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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军营当中,兴许是沂槊国派来的奸细也说不定,绝对不能留!
“男人?祸、祸害?”晋璜扆猛地扭过头来,黑亮瞳眸布满错愕。
这群人没看出来,她是女子吗?
另外,他们如何得出她是祸害这样的结论,又哪只眼睛看到女子做出祸害他人的事了?严格说起来,他才是真正叫祸害的那个吧,醉酒后,把她姑娘家最重要的清白给占了。
“对!”众人异口同声,“祸害!”
晋璜扆黑了脸,“你们倒是说说看,她祸害谁了?”
“啊就——”将士们想搬些罪名出来,想破了脑袋,也掰不出个所以然,全数噤了声。
“就怎样?说啊!一个个的,全哑吧了?”
大伙缩着脖子嗫嚅着,营帐内静悄悄的,好半晌没人敢吱声。
最终,一个小兵畏畏缩缩地进营帐打破沉寂,“那个……将军,大家不是那个意思
身份造假
。”
不然是什么意思?晋璜扆朝来人瞪去一眼,发现是把司空屠苏打昏扛回来的小兵,皱眉吼道,“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叫他别来打扰了吗?简直阴魂不散!
被突如其来地一吼,小兵吓破了胆,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惨白,“就、就、就……”
他只是觉得说,由他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明,会比较好些而已。
“就怎样?”光是该用什么借口把突然涌进营帐的这堆人请出去这个事,就已经令够烦的了!现在又多个脱线的小兵!晋璜扆的刚毅面容上的表情显得更加严峻,“一次把话说话,别老是吞吞吐吐的!”
“是!是!”小兵手忙脚乱地爬起,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让心中的恐惧感减低一些,转身面对众将领,“各位大人,这名女……”
眼见小兵险些要将众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说出,晋璜扆抓过身边人的纤臂往身后拖的同时,扬手劈头给了小兵的后脑勺一掌,“你说什么?!”
小兵被拍得满眼星辰,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才稳住,“啊?她不是——”
晋璜扆双目暴瞠,用力地瞪他。
情况已经够混乱了,你敢胡说雪上加霜试看看?!
“他怎样?女什么?”一行人围了上来,把他们圈在小圆中央,几十双猜疑的目光在司空屠苏身上来回扫视,音调越来越高亢,“难道——他是女人?!!!”
“不不不!”在晋璜扆的深觉犀利的目光胁迫下,头摇得比拨浪鼓还要快,小兵忙不迭地矢口否认,“她不是女人!她怎么可能会是女人!”
晋璜扆满意地收回瞪视的目光。
不过,这些久经战场的将领们可没那么好打发,“不然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的军营中?”
“呃……这个、这个……她是……”小兵双唇剧烈颤抖,不知该如何圆说。
晋璜扆接下小兵的话,继续说下去,“她是琰之的徒弟。”
“湛先生的徒弟?”众人重复猜疑复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内心疑窦丛生:湛琰之几时有过么一位面白唇红
小姐你有心上人不
的徒弟了?
“嗯。”脸不红气不喘地继续掰下去,“琰之回都城这段日子,由她照顾代替琰之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啊。”众人恍然大悟,敌意收拾得干干净净,不顾晋璜扆的白眼,把人自他身后捉出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套近乎。
“敢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
“司空。”挣扎了下,无法抽回被擒住的手臂,司空屠苏在回答的同时,朝一旁的魁梧男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晋璜扆收到了,即刻替她拍掉纤纤细臂上的铁掌,却没能阻止一伙人连串的好奇问题。
“司空?这倒是个少见的姓啊,小兄弟哪里人?”
“小兄弟,你和隋城的司空老爷是亲眷关系吗?”
“小兄弟,你几时到军营的,怎么不让弟兄们去接你?”
“小兄弟,你和将军刚才在做什么?”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刻也不曾停歇下来,司空屠苏错愕地看着面前几十双张张合合的嘴,脑袋都快要爆炸了,钉在那里不懂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从哪个问题开始答起。
这些人到底想要问到什么时候?
