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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丝与铁丝之间间隔绝不会超过一尺,就算是小孩子也未必能通过。自本朝开国以来,但凡驻扎在汴京的军营便不能建城墙,只能以木围栏等建成的防护层,可这里除了木围栏之外,还有一层铁丝网。汴京附近都不太可能出现敌军的踪影,以这样的防护墙再配上箭楼,足够防御窃贼、奸细或是别有用心的人了。
那些人的除了穿着与普通的士兵有异,所有行径看上去与真正的军营并无区别,为何会在这里设防军营?
几个士兵正往外运送着几车不知什么东西,上面盖着草席。忽然,那车上滑一样东西挂在车沿,美仁定睛一看,是一个人的手臂,那个人的手臂筋脉暴突,青肿异常。推车的士兵见着,将那人的手臂随意地塞进草席之下,美仁看清了,那车人装的不是东西,而是人,是死人,不是一个死人,而是好些个死人。
庆幸,有了脸上的面具,美仁才能掩饰住自己满面的疑惑和难以置信。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这时,正好一辆车子装满了粮草进了大门,她低下了头,混在车后,佯装帮着推着那车子进入木栏大门。此时早已失去了明经堂与鱼海浪的踪影,为了使自己看来不那么的突兀,美仁低着头推着车子前行。
不一会,见着众人忙着将那些粮食卸下,美仁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些粮食之上,她悄悄地撤离了,快步往面具较少的地方走去。
回首之间,却见几名白色面具推着几车看似肥料的东西往北面去。好奇之下,她跟着过去,忽然间,眼前豁然开朗,满山遍野的红色果实绿色茎叶,其间许多白色的面具来回穿梭,应该是正在采摘那些红色果实。
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惊住,她怔怔地立在那,思忖着明经堂他们在这里种的这么多不知名的东西做什么?她实在看不出来,这一串串红红的果子究竟有何奥妙,若是单纯生意上的事,这与蓝家又有何干系,为何还会动用军队来种植这些莫妙其妙的东西。
为何这些东西她总觉得很眼熟?
前面两人的背影好熟,好像庄飞庄杰两个呆子,方想走上前细瞧,身后一个厉声传来。
“王大川,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应当去守山的吗?”
美仁回首,看到的依旧是一面白色面具,但那人身着一件黑色长衫,腰间别的令牌虽同刻着一个楚字,但与她腰间别的那块有所区别。
若是她一开口,便露了馅,抬起头,以手摸向自己的颈前,嘶哑地“啊”了两声,以示自己的嗓子坏了,再想到明经堂与鱼海浪上山之后,那些白色面具所行的单膝礼,她便单膝跪地,颌首。余光瞥了一眼,这人腰间所别的令牌之上的名字是高远。
“算了,起来吧,你小子就知道是在偷懒。把脑袋给我悬着点,谁让你到这来的?今日几位大人都到了,去,将这份地图送去大人的军帐之内,几位大人都在候着呢。”
美仁起身恭敬地接过那羊皮卷,这时,一个白色面具走地来叫了一声:“报指挥使大人,那些西区的龙奇果已经采摘好了。”
“好,我随后到。”高远应了声,转首又对美仁道:“川儿,你小子给我机灵点,就算你是我侄儿,你再这么偷懒下去,到时出了什么乱子,做舅舅的也保不了你。好了,快点把地图送去吧,我还要再去下面看看。这几天,什么事都有点乱糟糟,老子宁可还象以往一样上战场。”
川儿?舅舅?原来被她打劫的人还是这指挥使的亲侄。美仁连连点了几个头,待见着那脚步离开了,她方掐了下大腿,轻呼了一口气。
高远口中的那几个什么大人之中肯定会有明经堂与鱼海浪,这身后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军帐,中间一个最大的,应是主帐营。
想到手中的地图,她犹豫了一下,先送去?难道不能先偷看一下?
