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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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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池的婢女。更好的明天还有吗?

那些话重重在身上碾过去,段晓楼心中掠过一声叹息,走向回廊的另一头,耳边仿佛听到女子嘤嘤的哭泣声,于是他告诉自己,事情已经在他始料未及的时候发生了,如今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想救人也太迟,太迟了。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无知无觉,明明蒋毅打晕那女子,杜尧抱走那女子,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失去知觉的女子被抱到二楼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可能愚钝到完全想不出来。他只是故意将自己变成一个聋子,瞎子,傻子,不听不看不想,这样的隔绝感官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两个月,如今感觉,甚好。想到以后都可以如此活下去,他觉得,非常开心。

只是,再走两步,耳边依然有女子的啜泣声萦绕,他脚下一滞,先前在院中见到的那少女的一双沉静而忧郁的眼睛,在脑中骤然一闪而过。

段晓楼停步转回去,在雪枭错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到两间有女子受难的客房门口,“砰砰砰”!他先敲响了那一间有女子在哭的客房的门,沉声问:“谁在里面?回话!是谁在哭?”

女子低低的哭声立刻中断,换成了带着享受感的“嗯嗯啊啊”的低浅呻吟,任谁都能听出那是欢愉而非痛苦的低吟。这样的声音持续了盏茶时分,房中女子又发出一声天鹅哀鸣般的清脆啼叫,迷乱地叫了一声“远表兄,抱我”,房中又再次平静下来,只余低低的喘息声,间或仍有一两声啜泣,分辩不出是悲是喜。

这曲好听的美人吟,过道上的三个男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宋非面上渐渐凝起一层寒霜,抖开压在身上的矮他半头的雪枭,头也不回地光脚光身地去找衣服穿了。雪枭叉腰望着宋非明显带着勃发怒气的背影,发出一声纳罕的低笑,自语式地低问着:“吃醋?大男人也吃这等干醋?不是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吗?不是压根不愿娶人家吗?”

雪枭又笑笑,向段晓楼解释:“这女子自愿跟的宋非,现在又转投廖少怀抱了。”

而房中摆布女子的廖之远也终于开口说话了,仿佛带着酒意的声音隔着门传过来:“晓楼,床上这个是我没过门的妻子,关筠的四妹,名叫关瞻,小字秋思——来,思思,跟我兄弟打声招呼。”一声女子的惊呼传来,似乎被掐到了哪里,然后廖之远又接着说,“我一向不是小气的人,见这两日兄弟们轮番执勤,实在辛苦,就把我最可爱的表妹叫来这里,光我一个人快活不算是真正的快活,得兄弟们都竖拇指,我表妹才不算枉来这世上一遭。”声音转为捂闷的低笑,似乎是贴着某人耳朵说的,“思思,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表兄帮你找来。”

房间内外一默,然后是女子痛苦而愧悔的大哭声,哭得撕心裂肺,如丧考妣。在滔天痛哭声中,廖之远又喊了:“怎么样?晓楼你也来开一回荤吧?比喝酒还管用,一乐解千愁,从里到外都快活得紧。雪枭,杜尧的女人什么时候能放出来?你跟他说,伺候好了侯爷,赶明儿直接提他做都统司领!”与此同时,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房外依旧一默再默,雪枭也觉得廖之远玩得有点过火,可此事从根里追究起来,全都因为他和宋非一时色心大起,前后的事情连贯起来,实在有点儿逼良为娼的嫌疑。

因为之前廖少的表妹,曾被他偷喂了一颗春药,才会渐渐在极乐中迷失,抛却大家闺秀的廉耻放肆呼叫。只是抱着逗弄她的好玩儿的意思,就没将这个事情讲出来,恐怕连那小娘皮自己,都以为她是天性放荡,一沾男人就把不住了。因了这样的误会,宋非对那个骨子里热情的大家闺秀做派的女子生出惊喜和怜爱之意,而廖少听到女子的叫床声,怪罪她的放荡,才会刻意拿言语羞辱她。最后,宋非听得女子跑到廖少怀中还是婉转承欢,心里一怒就跑了。

想到一场郎情妾意的快乐美事,最后几个当事人,宋非、廖少、廖少的表妹,包括他自己在内,心头都不再觉得快活,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想到此处,雪枭面上顿时讪讪的,失去了耍乐的兴致,向在场的人告罪一声说“我该去陌茶山庄值守了”就展翼从气窗中一箭跃走,直冲九天云霄。

“这就走了?”房里的廖之远百无聊赖地抱怨说,“我还要谢谢雕兄的美意呢,没想到在这种荒甸野店中寻欢,比在妓院里有情趣多了,下次过来一定多带几个,让弟兄们不要大白天个个都蒙头睡觉,叫外人得知了,又要说咱们锦衣卫里一半儿人都是太监了,哈哈!”

