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将视线落在我隆起的肚子上,“我……似乎错过了一件人生大事,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麼?”
我嘤了一声,环臂勾住他的脖子,大声道:“晚风,你要做父亲了,我们有孩子了!你高不高兴啊!”
他重重地吻住我,所有的欢喜不言于表,一个吻代表了所有。
长乐郡主尴尬地轻咳几声,我这才意识到她还在一旁,薄面红了,窘迫地埋首进萧晚风怀中。
外头传来杂沓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长乐郡主掀开马车垂帘的一角望去,惊道:“好快的速度,楚在劫他追上来了!”
回头略带取笑道:“看来你们夫妻团聚的那些恩爱缠绵话儿要稍后再说了,先过了眼前这关吧。”
萧晚风问:“追来多少人马?”
长乐郡主道:“约莫上千。”
萧晚风道:“伊涟,你手下可供使唤的死士还有多少人?”
长乐郡主叹道:“不多了,仅两百有余。”
两百人对上千人,哪怕那些暗人训练有素,大雍的御林军又岂是酒囊饭袋?难怪长乐郡主素来自信的面容也露出了一丝忧虑。
然而,这丝忧虑在看她向萧晚风时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至死不渝的信任和追随。
长乐郡主再度笑起,反问:“足够了麼?”
萧晚风取来缎带将披散的雪发在肩侧随意一束,淡笑,“绰绰有余了。”
在萧晚风的安排下,那些暗人潜伏在深山密林中,以突袭之法,在行路上撒下枣核钉破其步兵,滚入如意珠乱起铁骑,在劫所率的追兵阵型随即大乱。在劫也不亏是个久经世面才思敏捷的聪明人,立即重塑阵型,稳住了局面,然后又兵分三路,再度快速追来。
天苍苍,地荒荒。
羊肠古道,黄尘滚滚,马蹄铮铮,惊起满山飞禽,鹤唳冲天。
这场你追我赶,不是嬉戏追逐,而是爱恨争夺,生死较量!
马车还在疾速奔驰,车厢内,萧晚风斜倚软榻之上,一手温柔地拥我入怀,一手广袖曼飞,从容不迫地下达命令,气定神闲地布局杀敌。
萧晚风每下一道指令,长乐郡主就会以口哨声传达给那些暗人,两人搭配得紧密无间,十分默契。
我虽有点吃味,但也深知眼前境况不是犯小女子心思的时候,也帮忙着在一旁出主意。
萧晚风最令我敬佩的,一直都是他那深壑般渊博的知识,大海般诡谲难测的谋略,钢铁般坚硬不屈的意志,我总是为此赞叹不已,在他看似病弱的身体里,似乎隐藏着强大的灵魂,以至于他的一言一行都充满着摄人心魄的魅力,就如此刻他所变现出来的气度和风采,炫目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大雍城外所有高山险地幽径狭道,他都了然于胸,利用崎岖险峻地理为他所趋,纵横之法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旁门左道奇门遁甲信手捏来,我伏在他胸口,只听见他沉着镇定的声音透过胸腔闷雷般轰轰钻进耳膜,听得眼花缭乱,惊得啧啧称奇。外头早已兵荒马乱,攻守之势渐变。在劫那三路追兵深陷囹圄,如行泥泞沼泽,步步艰辛。
蔺云盖在前头驾车,朗声道:“老夫愿与全天下人作对,独独不愿与晚风你为敌啊!”
萧晚风笑道:“好友谬论了,你是愿与全天下人同流合污,独独不愿与在下出淤泥而不染啊!”
蔺云盖噎住,半响,揶揄道:“你也好不谦虚!”
萧晚风淡然一笑,“过分谦虚那是虚伪,自信却不自负,方是英雄本色。”
蔺云盖听后哈哈大笑,就在两者谈笑间,天地又一番风起云涌。
与追兵几番较量后,本是上千尾随而来的大雍军,竟一路拖垮只剩百余人,仍由在劫为首统帅。
在劫不是善良好欺之辈,一边与萧晚风斗智斗勇,一边奋起直追。
然心乱而神不定,本是捕猎之人,却不慎落进猎物不下的陷阱。
在劫最终被困于萧晚风摆下的太乙两生阵中。待破阵时,马车早已驶出百里之外。
兵家常言,破敌三千,自损一万。此番虽损耗了大雍的大批追兵,而长乐郡主手下可供驱使的暗人也只剩寥寥十几人。
萧晚风叹道:“君子不立危墙下,审时度势大丈夫。这次就不与楚在劫作意气之争了,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罢。”
一低头,见我痴迷地望着他,他那刀削般有型的嘴角缓缓地抿出优雅的弧线,取笑:“见你丈夫被你弟弟追得落荒而逃,傻了是吧?”
