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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走罢了。这小二居然就自作主张地要换她的茶,江湖人都如她原先那主子一般,这么自作主张的罗索的?
“可是,姑娘不是连连叹了好几口气?”那小二放下茶壶,替自己叫屈。
“嗯,我叹气是不知道要走哪条路好。”她也放开手,指了指离茶棚不远处的两条叉开的路,这底是左边的路到凤城,还是右边的路才凤城,她有些分不清。
“咦?”小二搔了搔头,原来是他会错意了,于是只好不好意思地笑两声,才道,“姑娘要上哪?”
“凤城呀。”她回答,又看了那两条路一眼,眉拧成一团,“可不知道哪条路才能到凤城。”
“姑娘要上凤城?”那小二脸上摆出十分和气的笑脸。
“嗯。”她点头,望着那两条路出神,到底是走左边,还是走右边,唉,早知道就跟着她那原主子了,现在也不用考虑这么久。
“姑娘要去凤城的话,走右边那条道呀。”小二笑眯眯地提醒,又怕她分不清左右般,伸手指了指那路边的一个石碑,“就是那有石碑的那条路。”
“是右边那条路?”咦?她眨了眨眼
不要就是要?
,很认真地看那小二一眼,问。
“对呀,我在这呆了十几年啦,不会错的。”小二笑着说。
“谢谢你。”她点头。从包里掏了碎银放至桌上,拎了包袱就要往那石碑而去。
“姑娘,等等。”小二叫住她。
“有事?”她转头看那小二。
“或是姑娘不嫌弃,我这有张地图,我也不用到,就送给姑娘吧。”小二道。
她呆了呆,随即扬起眉,微笑,“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嘛。”那小二转身的时候咕哝一句。
“呃?”她竖了竖耳朵,怎么刚刚小二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没事,没事,我给姑娘拿地图去。”那小二要掩饰什么似地,立刻在那小摊子前翻起来。
“嗯。”她点头,背着包袱等。
如果那张皱得像抹布似的白纸算得上地图的话,那小二的确是拿了张地图送给她,上面只有几根黑线,注明这一路上将路过什么城,末了在那凤城的地点处画了个大大的圈,圈里有个小圈,写了遥府二字。
她抽搐了下脸部肌肉,这张图,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像她的原主子画的?要不,凤城那么多建筑,为何只单单写了遥府二字?算了,只要能到凤城便行,她摇摇头,拉了拉肩上的包袱,循着地图往右边的那条路走去。
小二看着握着地图走的她,直到那抹身影在那条小道上慢慢远去,才问一旁将脸抹黑的人,“客倌,到凤城明明往左比较近,为何要让令妹往右?”这位客倌十分奇怪,既然是兄妹,为何不相认,还要把脸抹黑?
“小哥,在下日前与她大吵了一架,下了银两作赌注,说是要比比看谁先到凤城呢。”遥隔摇着扇子,笑道。
“令妹第一次上凤城?”那小二迷惑地问,要不怎么还要问路?
“嗯,我们这次是上凤城寻亲的。”遥隔笑得高深莫测,想不到那姑娘,心思倒挺多,为了防止这一路上亡命,竟易了容,若不是他早有防备,送她
不要就是要
一枚香袋,这回还真得跟丢呢。
“哦,客倌你慢用。”小二拿着布抹了抹桌子,一边忙去了。
“嗯。”遥隔点了点头,将目光调至那抹渐渐缩小的背影。他实在是非常中意这个凤管家,中意到忍不住要跟踪起她来。
第五章
十天后,楼蓝城,某巷子内。
三个壮汉凶神恶煞地围着一名身材纤小的姑娘,扬着刀,像要抢劫的模样。
对,就是抢劫,光天化日之下,她被这三个看起来非常中用的家伙们围在这个不知名的巷子内,方才为首的一位说了,要她把身上的银两交出来。
要不是她身上只余下不知够不够到凤城的五十两,她想她会考虑分个十两二十两给他们,因为他们的衣服,实在是有些破败不堪。估计是流民,所以才出来抢劫,可她连自己将来会不会饿肚子都无法保证,只好对他们说抱歉啦。
虽然,师傅说,武功不可乱用,可为了防止银两被抢光,沦落为身无分文的境地,她决定,试试从师傅那学来的武功到底,有没有很高强。据说,二十年前,师傅在江湖上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一抬出来就能让人吓破胆,她跟了师傅十五年,是师傅的嫡传弟子,名号抬出来,即使不能吓破一颗胆,也能吓破半颗吧。
