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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回过神来,打算跟出去的时候,便听到莫言说:“不必要人跟了来,今晚月色如此之美,没有人赏玩倒是可惜了,我就在附近走走,又蒙着丝巾,没关系的。”
王府内一贯守卫森严,加之府内的人都知道这寡言少语,整日蒙着丝巾的姑娘是替王妃看诊的神医,王爷都对她礼遇有加,想来也没有人敢为难她,也就由她去了。
莫言装作赏玩着茭白的月光,信步转出园子门,沿着蜿蜒的小径不知不觉走到一棵桂花树下,如今正是时节,桂花开得正好,人还未到树下,远远地便先闻到了扑鼻的香气,一阵爽飒的风儿吹过,那棵婆娑的桂花树,在那形如环的,正穿云度雾的满月下随风摇曳起来了。
好似金色的蝴蝶,好似银色的彩带,缠绵的飘呀飘,飘落下来,飘到了地上,正是“人间尘外,一种寒香蕊。疑是月娥天上醉,戏把黄云挼碎。”
悠扬却又透出丝丝哀怨的笛声戛然而止,莫言随即愣了一下,眼前这拿着笛子,定定看着她的人,不是允之,又是谁?!
只见允之独立桂花树下,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身着冰蓝色上好丝绸的衣裳,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在莫言眼中愈发地清冷。
旁边的石桌上,是一个酒壶和一个杯子。
他就保持着将笛子抽离嘴边的姿势,定定地看着莫言,眼中饱含着深情和无奈,千言万语在心头,却相对无言。
莫言心中也是震惊,她心中想着事情,觉着着实烦闷,便想出来散散,不过信步走着,不知为何竟会循着这朗朗笛声而来,与他相见。
一阵冷风吹过,有叶子翩然落下,在莫言的眼中一闪,将她的思绪也拉了回来。
只见她低头敛眉,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给王爷请安。”
允之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她,莫言也没有动,维持着请安的姿势。
二人就这样静静地,气氛安静而诡异,过了一会儿,允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终究放弃僵持,他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拥住莫言:“言儿,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算完?你一定要如此吗?”
或许是被允之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坏了,又或者是在这微凉的秋夜里贪婪这温暖而宽广的胸膛,那久违的温暖,那熟悉的感觉,总之莫言没有马上推开他。
允之身材高大,这样一来便将娇小的莫言纳入怀着,莫言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那独特的味道,渐渐沉醉。那味道似雨后的清新,却又透着男人的阳刚,和他喝了酒之后呼吸出来的酒气交融在一起,有一种氤氲的温馨。
她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灼烧着她,脸也不自觉地跟着发烫起来,幸而现在是晚上,倒不是很明显。
他感觉到允之的手越抱越紧,似乎要将她融入骨血里一般,吻也随之似飞舞的蝴蝶般落在她的头顶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吻,感受到他的呼吸渐急促,心跳也如擂鼓般跳跃起来,她终于找回了理智,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将他推开:“王爷,您喝醉了,请您自重!”
边说边用力地挣扎着,终于从他的怀里逃脱,小心翼翼地掩藏着自己狂跳的心和不再平稳的呼吸。
第一百零四章 十月孕成文武相
清风缭乱心弦,月儿也从云朵中悄然露出头来,看着这对相爱的人儿,只有桂花无言地在空中打着旋飘落。
被刻意压抑的感情找不到出口,在对视中渐渐变幻为陌生的冷,他们小心翼翼地掩藏着内心那深深的爱恋,掩藏着心底那份撕裂般的痛,但又分明从对方乌黑的眸子看到了自己!
这一眼,只愿沧海桑田。
但现实显然没有让人们如愿的善良,一声惊呼打乱了萦绕在两人身边的气息,两人都迅速从对方沉迷于对方那深深的眸子中惊醒过来,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面具看向声音的来源,空气中却弥漫着诡异的尴尬。
只见一个孕妇由一个丫鬟扶着,踉踉跄跄地走来,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丫鬟婆子,有端着食盘的,有拿着披风的,都小心翼翼盯着孕妇,深怕她有什么不测。
许是那孕妇走得急了,许是庞大的肚腹让她行动十分不便,只见她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而身边的丫鬟眼明手快,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却也惹得众人惊呼连连。
莫言从那熟悉的感觉的感觉中便已知悉来者何人,她急急地望向允之,福了福身,用恳求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子,在看到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之后,飞快地转身离去,自始自终都是一言不发。
盯着莫言那形如落荒而逃的背影,允之心中一阵酸痛,这样美好的一个女子,正是该被人捧在掌心疼着爱着,如何能过得如幽灵般晦暗,不能多说一句话,不能多走一步路,看到自己的亲妹妹来了,不仅无法相认,还得求他一起隐瞒身份。
是怎么样的善良和对妹妹的疼爱,才能驱使她在失忆之后不仅没有怨恨任何人,还为了妹妹和孩子的平安这样费尽心思。
如果她知道这个妹妹不仅不领情,还千方百计想找她麻烦,又会如何?
