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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嫁的一堆条件,现在的男的可真够惨的,一个个零部件都被放大镜看着,难怪娶不到老婆。小唯我今天把话撂这儿,我要是看对眼了,那人就是穷光蛋我也嫁。看不上眼,大不了一个人玩转地球呗!”
我想起我妈开出的对未来女婿的一大堆条件,头皮都发麻了,“你今天在办公室说的那个条件我知道你是瞎掰的,可是我妈跟你吹牛皮的那个条件也差不到哪里去。明明知道我就是个狗尾巴草,却还硬要把我插到名贵瓷器里去。”
辛潮继续分析,“但凡闺女条件还凑合的,家里也算硬实的,挑人的眼光都高着呢,就我大表姐,混到32都没嫁出去,她妈还希望找个老实本分会疼人的,长相端正潇洒,名牌大学毕业,家境最好是书香世家,男方父母必须通情达理有见识,结婚时的物质条件,至少也是有房有车。最关键的是,未来女婿要孝敬女方父母,对未来有远大理想,婚后每年还得制定事业发展规划,别说男的了,我一个女的,听了都想出家断了红尘,真当自己闺女是白雪公主啊,这么后妈的要求,真跟拦路抢劫一样。凭什么要什么有什么的男的会看上她啊?现在好了吧,年纪大了时间不等人,一家人开始急了,要求稍微降低了一点点,就这样,还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我上次去她家,我表姐嘴巴本来就爱翘着,最近翘得更厉害了,都能挂个油瓶,看着都替她闹心。还有些男的啊,我都没法说,自己就一草包,还非得要娶个肉包,要身材好长得漂亮,最次也得贤良淑德,有个牛哄哄的老丈人那是最好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人谈什么别谈感情,男女都嚣张,凑合过日子难着呢。”
我不禁感叹了一句,“好多人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才发现越活越不像个事儿的。”
辛潮把脸朝向我,嘴角飞扬起来,“所以我才特别希望你这次能成功,观音菩萨如来佛祖一定会保佑你的,过年我就去广化寺帮你烧香拜佛去。”
“你想想那么小的时候喜欢的人,喜欢了这么多年,如果能在一起,那是多纯粹美好的事啊,我做不到的,当然希望你能完成,这样我也能跟着开心开心。”
我心头涌出一阵温暖,拍了拍辛潮的脸,“要是不如愿的话,我们俩在一起算了。”
辛潮打了我的脑袋一下,“靠,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可不想做拉拉。我还想生个漂亮的宝贝呢。”
“我们一起领养一个吧。”
我作势把手指张开向辛潮的大胸袭击过去,辛潮一阵尖叫,骂道:“姜唯你这个色胚,好的不学你非要跟苏晓鸥学!”
屋子里一阵咯咯的笑。
屋外却是静悄悄。
我们躲在一个被窝里,弓着膝,手枕在脸颊下面,惬意地聊着天。
辛潮问我,“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很沉默,不太爱说话,也不爱笑,但是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像……春暖花开。”
“这种男生应该很受欢迎的。”
“他受欢迎,应该是因为他智商很高,一直是第一吧。”
“那这种男生不得了,肯定是风云人物了,你当时不敢跟他表白,是不是因为自卑?”
我笑了笑,“自卑是肯定的,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一点半点……”
辛潮似乎也陷入了对学校的回忆,“学校啊,就两种男生最受欢迎,一种是长得帅学习成绩好的,在学生以学习为天的环境里,这种就是神,不仅仅是风云人物,有点可望而不可即。另外一种,就是成绩差特能混的痞子型帅哥,这种呢,就是桀骜不驯,符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模式。”
我问她:“那你的初恋属于什么类型?”
辛潮的眼睛里慢慢绽放出光晕来,“他啊,应该是两种之外吧,没有那么极端,他呢,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熟了以后发现他其实就是个调皮的小男孩,当时我也有很多竞争者的,给他写情书叠千纸鹤的女生不少,我好像也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追到手了。”
辛潮想到什么,突然问我:“大姐,你别告诉我,你喜欢他是因为他成绩好吧,你不会这么古板吧?”
