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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很猴急
至少成全别人,心中念头一闪,她低下头去,苦苦地笑起来,“举手之劳,香缇姑娘不用客气。”
不过包袱一背,袖子一甩的事,值不得她谢。
“那我等凤姑娘好消息。”看出她不怎么喜欢与自己说话,香缇退了一步,领着仆人离开。
许久之后,她才抬头看香缇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微微地扭曲了下,又恢复正常。
她不属于这里,所以不难过。动了动唇,看着雨中那抹远去清丽的身影,心微微地泛苦,涩涩地泛上来,连笑都带了些迟疑,长长地叹气后,她告诉自己,不是你的,怎么强求都要不来。
江湖儿女,提得起,放得下,舍得舍得,不舍哪来的得。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突然苦起来。
雨越下越大,大到将撑开伞踏出屋檐的人的身影盖了过去,分不清是真是假。
凤城,当没来过,尽快离开,她这么告诉自己,撑伞的手握紧,脚上的步子快了许多。她永远笑得眉眼弯弯的眉间,打了个结,很小很小,若不细看,是看不到的。
回到客栈,梳洗一番后,她下楼与掌柜的结账,不用等到明日,晚上,她会带着包袱上岳府,问完事实真相,直接离开。
“姑娘?”掌柜地有些奇怪地看她,虽然说客来客往是十分平常的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下,“姑娘明日要离开?”
“嗯。”她点点头。
“那明日再结账不迟。”掌柜拨了拨算盘,看着面前的银子,没有伸手去拿,笑道。
“不好。”她摇头,把银子推过去,她半夜就会离开,没时间再来结账。
“咦?为什么?”掌柜奇怪地问,他这家店里,向来都是客人要走的时候才结账,况且――他细细地打量了眼前的姑娘一眼,昨天那位姑娘不是她亲戚呢,那封信不是劝她留下来的么,怎么才出去一会的功夫,就说要走了?
难道是要搬到亲戚家住?想到这,掌柜笑了笑,收下银子。这样也好,免得这姑娘除了今日出门
姑娘很猴急
一趟外,成天坐在他这家小店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是一个和气的小姑娘,虽然长得平凡无奇,看了这么多年,他不会看错那双清亮的眼睛的。没有一点杂质,很干净,想必是出生在很好人家的姑娘。
不过,说起来,那双眼睛,他好像在哪见过,掌柜抓了抓头,努力想了一会后放弃,大概是客栈里来来往往,总有一两双相似的眸子吧,也没什么稀奇的。
她看了掌柜一眼,转身离开。
夜里还在下雨,不算大,还着细细的风,隐约能感觉到丝丝凉意。一身夜行衣的凤红临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为断落下的雨,效仿遥隔当初在湖边小屋时的动作,伸手接了些在手中,又松开,让雨水顺着手的缝隙流了下去,落入院子里的土中。
嘴角向上扯了扯,她轻吧地喃喃说着遥隔当时说过的话,雨水一时触礁罢了,百转千回,仍然落入泥土。
是么,雨水一时触碓?她一笑,拉起面罩,扯了扯肩上的包袱,以掌风熄了烛火,从窗子跃了出去。
她记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师傅曾经说过,不同场的雨,即便是落入同样的泥土,要流向的方向也会不同。
是这样吗?
遥隔的脸在脑中一闪而过,她心思一凛,扬起一抹苦笑,心里仿佛少了东西,少了牵绊,脚下顿了顿,突然加快起来。
她动了心,却不得要有丢弃的勇气。
不是同路人,何苦同路走?