她连忙往身后两间帐营之间的隐蔽之处退了几步,将手中的羊皮卷展了开来,惊讶的是,是两张地图,她以为会是对辽的行军图,却没料着第一张是汴京城的概貌,虽几处红点标记再简单不过,但结合第二张王钦若府上的地图再理解第一张地图,这用意就大不同了。
八月初五,王钦若的生辰,还有这两张地图,若是要灭了王钦若,何须动用这么多的士兵。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当务之急是要将这两张地图送到“那些大人”的手中,或许可以“探听”一些消息。遗传了娘可以过目不忘的本领,有时是件好事,有时就是件悲哀,比如说那天一圣经,她想不记得都难。将这两张地图的标识一一详记于脑中,未久,她将两张地图重新卷好,挺直了身体,回转身正打算去寻那主帐,却不想撞上了一个人。
方定了定神,待她抬首望见了那面熟悉的黄金面具,急忙垂下头,她的整颗心都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糟糕,定是那王大川被人发现了。
第三十九章夷山之北(中)
索性装到底,美仁连忙单膝下脆,将手中的地图高高奉上,变了声道:“见过大人,这是大人吩咐的东西,小的正要送去。”
那黄金面具从她的手中接过地图,不说话也不离开,美仁直觉那人的视线还在盯着她看。
“记清楚了?”那人嗓音低沉。
想到那晚差点命丧他手中,美仁跪在那大气都不敢喘,这人身份不明,若是被发现,就算她扑在明经堂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天喊地地承认自己就是他的女儿,他也未必一定能保住她这条小命。
“怎么不说话?”那人又道。
“回禀大人,小的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美仁抱拳回道,突觉自己的双臂在颤抖,她在怕?她竟然在怕。
“起来吧,随我来。”那人的声调微转,迈着沉稳的步调往那主帐的方向步去。
美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垂着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他所到之处,但凡士兵都行以单膝礼,美仁的心跳的更激烈了。
“你,就在帐外好好的守着,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是,属下遵命。”美仁又是单膝跪地。
那人进去了,她守着帐外安静地立了许久,忽然间意识到这帐外没有来回走动的面具,能望见的都离着好远,他们似乎都不大敢靠近这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偷听了。
四下张望,她便找了个绝佳的位置将耳朵贴在那军帐之上,隐约听见帐内有七八个人的声音,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大喝一声:“上一批药,死了那么多人,你是怎么配的药?你不是说新配方没有问题的吗?怎么会死这么多人?如果这里精挑细选出来的两万精兵,到时全死光了怎么办?难道还要再等一年吗?再等一年,就一定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沉寂半响,但听见另一人的声音响起:“陈某自打出道以来,从未受过此等屈辱,道不相同不相为谋。哼,众位告辞。”
“汝生兄且慢。赵王爷的话绝无恶意,我等都十分敬佩汝生兄。”这种谦和的声调是明经堂的。
陈某?汝生兄?陈汝生?陈汝生不是天下闻名药王老前辈的爱徒吗?传闻药王已仙逝,由其徒承接衣钵,陈汝生号称药鬼,为人心胸豪迈,虽擅于用毒,但绝不烂害无辜。
此人生性孤傲,独来独往,他们能请动这药鬼必定下了一番苦功。
“哼,紫玉兄莫要说好话,既然有人信不过我陈某,陈某还留在此地做何用处?请另请高明吧。”陈汝生顶撞的声音毫不示弱。
“汝生兄何必如此负气呢?轩儿也服了汝生兄的药,内力大增,也不曾出现任何异象。汝生兄,快快坐下。”明经堂又是一番好言相劝。
之后又听到鱼海浪的劝解之声,还有两名不曾听过的声音同相劝解,大意都是药出了问题,那责任也不能全数推在陈汝生的身上,或许有其他什么环节未曾配合好,总之几个人轮流劝解的声音总算是劝住了药鬼陈汝生。
那赵王爷的声音听来很是不高兴,矛头突然又指向了另一人:“轩儿,不知你手下如何办事的,几个月前,那次明明是一个大好时机,你手下却让赵恒跑了。这事未完,前几日我又听说,有人擅闯禁地,居然还又让人跑了,真不知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楚王如今下落不明,你的手下都是怎么做事的,都是酒囊饭袋吗?还有那个蓝德宗,若不是他坏了我们的大事,何以招至这些乱子。真是气死我了。”
听至此,美仁怔住,这个赵王爷所说的赵恒不就是当今天子的名讳吗?她真的没猜错韩襄,他真的就是赵恒。当日,景升与她同救了赵桓,难怪景升执意要那块玉佩。若那赵王爷说的赵恒是当今天子,那么楚王不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