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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湛琰之信誓旦旦地保证。
晋璜扆谨慎地瞪着湛琰之,试图从他的神情当中,找出些许与阴谋有关的蛛丝马迹,可是没有,他的眼里,除了真诚,还是真诚。
他皱眉,微微卸下一些防备,口气依旧不太好,带了些嘲讽,“请问,湛先生,你要怎么救我出去?”
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他对湛琰之太知根知底了。
救他出去?要怎么救?劫狱吗?
就他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书生?
别开玩笑了!
先不说别的,光是要弄断自己手上脚上的锁链,就够他头疼十天半个月的了!
“我得回去好好想一下,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确定有办法?”见他态度异常坚定,晋璜扆也忍不住期待起来。
可惜,他的期待只维持了不到三秒,就被突然插进来的话音给活生生浇灭。
“湛先生……”始终站在暗自的姬仲康终于出声,踱着步子,慢慢地从暗处走出来,直至微弱的烛光将他的脸照亮,“很遗憾,你恐怕没这个机会回去了。因为,你马上就会被我关进地牢。”“陛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有回答他,姬仲康跨进牢记,径直走至被锁
将军请上花轿
得牢牢的人面前,用极轻极轻的噪音道,“晋爱卿,朕刚刚好像听到,与你有婚配的女子名叫司空屠苏?”
“姬仲康!”他弹跳起来,激动地大吼,“你想做什么?”
“啊,让我想想。”姬仲康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才道,“对了,我记得,他们是在做茶叶、布匹生意没错吧?”
“姬仲康!”
“正好,今年要上贡给奚融之那个王八蛋物品中有茶叶……”
“姬仲康!”
“朕决定,明日到司空府上走一趟好了!”
“姬仲康!你凭什么牺牲掉我的婚姻?!”
“凭什么?”姬仲康冷笑,深眸中没有一点温度,“你若不牺牲,谁来替我换回近十万虎狼之师?难道你想我甘露王朝一直匍匐在别人的脚下,仰人鼻息?难道你不想,尽快地打败沂槊,让我甘露王朝的百姓早日脱离重赋的苦海?你以为,只有你牺牲吗?晋璜扆,我给你三天的时候你好好想清楚!这趟和亲,代表的是什么!”
语毕,他拂袖而去。
晋璜扆被吼得一愣一愣,呆滞地看着姬仲康远去的背影,久久没能回神。
是错觉吗?他竟然看见姬仲康眼眶里隐隐约约浮上了雾光……
“璜扆,你别怪陛下,他心里,其实也很苦。”湛琰之瞥了一眼那道明明被众人拥簇着,却显得如此形单影只的背影,幽幽道,“为了甘露王朝,陛下甚至连郗子衿,都割舍了。”
所以,他才会答应,并参与了整个计划。
“郗子衿怎么了?”晋璜扆讷讷地问。他知道郗子衿,是一路陪在姬仲康身边的女子,没有意外的话,她会是甘露王朝的王后。
“为了甘露王朝,陛下把她嫁给奚融之了。”
“嫁给奚融之?”不是早就互许终身了吗?怎么会……
“我也是回京之后才知道的。陛下议降,奚融之提出的条件除了每年进贡奇珍异宝,还有郗之衿。”
“……”
湛琰之拍拍他的肩膀,长叹一口气,“你好好想想。”
“可是……”他已经有了想要相携一生的女子了啊!
左右为难
“璜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你征战多年,为了不就是百姓能够国泰民安吗?”
湛琰之说得每一个字,都像有谁拿着锋利的针,针针都毫不偏离刺进他的心脏。
是的,国泰民安。
这是他从小的愿望,也是当年从军的目的。
幼年时,被父母抛弃,被乞儿收养,过着有餐没一餐、颠沛流离的生活。
养父得瘟疫死后,他更是受尽各种白眼,尝遍人间冷暖。他不怪那些人,皇帝昏庸,自己都吃不饱了,哪还有余力施舍他人?
