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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去,再次一拱手,恭恭敬敬道:“大师,一路上风尘颠簸舟车劳顿,辛苦了。”顾青云一生嗜书成痴,却又从不去考状元,差不多就是守着自己的几份祖业吃书抄书混日子,半生书剑无功,几乎可以说是读成了一个墨守成规恪守礼仪百无一处的书呆子。他本以为大师会和他一样拱手就是一阵“有礼有礼”谁知贺司离只是站在车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微微笑了起来:“今天的天气很好。”
“端木公子,这是——”顾青云莫名其妙,回首向端木无忧求救。端木无忧歉然道:“啊?他的意思是说顾老爷不辞辛苦在这里等他真是让司离他觉得万分荣幸。”
“哪里哪里。”顾青云脸上挂笑,招呼下人开门,对这三位来客再施一礼:“外面风寒,还请三位屋里就坐,屋里就坐。”说是三位,他其实只招呼了贺司离和端木无忧两人,至于无长无尊无礼无数的玉莲渚,实在是忽略不计,何况玉莲渚只是一个“下人”,他也根本就不必要招待他。顾青云奇怪端木无忧为何会对一个“下人”会如此的和声和气,心下想想,只当是端木公子为人和善,对待下人也是礼数有加,实在是那个“下人”太不知好歹了。
入住顾家(二)
进入大厅,几人又寒暄一阵,终于坐了下来。“贺大师,小女以前曾被人预言十八岁后会有一劫,这件事老夫本可作为无稽之谈一笑置之,可是近日来家里怪事连连,多次请人乞福作法都不见其效,所以不得不请大师远道而来,不知小女能否度过此劫?”顾青云爱女心切,单刀直入就进入了正题。
“什么怪事?”玉莲渚被顾青云那一副酸夫子气酸得哀叫连连,此时一听顾家有怪事,顿时来了兴趣。
顾青云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怪他不懂礼节,依旧对着贺司离解释道:“一日,老夫夜不能寐,晚起温书,忽见一魅影自窗前一晃而过,转瞬便向小女所在的后院掠去,老夫当下大骇,便跟着那抹鬼影进了梅园,怎知——”
“怎样?”玉莲渚一拍桌子,凑趣。
顾青云报以十分抱歉的微笑,尴尬一阵,呷了一口茶水,继续道,“小女从小贤淑孝顺,知书达理,如果不是有什么妖魔邪道付身,绝对不可能开门见到他爹爹就,就,就——”
“怎样?”玉莲渚快要被他吊胃口吊疯了。
“就把老夫轰了出来——”顾青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仿佛是说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倒是玉莲渚躺在椅子上笑岔了气。轰了出来?哈哈,他道以为顾风华作了什么伤风败俗严重败坏家门事呢,。电子书。如果他家那个老头子是这种酸到不能再酸的酸夫子他早就一剑把他打出来了,然后再在门口挂一张牌子列一个“十八进十八勿进”,特别是把顾老头这种书呆子列到禁止进入的第一列里,理由是“天寒夜深,男女授授不清。”
贺司离听了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倒是一直在旁边喝茶的端木无忧说话了“夜深人静,或许顾姑娘早已睡了,一时衣衫不整,不方便见顾老爷你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
顾青云点点头“这个老夫倒是也想过,可是小女开门的时候衣服也是穿的好好的,而且从这件事情从这以后老夫就经常去看小女,但是老夫有好几次看到她她都是一副战战兢兢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他越发疑惑的看着贺司离“而且她都是在老夫说不到两句话以后就把我赶了出来。更不可思议的是老夫时不时的会在夜晚看到有鬼魅往小女的房间跑过去,然后马上就会听见一阵一阵的阴森森的怪叫,怪叫声出现的第二天,老夫就会在宅子的老槐树上看到一个白色的娃娃。”
“很简单的娃娃。”无论是贺司离玉莲渚还是端木无忧此时都异口同声的得出了同一个结论。贺司离呆呆的看了手里娃娃,这个娃娃说是一个娃娃其实不过就是一个人把一块布套在了另一个用布做成圆球上面,然后再用一根绳子把这个布从下面挤了起来,然后再在球上面用毛笔醮了两只眼睛——甚至连嘴巴都没有。贺司离凝着眼睛看这个娃娃看了很久,久到连端木无忧都要忍不住发火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朝在座诸位裂嘴一笑“这个娃娃是用上好的白布做的。”