哪是落荒而逃,分明是嚣张跋扈地逃!我崇拜道:“晚风,你实在太了不起了!如此险境都能被你扭转乾坤逃出生天,我丈夫果然是全天下最最了不起的人!”
他那带着病态苍白的脸竟晒晒红了,握拳在唇前轻咳几下,“悦容,谦虚是美德。”
我咧嘴笑道:“适才某人有言,过分谦虚那是虚伪,晚风,你可是要出淤泥而不染的哦。”
萧晚风一怔,蔺云盖已哈哈大笑起来,“鼠惧猫,猫惧虎,虎惧象来象惧鼠,果然天降万物,生生相克啊!晚风,你也有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时候?哈,叫你总爱拿捏老夫,现今终于有人替老夫来收拾你。”百年难得一见萧晚风受噎的表情,成了郡主也忍不住掩嘴笑个不停。
就在众人因摆脱追兵而心情略微松懈时,骤然突生异变,只闻马鸣嘶叫,天地轰轰。
蔺云盖在马车前大喊:“不好,有人埋伏!”
长乐郡主忙掀帘观望,透过垂帘的角逢,我看见四周高山密林之后不满伏兵,数块滚石从山上接连翻滚而下,轰然砸在长道上,卷起滚滚浓烟,巨石挡住了去路,惊得两匹拉车的宝马浮躁不已,四下乱奔,马车随即颠簸摇晃,车内的陈设随即乱成一团,横七竖八碰撞得碰碰只响,原本放在马车内以供果腹的糕点干果全都化作了豆大的雨点落下,滚了满地。
萧晚风一手紧抱着我,一手将差点摔出马车的长乐郡主给拉了回来,长乐郡主顺势跌落萧晚风怀中。
此时也顾不得那些男女虚礼,萧晚风展开双臂紧握着车架两侧,喊道:“你们抓紧我。”两个女人便一左一右紧紧抱住他的腰身。
好一会儿,蔺云盖终于稳住马车,并听见有人大喊:“圣上有命,杀萧晚风,赏金千两!封万户侯!”
萧晚风冷笑:“悦容,看来你的弟弟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我活路,不管你跟没跟我走。”
我的心此时也泼了冰水一样的冷,此处离大雍城百里之外,那些人自然不是追兵,显然早早伏兵在此,就待萧晚风的马车经过而埋伏围剿。我有两个弟弟,就不知他们口中的那声“圣上”喊的是哪位,在劫还是天赐?
定了定神,起身往车外走去,萧晚风拉住我的衣袖,“悦容,你要干什么?”
我回头佯装轻松笑道:“晚风,方才一路走来就你在出风头,我可不依了,这次得让我出出风头,看我如何将你们带出险境。”
萧晚风依旧不放手,修眉微微蹙起。
我叹了一声:“你不相信我麼,晚风?”
萧晚风深深凝视我许久,然后笑了,“悦容乃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此番为夫小命,可全都仰仗你了,悦容也须多加小心。”松了手,两人再对视一眼,有信任托负之重,生死相依之心,心有灵犀之感。
我知道萧晚风是看穿了我的打算,要突出眼前困境,非得靠我才行。纵然萧晚风满腹计谋,也得有人替他实施才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如今随行暗人只有十几人,且多数负伤,而我们四人当中除了蔺云盖身负武功外,萧晚风大梦方觉身体还很虚弱,长乐郡主不会武功,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我虽会些花拳绣腿,终究不过是个孕妇,如何大展拳脚?所以在这等重重包围之下强行突破,根本是痴人梦话,唯有兵行险招了。
这支伏兵一直潜伏在此,显然还未收到大雍城传来出的消息,也并不知道我也在萧晚风的马车中,所以当我漫步走出车厢立于马车前端的时候,为首参将急忙喝令那些正一路冲杀过来的甲士,怔怔地看着我,不敢置信本该居于大雍城养尊处优的公主怎会到此。
西北风凛冽刮来,刺骨的痛,我迎风而立,盎然挺胸,扬声道:“这位将军,你可识得我是何人!”
那参将立即下跪就拜:“某将参见永康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身后数百甲士见参将跪下了,也纷纷随之跪地叩拜,高喝声耸入天际,回音不绝。
我失望闭上双眼,一声声永康公主,将我的心撕成了一片片——这些伏兵,果然是在劫安排的!
在劫,我的好弟弟,为了得到我,为了你的天下大计,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可是在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