被逼近的人迫得踉跄着退了几小步,跌进身后宽阔的胸膛中,触电般地僵直身体,欲退开,身后的人却先她一步,伸手按住她的肩,还没回过神来,宏亮的嗓音就在她头顶响起,“去去去!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司空小……兄弟刚到,先让他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待会儿再问!”
闻言,众人表示理解,一一上来重重拍她的肩膀,然后相继离去。
第四章
到帘外晃了一圈,确定众人是真的离开,站在营帐外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晋璜扆才重新进来,搬了椅子,在她对面坐下。
“我们谈谈。”
“要谈……什么?”看着一脸严肃的他,司空屠苏不由咽咽唾液,后退两步,跌坐在床榻上。撑在床榻上的双手紧紧地握被褥,紧张地扭成一团。
见她一副不自在、如临大敌的模样,花了不短时间做好的心理建设一下子崩塌,晋璜扆尴尬极了,说话
莫名其妙丢了清白
也变得支支吾吾,差点咬掉舌头,“就……就……就……昨天晚上的事……”
该死,明明已经想好、也决定要说了,为什么实践起来这么难?好像有人掐着自个儿的喉咙一般?晋璜扆烦躁地抓头发。
“你、你、你还想做什么?”莫名其妙丢了清白,又刚得知夺去她清白的人竟是自己仰慕已久的人,她心底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男子,没有办法直视他的眼,一双杏眼飘来飘去,没个定处。
“那个……”搁在膝盖上的拳握了又松、松了再握,如此反复几次,晋璜扆终于鼓足勇气,将准备好的话说出口,“你……可曾有过婚配?”
若是没有,他会挑个时间,到她家下聘,风风光光地将人迎娶进门。
若是有——
他也会挑个时间,上门去解释清楚,再请她的父母帮忙退了婚约。
不知道为什么,脑中闪过她已有婚配的念头,胸口仿佛压了重石一般,令他极为不舒服,有股想要去把与她有婚约的男子抓起来埋掉的冲动。
晋璜扆甩甩头,将脑子中可怕的想法抛掉,乌黑有神的眸子转动着,不留痕迹地打量床榻上的她——
童年居无定所的缘故,他没什么机会读书,也不懂古人描述女子貌美的优美辞藻,却独独记住了在军营那几年,湛琰之教过自己的、《诗经》卫风中的《硕人》。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说的,就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吧。
美、而不艳。
似空谷中的幽兰,绝世而独立。
也仔细想过,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嫁给自己这个莽夫,实在有些暴殄天物。可他都把人家清白给占了——
娶她,是对此事最好的解决方法了!
想到眼前这女子将会身着凤冠霞帔,坐着大红花娇嫁给自己,晋璜扆咧嘴,傻呼呼地笑了。
他……怎么了?
司空屠苏被他笑得莫名一阵寒毛倒竖,不由搓了搓手臂,出声喊他,“喂!你没事吧?
将军傻大个
”
傻笑的人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回应。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有话要和她说吗?怎么才说了不到两句,就——
司空屠苏壮着胆子起身,迈了两步走过去,伸面右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
还是没反应,继续傻笑。
“喂!”喊了半天,还是不见有反应,司空屠苏伸手,用力地推了他一下,在对方回神的瞬间,即刻缩回,口气不是太好,“你笑什么笑!”
感觉像在策划什么奸计一样,让人忍不住寒毛倒竖。
“啊?”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晋璜扆怔了几秒,才抬头看她,脱口道,“什么事?”
“……”是你有什么事吧!司空屠苏一阵无语。这人前后差异也太大了吧,刚才还雷厉风行的,叫一干手下马首是瞻,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变成傻大个儿了。
他真的是晋璜扆没错吗?
“司空姑娘?”他想起小兵说的把人抓来的有罪,随口问了句,“你是沂槊国人?”
“屠苏,我叫屠苏。”静默了一会,她启口,简单地说明了下自己会身着沂槊国服装的原因是帮人洗碗被发现后故意换上的,“我是甘露王朝人氏。”
她在甘露王朝出生,在甘露王朝长大,以后更会老死在甘露王朝。
原来她是甘露王朝的百姓,不是敌国派来的间谍。
她的叫屠苏……司空屠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