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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粒子组成这一点曾被认为是没有疑问的。但是最后人们却发现把物质和
光不管看作都由波动组成还是都由粒子组成,结果方程式还是一样。不仅方
程式一样,一切可以证实的结果也都一样。所以两种假设同样合理,其中哪
一个也不比另一个有更大的真实性。道理就在于不管按照哪个假设,物理世
界仍然具有相同的结构,并且对于经验仍然具有相同的关系。
从结构的重要性上得出的论断表明我们的知识,特别是物理学的知识,
比人们一直认为的要抽象得多而且受着更多的逻辑方面的影响。但是把物理
学变为逻辑和数学的过程却有一个非常确定的限度;这个限度决定于物理学
是一门经验科学,它的可信性全靠它对于我们知觉经验的关系这件事实。对
于这个题目做出进一步的探讨一定要等到我们研究科学推论的理论时再开
始。
第四章结构与最小量用语
读者还会记得,对于一门知识来说,一套最小量用语被定义为具有下面
两种性质:(1)这门知识中每个命题都可以用属于最小量用语的词来表示,
(2)最小量用语中任何一个词都不能由其中别的词来下定义。在本草内我想
说明这个定义与结构之间的关联。
第一件让我们注意到的事就是一套最小量用语不能包含我们已经知道其
结构的复合结构的名称。让我们看“法国”这个名称。这个名称指的是某个
地理上的区域,可以被定义为“在某些边界以内的所有地方”。但是我们却
不能反过来用“法国”给这些边界下定义。我们希望能够说出“这个地方位
于法国边界”,而这就需要说出一个表示这个地方或这个地方的组成部分的
名称。“法国”的定义包含着“这个地方”,但是“这个地方”的定义却不
包含“法国”。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每一个结构上的发现都能够使我们缩小一门特定学
科所需要的最小量用语。化学一向需要各元素的名称,但是现在各元素却可
以通过使用“电子”和“质子”这两个词(也许是“电子”、“正子”和“中
子”这三个词)按照原子结构得出它们的定义。任何一个时空区域都可以用
它的部分来下定义,但是它的部分却不能用它来下定义。我们可以按照正确
的时间顺序,通过列举一个人所遇到的所有事件来给这个人下定义,但却不
能用他来给这些事件下定义。如果你既想谈论复合结构又想谈论事实上258
是构成这些结构的组成部分,那么只要你知道它们的结构,你无须用这些复
合结构的名称就可以做到这一点。分析就这样把你原来那一套东西加以简
化,系统化并且使它缩小。
一门经验科学需要的词有三种。首先是专有名称,它们通常表示时空中
一个连续部分;象“苏格拉底”、“威尔斯”、“太阳”都属于这一类。再
有就是表示性质或关系的词;表示性质的词有“红”、“热”、“响”,表
示关系的词有“在上”、“在前”、“介乎。。之间”。然后就是一些逻辑
字眼,例如“或”、“不”、“某些”、“所有的”。我们目前可以不去管
逻辑字眼,而把注意力集中到另外两种词身上。
通常人们部认为分析一件具有专有名称的事物就是把它分为组成它的时
空部分。威尔斯由郡组成,各郡由教区组成,教区又由教堂、学校等组成。
教堂本身也有它的各个部分,这样我们可以一直(人们认为)分析到点为止。
奇怪的是,我们总也到达不了点,而那座大家熟悉的建筑看来似乎包含着无
限多不能达到的和完全属于概念方面的组成部分。我认为人们对于时空分析
所抱的这种看法是错误的。
性质与关系有时可以分析,有时却不可分析。我不相信在我们经验中所
认识的“在前”是可以分析的;至少我不知道有什么我愿意接受的关于它的
分析。但是在某些情况一种关系可以分析却是很明显的。“祖父母”的意思
就是“父母”的“父母”,“兄弟”的意思足“父母的儿子”,以及其它等
等。所有家庭关系都可以通过“配偶”、“男性”和“父母”这三个词来表