“寻欢是苦涩的,”段晓楼终于开口了,闷了这小半日,声音有点黯哑,但他哑着嗓子将那话说下去,“寻欢,到头全都是苦涩的,我不是没试过这种办法,可是没有用,当时拿走多少痛,过后还会加倍来找你,一层一层往上叠加,加的全是你自己的罪业。自己的苦痛就是自己的,原该自己受着,强行转嫁给别人,终有一日它还会回来找你。之远,以后别这样了,将那个女子放了吧,我听出她也是身不由己,别再难为她了。”

房中不再有人回话,女子的哭声断断续续传来,低低泣叫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这样,表哥,我想回家。”

段晓楼又回头去敲另一扇门,敲了半日都没有人应声,他皱眉问:“杜尧,里面是你吗?那名女子还在吗?把她放了,我要送她回家。”说完用力捶门。

半晌后,杜尧的声音响起,有点憋闷之意,仿佛其人是仰卧着的或者趴着的,他说:“段少你别砸了,这姑娘正在睡觉,你莫惊扰了她,你跟她不熟,我却已跟她相熟了,她见了你要认生畏惧的。等她睡醒这一觉,我自然会好生将她送回家去,一根头发丝都不会掉,真的。”

段晓楼又连砸两下门才停手,叹口气说:“杜尧,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做这样的事,我定不饶你。”他心中划过轻轻的悔意,为何明明看见杜尧抱那少女上楼,却装了一回彻头彻尾的瞎子。

好好的一个女子,就生生毁在那一时贪新鲜猎奇的心态上了,段晓楼摇头走开,一步步下楼,间或咳嗽两声,然后唇齿之间就有了鲜血的腥甜,仿佛想念某个人的感觉。血的味道,明明不好吃,却让人欲罢不能,只有鲜血才能让躁动的心平静下来,仿佛从中可以偶尔窥到某种遗失的美好。

“吱呀——”客栈正门被一把推开,高绝大步走进来,纳闷地嘀咕一句,“何当归的马,怎么会拴在这座客栈门口?”

☆、第345章 失身否失心哉

“何当归”三个字不及防扎了一下段晓楼的耳朵,扎得生疼,以致他愣到高绝走到桌边,喝完一整杯茶,他才问:“什么马?哪儿来的马?什么时候栓在门口的马?”

高绝喝着茶,摇头说:“不知道,我上趟来是走的密道,去是走的后院,我怎知道何当归的枣红马是什么时候栓在哪儿的。“”不过,既然马在,人必然也在吧——段晓楼你见过她吗?我刚好有事要问她。”

“枣,红,马。”段晓楼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要将这三个字肢解,瓦解,熔解,进而转换成另一种旁的意思,比如皂虹麻,又或者是别的什么见鬼的东西,总之一定不是枣红马,一定不是何当归将枣红马借给杜尧,一定不是他误以为的那种情形,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可是,墙角边横卧的蒋邳突然应声睁开眼睛,虚弱地瞄一眼段晓楼,虚弱地咧嘴一笑:“咱们小店门口只一匹枣红马,是杜尧从一名‘蒙面’的十五岁少女手中夺来的,段少,这一次,你终于可以对何当归死心了,咳咳,她现在是杜尧的女人了。”

“噼噼啪啪!”

大厅中央的地板骤然凹陷一块,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深得令人眩晕的幽黑深洞,从洞中一先一后跃出两个男人,第一个是方才从气窗冲入云霄的雪枭十三郎。他在地下模模糊糊地听得“何当归……杜尧的女人……”,并不知就里,可是出了地道,与光明重逢的一刻,他突然恍然大悟了:“没错,那小美人,自报家门说她是‘一针见血’何当归,还拿着针……何,当归?好像还在哪儿听过这名字。”

第二个从地道里跃出来的人,是陆江北。他匆匆吩咐着:“我接到线报,十里坡周围有几股异动,极可能是敌袭的征兆,他们一定是想趁咱们元气大伤的时候来一回黑的,等正式开始擂台战的时候,咱们就不再是威胁,冲云雕,你快去楼上唤醒所有人,叫他们排出战列,重伤者居中,中伤次之,轻伤在最外沿,段少你和廖少、蒋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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