“谁都知道这是用布做的。”玉莲渚嘿嘿冷笑,一拍桌子跳了起来,俗话说狗和狗做朋友,猪和猪做朋友,他真不知道他这个堂堂玉门玉大少爷怎么会结交到这么一个不温不火慢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心下一怒差点岔了气。正在这时贺司离突然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娃娃的手工简单,但是做得很好。”
“的确很好。”这一次接口的是端木无忧,他手上同样拿着一个娃娃“这个娃娃的一针一线都缝得精巧至极,做它的显然是一个很会作女红的人。”
“你们说这个娃娃是人故意弄上去的?”顾青云终于听明白了他们在说什么,接口道“可是他在晚上会发光,幽幽的,如鬼火一般。”
“一到晚上就是?”端木无忧问。
“现在不了。”顾青云脸色有些后怕,却不失礼数“只有夏天。”
“哦”这次贺司离和端木无忧异口同声,却都不继续说下去。
好不容易懂得差不多的顾青云了此时却又陷入了云里雾里中,他茫然的盯着他们,又介于自己年老辈高不好意思开口,正在到底问与不问之间苦苦挣扎时端木无忧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终于不忍心看到一个老年人做如此艰辛心理斗争“贺司离是说,这件事太复杂,顾大小姐的劫难到底能不能化解要先请顾小姐出来,只有见到人以后才知道。”他终于还是念念不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可是——”顾青云面有难色,他是个彻底死板的人,如果让别人知道小女还没有嫁人就先出来抛头露面见三个大男人,不知道她的未来夫婿会作何感想。但是如果不出来万一以后小女有什么闪失也不好给她死去的娘交待。思量再三,顾青云终于对自家下人吩咐道“常福,去请小姐出来。”
入住顾家(三)
天下第一美人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当顾风华被一两个丫鬟簇拥着从门内走出来的时候就连端木无忧这种看惯了美女的人都不自觉地眼睛一亮。她一身白衣华服,衣服领端用上好的白色丝线作绣,大花成团,一簇一簇,一直延续到裙摆,华服的袖口上,裙边上,领边上也同时用银丝镶上了许多简单又不流于庸俗的花藤。好一件奢侈华丽的衣服!玉莲渚不由惊讶,没想到顾老头一生读书成痴毫无作为,他祖上留下来的银子一定不少,单就这么一件衣服少说也值一个平常百姓家一年半载的生活所需。而这件衣服竟也是配得上她的——不是她衬托了这件衣服而是这件衣服竟只能够用来陪衬她的美丽。
贺司离同样也在看着顾风华,只叹是人靠衣装树靠皮,她这个样子与那天在树林里的时候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他不是有幸看到了她穿红衣时的妖精模样,就是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一个人的气质竟可以变得这么多。
顾风华似从未见过贺司离一般眼不眨心不跳的从三人面前走过,知书达理的走到顾青云面前微施一礼,然后转过身同样朝三人施礼,“风华见过贺公子、渚公子、端木公子。”
顾青云显然对女儿疼爱至极,一双同样书痴的眼睛在看到顾风华的时候难得的焕发出了一份光彩,眼色也甚是温柔。当顾风华缓缓的退到自己身边以后,顾青云这才移开他慈爱的目光,一脸正色的看向贺司离,“不知贺大师以为小女这劫——”
“爱喜生忧,爱喜生畏,无所爱喜,何忧何畏,好乐生忧,好乐生畏,无所好乐,何忧何畏 ,贪欲生忧 ,贪欲生畏,解无贪欲 ,何忧何畏,若不是顾老爷你太爱这女儿,如何会心沾拂尘不识真。”贺司离很难得说出这么一段又长又有哲理的话来,不是因为他看到了顾风华另一种绝色风华想要买弄风姿,而是他欠了端木无忧三两五钱银子还没有还,而此刻端木无忧和玉莲渚正齐刷刷的用一双恶狠狠的足可以将人千刀万剐的眼光瞪着他,警告他这次如果又再说些什么“哦”、“厄”、“今天天气真好”啊这些他经常说又没有什么含义的话的话,他们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缩了缩脖子,再咽了咽口水,终于还是习惯性的笑了起来。
“厄——端木公子——”顾青云还是没有明白,大师就是大师,说起话来果然就是不一样。
“贺大师是说,顾大小姐的劫是一定会有的,至于怎么解决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只要顾老爷子你让小阿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