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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的旅客,仅仅两名半大的男孩,一名女青年。开车的是一名中年司机,车开得很稳,虽然路很颠簸,但是却让人有种很安全的感觉。
小方同志是一名很活泼健谈的姑娘,一路上不断的给张少杰兄弟两人讲解这里的地理、人文、历史。
让张少杰感觉到,自己几乎用难以想象的廉价,享受到一场充实的文化之旅!
事实上,不但张少杰听的很有感触。在她婉转动听的讲述中,连少淮也被引人入胜的内容吸引住了。
文化沙漠一般的香港,那里能够有中国内地这般处处有历史,处处有文化底蕴啊!
“这里就是我们父亲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我们祖祖辈辈的根源之地。冶炼神兵利器的欧冶子是我们祖先的邻居,三国的周瑜埋在本地,历史上多少**人物,都曾经是从这里出生成长!”张少杰指着窗外的青山,显得非常高兴。这些历史人文知识,都是小方告诉他的,要不然,张少杰看不知道老家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历史底蕴呢。
“哥,你说我们的老家会是什么样子的,和大伯、小姑他们见面后,会是怎样一副情形?”少淮也显得有点近乡情怯,当然,这样的颠簸的路况,比香港恶劣的多,使得他脸色苍白,显得有点晕车。
“不知道,但是我想,他们会很热情的招待我们。”张少杰笑了笑道。
几十分钟的山路。
小方同志笑道:“到了青龙山了,山顶就是小屯村。”
顺着她指点,张少杰兄弟两人看到,漫山遍野种植了一些松树。松树丛中,一条五六米宽的泥巴路,通往远处。
山间,湖泊、农田,显得非常的有层次,显然这里的农民并不懒,将这里的田地料理的很好。
虽然说是山顶,但是其实这条路并不崎岖,也不倾斜,可以笔直的驶往山顶。
司机点头,确认道:“开车的话,几分钟就能到山顶。”
“山顶那里有村委会,还有红星小学。到了山顶,有很多老乡可以问路的。”
“哦哦!这就是老家了?”少淮精神忽然高昂起来。
晕车之后,少淮开始沉默了很久。显然,除了因为快到目的地而高兴之外,他更高兴的是,很快就可以下车了。。。。。。
张少杰深吸一口冷空气,恬静的望着景色,不时间,悄悄看着俊俏美丽的小方姑娘。她真是一个美丽的女孩,更有着香港姑娘所没有的独特气质。短短相处了一个上午,就让他对于这个姑娘很有好感。。。。。。
小方同志似乎看到香港小伙盯着自己猛看,脸上一红,笑起来好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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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在老家的日子
青龙山,密布大小湖泊。到处都是水田。
到了山顶后,车停在村中晒谷子的平地。
一群村中的孩子,好奇的围观这辆面包车。
山风显得寒冷,张少杰和少淮两人都穿着从县城买的军大衣,头上戴着厚厚的狗皮帽。
小方同志和司机,并不觉得冷,反而很精神。
不久后,来了一名村干部。他觉得奇怪,前来询问道:“这几位同志,你们来本村有事吗?”
小方同志指着张少杰兄弟两人,说道:“他们是香港同胞,前来小屯村探望亲戚。”
“香港来的?”村干部略微思索片刻,一拍脑袋,笑道:“你们是不是姓张?”
张少杰兄弟两人连忙点头,说道:“是啊!我们姓张!”