想到莫言知道真相后将会是如何的失望和伤痛,允之的心中便绞得紧紧的,觉得异常沉闷。
“王爷!”一声软糯而虚弱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回身便看到莫语在众人的搀扶下走到了跟前。
“臣妾/奴婢参见王爷!”丫鬟们纷纷行礼,莫语才刚打算行礼时,却被允之急急地一把扶住,眼里满是关心。
虽然他不喜欢莫言,但好歹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子,至少对孩子总是有些感情的。
“这夜深露重的,你怎么来?大夫不是说你只在院子里走走便罢,怎么就到这里来了?这里离咱们的院子可远着呢!”他扶莫语在石凳上慢慢坐下,一旁早有丫鬟拿了锦墩铺着,防止石凳太凉。
莫语一手扶着允之,一手撑住后腰,艰难地在石凳坐下,才大大地舒了口气:“臣妾听说王爷一个人在这喝闷酒呢,想着如今秋意渐浓,夜晚必是要起风了,所以赶着给王爷送件披风来。”
她的脸上挂着温柔的危险,那是女人怀胎后自然散发出来的母性的光辉,也是沉浸在丈夫关心中的幸福。
允之看到后面一个丫鬟手中拿着披风,墨黑的颜色和宽大的式样,显然是他的。
他伸手拿过披风,温柔地替莫语披上:“你也知道如今夜里凉了,光顾着我,怎么自己也不知道添件衣裳,我一个大男人哪里就这么样的娇贵了,倒是你怀着孩子,身体又不大好,总该自己注意些的。”
无论这女人怎么样的可恶,但终究是女人间的斗争,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抓住他这个做丈夫的心。她怀孩子是怎么样的艰辛,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他看在眼里,也不是不感动的。
莫语娇小的身躯被覆盖在允之大大的披风里,只露出两只明亮的眼睛,在夜光中熠熠生辉。
她温柔地将手抚上隆起得如小山一般的肚腹:“新来的神医果然医术了得,臣妾吃了她的药,近来觉着好多了,孩子倒又长了不少,也更有活力了。王爷,语儿是要做母亲的人了,王爷不要再像对待小孩子般对待语儿,让下人们看了笑话。”
说完带着小孩撒娇般的样子看看允之,只见他双手撑住膝盖,体贴地将眼睛调整到与她的高度一样,正认真倾听她的话语。
这个男人,生长在皇家,何尝有过这样对人卑躬屈膝的时候,但现在在她面前却全然没有了身为王爷的尊贵和威严,可见她肚腹中的孩子在他心中占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莫语心中也是一阵感动,更多的温馨将她包围,她有一瞬间甚至忘记了腹中的胎儿是谁的孩子,只不由自主在脑子描画出将来相夫教子,一家人父慈子孝的幸福画面。
她拉过允之的手覆在她隆起的肚腹上:“王爷您瞧瞧,小家伙真是一时一刻都不让人好过,刚才臣妾不过是走得急了些,他们就在腹中踢臣妾,以示抗议呢!”
允之略显粗糙的手覆在她已被撑得薄薄的肚皮上,静静地感受着,忽然,他感觉那肚腹果然突起了一点,一会儿之后,又是一下。
莫言看他那样聚精会神的样子,透露出即将初为人父的惊奇,也不由自主地将微笑挂在脸上:“果然人常说血浓于水,父子连心,真是怕别人不知道是父子似的,这会子王爷在看着,他们倒好像踢得更欢了!”
允之扬起头,给了莫语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用心地感受着这奇妙的感觉,第一次有了做父亲的自觉,从前,他觉得自己孑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