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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嘴甜,饿了吧?书画儿准备了些酒菜,不如吃些宵夜再回去?”
“是,皇祖母。”
待众人离开后,床上“沉睡”的萧小花轻轻睁开了眼睛,眼底满是后怕,这种后怕让她浑身冰冷。
幸好,这耀儿是个聪明人。
否则,明年的今日可就是她的忌日了……
半个钟头前……
养心殿西厢。
明亮的烛火点的黑夜如同白昼,床上安详睡着的人轻轻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太后那张冷脸,语气也是冷淡异常。
“醒了?”
“参……”萧小花心下诧异,她多么希望最近发生的都是一场梦,可这不是梦。她没忘自己现在是民女的身份,想下床跪拜,被太后冷冷打断……
“躺床上就免了这些礼数吧,哀家问你,小皇子跟你是何关系?”
“小皇子?”
萧小花的声音有些干涩,琴儿儿立刻端上茶水,萧小花看了一眼太后,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多谢太后娘娘。”
萧小花喝下之后,声音稍稍圆润了些。
“安陵耀。”
太后预料之中,在说出这三个字后,萧小花的瞳孔微微一紧。
“回娘娘的话,只是认得而已。”
“如何认得?”
萧小花将江南才子大会之事一一禀上,省去了诸多不必要的事情,太后眯起凤目,黑黑的眼线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仙凤在世。
“没有隐瞒了吧?”
太后轻轻瞥了她一眼,不怒而威,她早已派人查了这个来历不明的萧小花的身世,这女人,不简单啊。萧小花则立刻作势起来,“民女怎敢!”
“恩,那就好,待会他来了,哀家还得再考研一番,若是有误……”
那双眯起的凤目猛的睁开,威慑十足。
“民女绝不敢……”
萧小花还想说什么,太后已经命令她躺下,“继续睡。”
“是。”
之后便是安陵耀来了,萧小花拍拍胸口,真是吓坏她也,这万一身份戳穿了,她是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的。
漆黑的眸子幽幽看向紧闭的殿门,刚才她偷偷睁开眼看了安陵耀一眼,他居然已经变的这样美了。
美得如此让人窒息。
只是……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
养心殿正殿,满桌美味佳肴,安陵耀饭毕便欲告退,既然她无恙应该可以带走吧?
“皇祖母,那孙儿去吩咐轿子将小皇妃带走了。今日之日,孙儿多谢皇祖母……”
“带走?”太后亦故作惊讶,屏退左右。
“你们都到门外候着,没有哀家的旨意谁都不许把殿下的话透漏半点,否则……”
听着太后的话,安陵耀一头雾水,不解地看向太后,“皇祖母,你这是?”
“耀儿,这萧小花你真不知道是谁吗?”
太后脸色迥异的望着她,一脸的狠戾。
“孙儿不懂皇祖母的意思……”
安陵耀心底大惊,他怎么就疏忽了太后虽然疼爱他,但……也是支持他的一干人等,对于对他有害的人,是万万留不得。
“她极有可能,是临兰国的太后!”
灯火忽明忽灭,太后压低了声音道,“哀家怕你不懂事,很多事情你还不能运用自如,不如,这人,哀家先帮你观察着,如果不是,那么今后哀家再好生补偿着她,耀儿,你看如何?”
安陵耀抿了抿唇,低头眼中目光闪烁不定,许久抬起头,脸上一抹笑颜:“全凭皇祖母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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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微帘,月落星稀。
三两片乌云夹杂着春风的陪伴,丝丝落下。
侧殿中,安陵耀依旧谈笑风生,笑意浓浓,可那心却冰冷万千。
浊酒一杯接着一杯,仿佛要把自己灌醉。
“剑奴。”
“主子?”