那就先吓吓他们吧,她抿了抿唇,道,“花为媒你们听过吧。”
那三名壮汉的身体明显僵了僵,她满意地点头,看来师傅的名字还相当有震慑力,于是接着说,“我是花为媒的弟子。”
三名壮汉看了她许久,又相互看了一眼,大笑出声,笑完了,为首的一名,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姑娘,识相地快把银两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哥几个对你不客气。”
咦?她晃了晃头,怔住,方才他们听了师傅的名号,不是吓僵了么,怎么又嚣张起来?大概是没听清她说的话,于是她定了定神,提高音量道,“我是花为媒的弟子。”
“小姑娘,骗人可得打草稿,那花为媒,早在
把你卖到窖子
十五年前就跟着凤惜月一家葬身在刀口下了。”语毕,十分不屑地哈哈大笑起来。
她有些不快,握了几根银针在手中,并不是因为他们说师傅死了,而是他们将凤家的事扯出来。她决定,好好收拾收拾这三个壮汉,于是道,“我没带银两。”
三位壮汉一愣,脸立刻狰狞起来,为首的一名威胁道,“小姑娘,你若不把银两交出来,可别怪我们哥几个把你卖到窖子里。”
她一怔,脸微微变了色,手中的银钉握得更紧了些。
“小姑娘,再不把银两交出来,我们哥几个可就动手了。”
“我没带银两。”她重复一句,口气已经开始变得敷衍。
三名壮汉一愣,未料到她会这么说,虽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流民,只不过在身材上比较有慑人的感觉,但既然已经开了场要抢劫,怎么也要撑到底,于是那为首的壮汉只得硬着头皮发狠:“哥个几别跟他客气,抓了卖窖子。”
她沉下一张脸,冷哼一声,手动了动,打算随时赏他们几针。
躲在屋顶的遥隔见戏看得差不多了,轻巧地跃下来,摇着扇子道,“三位壮士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不觉得羞耻?”
看清来人后,她怔住,半张着嘴,许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她、她的前任主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应该是凑巧,况且自己今日还易了容,他应该认不出来,这么想着,便松了心,定了神,收起银针,退了一步。
她想,她还是先走一步吧,这三个壮汉就留给她的前主子料理,反正这三个人对他来说,应该不用一杯茶的时候便能解决。她今日又发现自己一个性子,除了怕死,还怕麻烦,又爱逃跑。
遥隔看穿她的意图,没等她移出第一步,摇着折扇慢悠悠道,“凤姑娘,江湖人通常这样报答救命恩人么?”
她身体一僵,脸色尴尬地僵在当场,动弹不得,只愣愣地看着她的――前主子。她明明易了容,戴了人皮面具,为什么这前主子,能…
把银两交出来
…认出她来?她喏喏地退到一旁,笑得有些尴尬,“公子真是好眼力。”
“在下对香味比较敏感。”遥隔摇着扇子,笑得依旧温和,半点也不介意她要落跑的事。
她听了他的话顿了顿,思索了一会,从怀里掏出一枚香袋,看了一会,带着疑问的目光看他。
遥隔点点头。
居然是这香袋坏了她的事,她拧紧眉,就要松手丢掉它。
“凤姑娘,秦老没告诉你那香袋是遥家重要的标志?以你我二人亡命天涯的身分,你这么招摇地在大街上将香袋拿出来晃,恐怕是要招来不测哪。”遥隔笑着,那声音听起来完全没有亡命之徒的模样,倒像是兴致勃勃地期待招来的‘人’一般。
她一顿,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迅速将香袋收起来。
这动作引得遥隔哈哈大笑,末了一双温和的眼看了一旁半晌无语的壮汉,语气轻佻道,“在下救了凤姑娘一回,咱们主仆二人,可算扯平了。”
谁要他一厢情愿地救了,她要是连这三名壮汉都无法制服,往后不得天天戴着人皮面具――没脸回去见师傅。她翻着白眼,瞪他,唇紧紧地抿着,不应话。
这名看起来穷酸的臭书生,居然将他们晾在一边!被忽略了好久的三名壮汉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为首的一名恶狠狠地威胁,“臭小子,再不让开,别怪大爷我不客气!连你一起卖了。”
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