示;这就是这一方面的最小量用语。形容词(也就是表示性质的词)常常有
着复杂的意义。米尔顿把忍冬说成“打扮漂亮的”,而这是一个意义非常复
杂的词。象“著名的”这个词也是这样。象“红”这类意义比较近乎单纯的
词并没有达到这一点;红有许多不同的浓淡。
只要知道一种性质或关系的分析结果,表示这种性质或关系的词在我们
的“基本英语”里就变得不必要了。
如果我们对于每一种不能分析的事物、性质和关系都有词来259 表示,
那么我们无须借助其它的词就可以表达我们的全部知识。实际做起来这会弄
得非常冗长,但是从理论上讲文字的定义是不必要的。
如果世界是由简单的东西——即没有结构的事物、性质和关系——所组
成,那么不仅我们的全部知识,就连全知全能的上帝的知识恐怕都可以用表
示这些简单的东西的词来表示。我们将能把世界分为材料(用威廉·詹姆士
的说法)和结构。其中材料将由所有用名称表示的简单的东西组成,而结构
则将依靠由我们最小量用语中的词所表示的性质与关系。
这个观念的应用可以无须假定绝对简单的东西的存在。我们可以把我们
不知道是复合结构的东西定义为“相对简单”的东西。如果以后发现了复合
结构,通过应用“相对简单”这个概念得到的结果将仍然是正确的,只要我
们不对绝对简单做出任何肯定。
如果我们承认有与结构性质的定义相对待而言的指示性质的定义,那么
我们至少在表面上可以满足于一套少得多的名称。所有时空内的地点都可以
由其坐标表示出来,所有的颜色都可以由它们的波长表示出来,还有其它等
等。我们已经看到规定时空的坐标需要少数几个专有名称,例如“格林威治”、
“北极里”和“大时钟”。但是这比起宇宙中所有各个地点的名称来就是一
套数量很少的名称了。这种确定时空地点的方法是否能让我们说出我们对于
这些地点的全部知识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很快我就回过头来讨论这个问题。
在讨论这个问题之前,我们不妨比较仔细地研究一下由于涉及性质而引起的
问题。
让我们看一看“红”这个词的定义。我们可以把它定义为(1)在光谱上
介乎两个特定的极端之间的任何一种颜色的浓淡,或者(2)位于特定的极端
之间的波长所产生的任何一种颜色的浓淡,或者(3)(在物理学上)具有介
乎这些极端之间的波长的光波。这三种定义各有不同的情况需要说明,但是
我们所要说的有一点却是这三者共有的特点。
我们所要说的这三者共有的特点就是它们的准确性都带有一种人为的、
不真实的和一部分是假相的成分。象“秃”这个词一样,“红”这个词是一
个在边缘上意义含混的词。大多数人都会承认如260 果一个人不是秃子,掉
一根头发并不能使他成为秃子;用数学归纳法可以得出头发掉光也不会使他
成为秃子的结论,而这个结论却是荒谬的。同理,如果一种颜色的浓淡是红
色,那么一种非常微小的变化并不能使它变成别的颜色,而从这里就可以得
出一切颜色的浓淡都是红色的结论。如果我们用波长下定义,也会出现同样
的情况,因为长度是不能精确测定的。在最小心的测量下看来是一米的长度,
稍微加长或缩短一点看来仍然是一米;因此任何长度看来都是一米,而这又
是荒谬的。
从这些方面看来任何自命为准确的关于“红”的定义都是自负和欺人的。
我们必须采用类似下面这种方法来给“红”或任何其它含糊的性质下定
义。在光谱上的颜色展开在我们眼前之后,有一些颜色任何人都会承认是红
色,另外有一些颜色任何人都会承认不是红色,但是介乎光谱上这两个区域
之间却有一个不太确定的区域。在我们观看这个区域时,我们将以“我几乎
可以肯定这是红色”这句话开始,并以“我几乎可以肯定这不是红色”这句
话结束,而在中间部分将有一个区域让我们既不想肯定也不想否定它是红
色。一切经验界的概念都有这种特点——它们不只包括象“响”或“热”这
样意义显然很含糊的概念,而且包括象“厘米”和“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