剑奴第一次看到安陵耀如此狼狈颓废,屏退左右,走上前,轻声询问道。
“以后,你别跟着我了。”
“主子,你……”
“去跟着萧小花,替我好生保护着,她现在兴许还在养心殿。”
“是。”
遣退剑奴后,安陵耀仰望着殿中高挂的夜明珠,照的这黑暗之夜恍若白日。
冷风袭来,吹皱他一身外衣,满地荒凉,还夹杂着牛毛细雨,吹在脸庞。
剑奴年庚二十,自幼跟随安陵耀,征战沙场,一直隐姓埋名的藏匿于军队中,替安陵耀搜集情报,侦查否有内奸。
多年沙场,小兵其实并不好当。
首当其首冲在前面的是小兵,能不死不伤,绝对是件很难的事情。所以,剑奴倒也习得一身好武力,第一次看见主子如此落魄,毫不犹豫的退出殿外,直直奔了养心殿而去……
养心殿。
黎明破晓,乌云散尽。
温暖的阳光普照大地,一弦一柱,绕着盛开的繁花。
养心殿门大开,殿中鼎炉紫檀升香,袅袅环绕与殿中。
太后与萧小花分别坐与凤榻两边,中间隔着一张梨木桌。
太后拿着一张图纸长长的指甲指着一处别院,语气不温不火,亦不咸不淡。
“萧小花,你看这思馨院如何?”
太后所指之处,乃是皇宫最偏僻的另一处,若是说天牢在左,这思馨院便在右。
思馨院,死心院。
是让她死了心吗?
萧小花莞尔一笑,脚尖点地从凤榻上转而跪拜在地,“承蒙皇祖母恩宠。”
“恩,那你即刻便收拾收拾,去吧!”
太后满意的抬起手,把玩着手上的指甲套,旁边立刻有人将那份图纸收起,似乎怕她多看一眼就记住了地形似的。
萧小花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身后一名宫女走上前将她扶起,起来后还没站稳脚根,太后将手放在膝盖上,和蔼的冲萧小花笑道:“这名宫女是哀家的陪嫁丫鬟之一……画儿,哀家就当是见面礼,赠与你了。”
太后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白皙的手摸了摸自己盘的美美的发,兀自说道:“唉,储秀宫今年进选的秀女皆成了妃嫔,皇帝不要的就都送给了皇子。后宫人手不够,哀家啊还是得早早给皇帝立了后,免得哀家整日操劳……行了,画儿,你带着萧小花姑娘四处走走熟悉熟悉,待会去敬事房领些必要的东西,先将就着过几日。啊,哀家等手头宽裕了,就再派几名宫女过去。册封之事,等小皇子回来再说吧!”
“是,太后娘娘,萧小花,咱们走吧?”
“皇祖母,臣妾告退。”
款款一拜,此刻她穿着随意的装扮,看不出是什么阶的妃,但整个人如若画儿仙,直至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太后脸上才显现出一丝疲惫。
“来人。”
琴儿自门口走出来,款款一拜:“太后娘娘。”
“把天牢里的人重新换上一批。”
“娘娘……”琴儿蹙眉,“天牢里的人可是大皇子……”
“无妨,他现在抱病在身,”皇太后缓缓的看向琴儿,“不管萧小花是不是太后,但那些人,敢对小皇妃实行仗臀……就必须死。”
“是,娘娘。”
看着姗姗离去的琴儿,太后再次阖上眸子,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佛珠。
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 大皇妃的“邀请”
萧小花领了懿旨便走出了养心殿。阳光正好,风儿暖暖,加之院中桃花纷飞,香味四溢,人在其中显得飘飘如仙,煞是好看。
没想到在临兰国的炎炎夏日,这里却依旧如春。
萧小花昨日是晕着进的养心殿,自是没领略到这养心殿的美景,如今一看之下,不禁羡慕不已……
这院中只觉异香扑鼻,奇草仙藤愈冷愈苍翠,牵藤引蔓,累垂可爱。奇草仙藤的穿石绕檐,努力向上生长,
过了桃花林,还有一湖泊……
那岸上的蓼花苇叶,池内的翠荇香菱,也都觉摇摇落落,似有追忆故人之态,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既领略得如此寥落凄惨之景,是以情不自禁,乃信口吟成一歌曰:“池塘一夜秋风冷,吹散芰荷红玉影。蓼花菱叶不胜愁,重露繁霜压纤梗。不闻永昼敲棋声,燕泥点点污棋枰。”那画儿不住的看着她,眼神奇怪,萧小花也不搭理她,又走了许久,只见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
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靠!她的太后宫还没这么牛呢!瞧瞧,人家这才是太后!才是后宫!
绕了半响儿,萧小花心底除了羡慕,就只剩下嫉妒了。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疼,说的就是她!她定定的看着一直领她半步之遥的画儿,眨了眨眼睛,脸上严肃之色宛若冰霜。
太后!
说是派给她陪嫁丫鬟!看似无尚荣耀,可谁知其中一二?
且不说让众人嫉妒,就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