广东话和江淮的方言很难沟通,幸亏有小方同志帮忙翻译。虽然交流有点费劲,不过,张少杰兄弟却觉得非常的新奇。
张家是这里的老牌家族,人丁旺盛。村里面的三分之一人口,都和张家有点沾亲带故的。大伯张传宗,小姑张红芳,在村里,除了特殊时期期间,形势需要被指名道姓的被批斗之外,倒是没有受到歧视。
当然,现在是人民公社制度,虽然人人都不能富有,但是至少人人都能吃饱肚子。而不会像解放前,动不动就饿殍遍野。
解放前,张家有田亩2000多亩,祖宅面积有三千多平米。不过,解放后祖宅被没收,现在的红星小学的原址,就是在张家祖宅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
张传宗、张红芳兄妹两人,现在居住的地方,是村里面帮忙建的土坯房,已经通了电,加上院子两家的面积不小,加起来有3亩大小。不过,因为建筑材料简陋,显得非常寒碜。
张少杰兄弟两人来到大伯家时候,已经有50多岁,头发斑白的张传宗抱着张少杰兄弟两人的肩膀,有点泣不成声道:“没有想到,不但我的老父亲先我而去,连我的弟弟,我的姐姐也先走了。。。。。。。。”
这时候的大伯显得非常苍老,大伯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快有三十岁了在外地当兵,还有一个叫堂哥叫张少唐二十五岁,前几年因为打架斗殴被判入狱十年。另外一个堂姐,在十年前喝农药自杀了。
见到大伯这样,张少杰和少淮两人也赔着掉眼泪。张家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家族,爷爷是在十年前去世,父亲是在八年前,他们都是死于心脏病。大姑一家经营一艘3000吨的远洋运输船,在非洲遇到海难丧生。
不久后,小姑姑张红芳被从家中叫了出来。
张红芳解放前还是几岁大的孩子,现在才不过是三十多岁,文。革过后才结婚。现在她的丈夫是一名医生,而她本人是红星小学的数学教师,不过却一直没有孩子。
小姑还有些玩性,见到两位侄子,拿出糖果说:“叫姑姑,叫了就给糖吃。”
少淮果断的叫了。张少杰有点尴尬,半天才叫了声。
过年的时候,张少杰兄弟两人在老家,享受了前所未有的节日氛围。乡下最注重的就是传统,香港那样的地方过年的时候,不会有这般的热闹。
春节晚上,放烟花、通宵打牌、被一群老乡灌酒。。。。。
这里人喜欢对饮,尤其喜欢在酒桌上欺负外地人、欺负城里人。
香港同胞也是他们在酒桌上欺负的对象。
被当地人灌酒的话,都是一大群人劝酒,客人不喝是不行的,否则就是不给全村人的面子。不给全村人面子,这帽子实在够狠,所以,只能忍着被灌酒。
少淮年纪小,倒不会被灌酒。但是张少杰在过年前,被邀请到村长家喝酒,结果那些“酒精考验”的村干部,居然灌的张少杰一斤白酒,喝的他头晕目眩。
喝到后来,张少杰实在忍不住了,一个人跑到湖岸边醒酒,吐了大半天,在岸边石头上趴着就懒得动了。
几个小时,也不见张少杰,村长和大伯他们急了。带着全村老幼,打着灯笼,漫山遍野的寻找张少杰。
张少杰半醉半醒。
虽然听到有人叫唤他,也知道哪些人是在找他,但是他就是懒得理会那些人。
等到他酒醒过后回到大伯家,村民都在谣传,说张少杰可能掉进河里面淹死了。大伯、小姑差点在哭丧了,这时候,他才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摇摇晃晃爬到床上,酣睡到第二天。
乡下的生活显得有点荒诞不经,漫无目的的,但是充满情趣。
一直呆到2月20号,已经是大年初六。
考虑到少淮的学校即将开学。张少杰兄弟两人这才踏上回家之路。
回家之前,除了留给大伯、小姑他们家各自300元,用以改善生活之外。
张少杰手头还有1000元人民币。这笔钱也懒得带回香港,就准备给当地经济“做贡献”吧。
回到县城后,张少杰在小方同志的导游下,横扫了邮局的那些邮票。
特殊时期邮票、解放前的邮票,还有近些年新发行的邮票。这些都是张少杰垂涎三尺的收藏品!
张少杰购买了三十个集邮册,装了满满的邮票,也才花掉了500多元。
遗憾的是,80年版的“猴票”虽然在2月15号就发行了,但是县城的邮局暂时还买不到,“祖国山河一片红”之类的邮票,市场也很稀罕,从邮局去扫货,是扫不到这类的珍品。
“再见了,小方同志,你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张少杰在火车上挥了挥手。。。。。。。。
小方同志在站台上,两条辫子迎风摆动,她挥一挥手,脸上带着好看的笑容。
与小方同志互相换了联系方式。
带着怀念和遗憾,张少杰兄弟两人回到了香港。
内地虽然充满了机遇,但是张少杰还是感觉到种种束缚。这种束缚,虽然在不断松绑,但是张少杰还是等不及这种松绑的速度。所以,香港还是他现如今主要的奋斗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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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金老爷子,您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