩的。倒不是他对何丽琴有什么感情。只是,因为他当年的不甘寂寞,害苦了雅萍留下的一双儿女,甚至如今钟氏企业也在他的手上岌岌可危,他是钟家的罪人啊!
毫无疑问,这辈子,他唯一爱的女人就是阿萝和阿浩的妈妈杨雅萍,只是,在雅萍死去几年,爱还在,终究抵不过长年累月下来的寂寞。却给钟家惹来这样一场大祸。
现在自责,又有什么用?
钟萝在房间取出针灸针,站在不远处看着钟山的背影,显得那么孤寂。躺在医院那么多年,明明知道那对母女的心思却无法说出口,那种有心无力,眼睁睁看着钟家和钟氏落入那对母女的手中,这样的感觉想来是生疼生疼的吧?
老爸,这一切都不怪你啊,你又何必自责?
若是因为娶了何丽琴这件事,我跟弟弟都没有资格怪你的。若要自责,若想道歉,还是等百年之后,给妈妈认错才是实在。
“爸爸。”
她忍不住喊出口。
钟山没有应答。钟萝一步步朝他走去,在他的面前蹲下,微微笑着,与平时不达眼底的清冷不同,这一次笑得温暖而又真实。
“爸爸,不管您因为什么自责,我跟阿浩都不会怪你。若是因为何丽琴,您觉得对不起妈妈,那您该自责的对象也是妈妈,您应该好好保重自己,好好的帮帮我跟阿浩,把钟氏夺回来,等到大限时,再求得妈妈的原理才是啊。”
钟山怔怔的看着窗外:“你妈妈她,还会原谅我吗?”
“你爱妈妈吗?”
钟山忽然笑了,或许在她的心里会觉得,在她走后,我应该找一个知冷知热的陪着,或许她怪我的是我不该让你跟阿浩陷入险境,至于其他,虽然心酸,但大概是不怪的吧?
不过,我爱你这是无容置疑的,对不起你,我也实实在在的,若真的不原谅也好,真有来世,我也是我们下辈子纠缠在一起的前生缘分。
“爸爸?”
“爸爸会保重自己的身体,阿萝放心。”
钟萝终于是放心的笑了。她打开装着针灸针的盒子,里面一排排放着一整套不锈钢的针灸针,唉,还是什么时候去一趟跑马场,找几块马衔铁才是。这不锈钢的针灸针,她看着还真是有点儿嫌弃。
给钟山做完一套针灸,他的气色也好了许多,“爸爸,要不要去房间躺会儿?”
“不用了,你推着我去小区外面晃两圈吧,这么久没有外出,想念了。”
“好。”
外面日头正好,钟萝推着钟山从电梯下去,小区下面有一个花园,种着各种花草,空气很不错,来这儿散布是个很好的选择。
“唉,想不到这个时候就已经要你推着我才能溜圈了。”
“你是我爸爸,这不是应该的嘛?不管什么时候,这样的事情,都是我该做的。”
“是啊,挺享福的。还是要感谢你妈妈啊,给我留下这么好的一双儿女。”
“那是,不光是你们俩基因好,更重要的是,我跟弟弟争气啊。”
“呵呵……”
父女俩边说边笑享受着这难得的下午时光……
030 脑补
花园的一角,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站在那儿,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物一般,张大了嘴巴显得很是惊讶。
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这个女人正是在医院被何丽琴请过去照顾钟山的王春花。
她在这个高档小区内,还有一份保姆的工作,今天恰好是要来打扫的日子,打扫完毕正要离开时就看到自己以前的老主顾。令她惊讶的是,离开了医院的钟山,居然精神好了很多。
明明在医院的时候,这个人,连话都说不利索,这才几个月时间,居然都已经恢复的这么好!想到以前的雇主让她照顾的时候,还要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连钟少爷和钟小姐去看他时的谈话都要一字不落的告诉她,当时她就知道,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存心要给这位钟老爷看病的。
她摇摇头,小心的出了小区大门,这些豪门里面的乱七八糟她还是离得远些好了,当时答应监视这位钟老爷她就已经战战兢兢,那种亏心钱果然是不好赚的。如今,好不容易远离这些是非,她还是老实点好了。
回了家,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她的八卦本性憋都憋不住的把事情倒豆子一般的说了出来。
“哎,我说孩子他爸,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以前看顾的那个老主顾不?”
“你是说家里非常有钱的那个?”
王春花一听丈夫还记得立马就更加来劲儿了,“是啊,你是不知道,他家婆娘多狠心,把人扔在医院还不准医生看病,他儿子女儿去看他的时候,还要我在一旁看着监视呢。你说,这哪里是一家人啊,分明就是仇人。”
刘根生听着,扒拉一口饭随口问道:“怎么了,那家人又有什么事情了?”
“可不是嘛,今儿我去给主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在小区花园里看到那个钟老爷啦,身子骨比在医院的时候不知道好了多少。”
刘根生平时在家很是好吃懒做,但这个人也有些歪才。比如现在,听自己婆娘说的这件事,立马就从其中找到了生财之道:“雇你去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你想干什么?”
“没有,就随便问问啊。”
“嗯,她叫何丽琴,听说以前是个小演员,后来嫁给了钟老爷,自己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呢。她嫁入钟家,成了阔太太,没想到却对钟老爷那样。”
刘根生眼珠子一转,看样子,这个何丽琴是希望钟老爷好起来的呀。
吃完饭,王春花稍微歇了会儿又出去干活儿去了,刘根生就翻出了王春花的手机找到了何丽琴的联系电话。他立时就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起,“喂,王嫂,有事吗?”
“有事。”
何丽琴一听是个男人的声音,顿时警觉起来:“你是谁?”
刘根生笑笑:“钟太太别紧张,我是春花她爷们,这个电话可是我背着春花打的,是有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秘密要告诉你,不过……”
他这么说,何丽琴哪里还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想要钱是吗?那得看你这个秘密值多少钱了。”
“那就先告诉太太这个秘密好了,太太是上流贵族,怎么也不会赖了我这个市井小民的帐的。”
“今天我们家春花又碰见了你让她看顾的那位脑中风的病人了呢,不过看样子人家的病也快好了,精神奕奕的,不知道这对夫人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什么?!”
何丽琴是真的惊讶了,当时钟萝把钟山接出去之后,她特地咨询过专家,专家也说了像钟山这种情况,好的几率不足百分之十,基本上也只能瘫痪在床了。
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放心的让他走了,而没有调查他的去向,她一直以为这是万无一失的!
她几乎是咬着牙问道:“你确定?”
“非常确定。”
何丽琴在心里把那什么专家里里外外骂了不下十遍!虽然她现在手里掌握的股权是所有股东当中最多的,钟山手中不论是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