那时他想,若甘露王朝能富有些,就不必过这种生活了。
后来好不容易,有了容身之所,终于不再担忧吃了上顿没下顿,甘露王朝却暴发了内乱,从此战乱不断——
他从来,就没有一天安定过,更深知那种战乱的痛苦。
所以他从军,并发誓,将为了甘露王朝的百姓,倾尽所有,且一定要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而如今,就有一个最好的机会,摆在面前。
只要他点头,就能替他们省去不知多少年的赋税。
他知道,自己应该干脆地点头。
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也做不到像姬仲康那样潇洒,说割舍就割舍。
茫然地看着一脸沉重的湛琰之,心里乱成一团。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第九章
骠骑大将军晋璜扆要远赴宜臼国和亲的消息,以野火燎原的速度,迅速地传遍了整个甘露王朝。百姓中,有错愕、有惊奇、更有嘲笑男人和亲的——
这消息,自然也传进司空绎的耳朵里。
其实,圣旨颁布前一天,司空绎就从交情不错的官员那里听到了些许消息。
没有放在心上,不仅是因为男人和亲,前所未有、太过荒唐出格,更是因为他笃定地相信,晋璜扆是一言九鼎的人。
凭长年下来对晋璜扆的所听所闻,司空绎相信,晋璜扆既然已经亲自向他求亲,就一定不去邻国和亲——
虽然,答应会在半个月之内到隋城迎娶的晋璜扆,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了。
这一个月来,他
和亲消息走漏
总是以要王上下旨赐婚需要时间,来安抚自己和女儿,包括在听到晋璜扆会去和亲消息的时候,他也是这么安抚自己的。
不用担心,那些都只是乡野传闻而已——
将军和亲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连个榜贴都没有?
没有确定下来的消息,司空绎并不打算要告诉任何人,更禁止府里的丫环长工谈论和提及有关晋璜扆和亲的事——
特别是在正欢喜地忙于替自己准备嫁妆的司空屠苏面前。
然而,当朝廷方面传来确切消息,与自己有生意往来的商家亦津津乐道地将男人和亲这件事告诉他时,正在对账目的司空绎整个人都傻掉,手中算盘“噼哩叭啦”没有停下,桌子上的账薄却早已掉至地上,连对方几时离开的都不知道。
拿了新账薄进来的管事,看到这情形,愕住。半晌,回过神来,将地上的账薄捡起,疑惑道,“老爷?老爷你没事吧?”
怎么他才出去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人就变成这样了,脸色苍白得简直和被雷劈过没两样?是方才刘老爷带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过来吗?
“啊?”司空绎猛然回神,对上管事紧皱的眉头,怔了下,反射性低头,满桌子找账薄,“怎么了?哪里的账目对不上吗?”
“账目没错。”将手中的账薄递过去,管事担忧地问,“老爷……你没事吧?”
“没事啊?”接过账薄,司空绎有一搭没一搭地拨着算盘,心里想着,把手上的工作排开,到都城去见晋璜扆一面,问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老爷,您把账薄拿反了……”
司空绎低头,账薄果然如管事所说,反了,他愕然,赶紧改正过来,心依旧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回来。
如果是假消息就算了,若消息是真的——
晋璜扆那小子真的敢这样不明不白地把女儿抛弃,就是倾尽所有家产,他也不会饶过他!
见司空绎又陷入沉思,管事不再多说什么,将已经对过的账薄叠起来拿去收好,走至门口,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对
打击
了,老爷,府里有谁病了吗?”
“呃?”病?府上的人都健健康康,没听说哪个有不舒服啊。司空绎从账薄中抬头,不明白管事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我刚才,好像看到府里的小碧,急急忙忙到进了对面的医馆。”管事歪头想了下,“好像是说小姐什么的……距离太远,我听得不是太清楚。”
屠苏?
难道是……
“我先回去一趟,余下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司空绎惊叫着跳起来,丢下满桌了的账薄,用最快的速度冲回府,气急败坏地抓了丫环来问,才知道是女儿在后花园突然晕倒。
心急火燎地冲向女儿的厢房,在门口差点撞上随丫环出来的大夫,他赶紧煞住脚步,微喘道,“大夫,小女……没事吧?”
年迈的大夫瞟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司空老爷,小姐和颜少爷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了吗?”
他知道司空家刚在不久前向颜家退了亲,且还赔上了好几笔生意作为补偿,这件事,整个隋城,没有人不知道。
但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