我看着辛潮睁大的眼睛,笑了笑,“你相信吗,如果爱情是需要条件的话,那么第一次我看到他,并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个性,成绩,家世,全部不知道。只是从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世界好像不一样了。”
一切从见到他,就不一样了。
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这样一个他,只要看一眼,就忘不掉的他。
第五章 遇见年少的自己
(1)
火车终于开动了,咔嚓咔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由缓到快,我放好行李,半靠在床上,上铺的六七岁的小姑娘哼唱着喜洋洋的歌曲,她妈妈帮她扎小辫,她许是摇头晃脑不安分,年轻的妈妈轻轻呵斥了一声,“再乱动就打屁股了。”
冬天夜晚来得很早,7点的时间,夜色已经很沉了,爸爸发来信息问我上车了没,我回了过去,便把手机放到兜里,一个人坐着发呆,上铺被小女孩动得嘎吱作响。
打开电视机,正放着香港的老武侠电影,许是年代太过久远,这些演员我一个都不认识,本是打发时间看的,却越看越有趣,虽然在如今看来演员的妆容不够精致,武打声音也不够自然,但是故事却讲得生动有趣合情合理。
电影刚看完,那年轻的妈妈就问我:“可以熄灯吗?”
我点点头,看看旁边底铺的人已经打起鼾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应该是太累了吧。
我把身体侧向里面,闭上眼睛,火车的咔嚓咔嚓声近在耳边,那样富有旋律的声音本应是不错的催眠曲,我却毫无睡意,只是眼皮微倦,车厢门被年轻的妈妈关上了,外面似乎还有人在走动,一切细微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都是如此敏感。
不知过了多久,我仿佛眯着了,却又突然醒了过来,我依稀感觉到楼上小女孩清脆的说话声,和年轻妈妈的嘘声,像是错觉,又真实地感觉到,我挠了挠头,把脸侧向更里面,外面昏黄的路灯从我额前有序而飞快地扫过,像是在夜色中跳跃。
光束投射在我的眼前,我轻抚着白色壁面,像是将光摸抚在指尖,手指缓缓摩挲的声音,一声,一声,极细微,只听在了我的耳朵里,心里,却像极了记忆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缓缓向我踏来。
每个人都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青春故事,这些故事,有欢乐,有忧伤,却也有角落里别人所不知的最纯粹的付出,只有我们自己知道,知道这些自己一笔一画书写下的关于青春和爱的故事,它单纯热烈,莽撞却不直接。即使会有自称成熟的人,嘲笑我们的执著和懵懂。
我是在最简单幼稚和满是迷惘的年纪,遇到了他,这就是我的青春故事。
或许,也是某个你的青春故事。
(2)
第一次遇见他,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听起来已很遥远,只是一想起,却仍像是昨日重现。
记忆中那个暑假异常的漫长,除了一开始等待中考成绩的紧张,便是之后关于我上哪所高中的大大小小的家庭纷争。
我的成绩一直是不高不低的水准,中考发挥得还算正常,结果考的分数也是不上不下,好的高中分数不够,县级的高中也只是多了几分而已。
妈妈骂我是典型的高不成低不就,其实这是她自己的想法,我偏偏认为自己是高不成低能就,我的成绩刚好够得上我喜欢的中专师范,我当时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美术老师。
结果自然是话刚出口,便被毫不留情地否决了。
我的梦想成了我妈口中的异想天开,说我就是当上美术老师也只能教幼稚园,到时候洗尿布洗不动还得劳烦她老人家。
连一向疼我的爸爸和外婆也站到了妈妈这边。
在上师范中专毫无希望之后,我便决定要和米粒去建中报名,米粒的分数比我还低,她家里没有什么经济能力,早就放话够得上什么学校就上,够不上就去职中,米粒没有选择,只好去了三流高中建中,当时建中在江城差得出名,连小孩子都知道那句“建中建中,流氓集中”。我妈听说我要和米粒一起去建中,当场气得把我按在家里的板凳上狠狠抽了一顿,在她眼里,米粒一直是带坏我成绩的坏孩子,特别是初一时米粒和我一起逃课去乡下偷红薯吃的事情被老师捅到家里后,我妈对米粒更加反感,每次我无意中提到米粒时,我妈总会把筷子放得啪一声响,冲我吼道:“好的不学学坏的,再跟米粒一起玩,以后你就去做小混混吧。”
我妈把我打了一顿后,恐吓我,“你跟她整天混在一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