家仇,香缇,都是她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原本只是蒙蒙细雨,然而却越下越大,滴滴答答地打在屋顶瓦片上,除了撑着伞的她之外,四周灰蒙蒙的一片,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岳家的宅子不算大,但也不小,门口挂着的灯笼里透出微微的细光,依稀能看见岳府两个字。她眯着眼盯住那两个字许久,才吸口气,跃上墙头,无声无息地入了岳府。
除了长廊上点着的灯笼与偶尔巡夜的侍卫,岳府的人多数已经睡下。她翻出昨日找
姑娘很猴急
岳府家仆买到的地图,就着微弱的光看了一眼,纳入怀中,环视一眼四周的情况,气定神闲地往主屋而去。
她站在主屋门前,伸出去的手停了停,收回,如此反复几次,依旧下不了决心推开那扇门。
真相对她而言,到底是什么,她的思想开始钝起来,完全找不出一丝光。
遥隔说过,十五年前那场血案,许多人不愿提及,因为,有不能提及的理由。可她又不甘心,被三岁时那旧日的阴影加身,一直到老到死都无法知晓其中来去。
不能听,更不能说与别人听,多重的事都得背在心里,又不知道真相,她终是意难平。
意难平啊。
咬咬牙,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她伸出手去,就要推开那扇门。
四周突然亮起许多火把,光线太亮,逼得她不得不眯起眼打量来人。
她隐约看见九王爷的面容,随即自嘲一笑。三更天的时候,九王爷怎么可能在岳林府上,更何况,岳林已不在朝中为官。
正当她眯着眼要细数院内有多少侍卫的时候,只觉得一个笑得牙齿雪白的男子逼近,带着一抹邪恶的气息。她退了一小步,闭了闭眼适应光线,镇定地看着已经走至眼前的男子。
是九王爷!
他正一脸邪笑地看着自己,她在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但立刻又镇静下来,在九王爷的注视目光里微微一笑,并没有被抓的恐慌。
“难怪遥大人希望凤氏江山不落入外人之手。”九王爷唇边挂着恶劣的笑意,突然向前一步,靠近她耳边,语气里是毫不吝啬地赞赏,“红临姑娘见到本王爷,居然稳如泰山,一点也不惊讶,有气魄。”
凤红临静静地站在那里,许久没有言语,只是看着院内的侍卫,千思百转的样子。算起来,院内大概有五十名的侍卫,看装束,应该是大内的高手。胜算不大,微叹一声,她无缘无故地笑了笑,提了提眉,手中握了个瓶子,既然不能硬拼,那就只能智取了。
“遥大人有没有
姑娘很猴急
告诉你,我很喜欢临危不乱的人?”九王爷拂起她垂至肩上的长发放至鼻下嗅了嗅,才笑道。
“九王爷过奖了。”她偏了偏头避开,淡淡地答。
“不过奖,凤家嫡传有这样的魄力本王一点也不惊讶。”九王爷伸出食指要去勾她的下巴,却被她避开,只好悻悻地收回手,拨了拨自己的长发,化解尴尬。
“红临不明白九王爷的话。”她冷起脸,遥隔说他们是叔侄,她并不愿意承认,一攀上叔侄的关系,她便不可避免与‘那个人’有了所谓的血缘。
她并不以为自己能够忘掉凤家九十多条人命,去认这个所谓的血缘,她一直没有承认自己是个大度的人,虽然师傅一直对她说。
‘那个人’不该恨,也不能恨。
“遥大人没告诉你,你身体里流得是凤家血,注定脱离不了凤家?”九王爷退开,斜靠在廊杆边,笑得狂妄。
“我身体里流的是凤家血,那又如何?”她冷冷的语气里透着疏远,清丽的眸子里写着敌意,手背到身后,收起瓶子,握了几枚银针。
“不如何。”九王爷无所谓地笑笑,好可惜地叹口气,说道,“看来,本王这次真是错看你了。”
她盯着他,始终没有搭话。
九王爷扬起唇角,仿佛在笑自己般,身体因此微微的战栗,半晌后又道,“你果然适合,比我想像中理智。”
“什么意思?”被一抹不安掳获了,她不解地看着九王爷,眉深深地拧起,隔了许久才问。
“红临姑娘难道没有听闻一些消息?”九王爷扬了扬眉问。
“消息?”她疑惑地看他一眼,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多加猜测。
“难怪呢,红临姑娘这么镇定,连包袱地收拾好了要离开。”九王爷睨了一眼她的包袱,嘴角挂着痞痞的笑,话峰一转,道,“不知道红临姑娘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本王相当地期待呀。”
她又狠狠地将眉拧起,胸口的不安越扩越大,他到底想说什么?
姑娘很猴急
“香缇那丫头没把信送到你手上?”九王爷突然丢过去一句。
她愣住,有些不明所以,眉头的深结未解开,思绪徐徐地转开来。
那封信,不是香缇写的?
“看来红临姑娘没看到。”九王爷好惋惜地叹息了声,才慢慢地一字一句轻道,“那红临姑娘也一定不知道,遥大人此刻正在本王府上的地牢里做客吧?”
她没有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一层不变,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着,任手中银针刺进掌心,滴下鲜红的血来。
“呀,镇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