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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困难,但是除非靠着某种解释,我们是弄不清楚量子物理学家所主张的
看法的。
就“解释”的逻辑方面来说,它与我们在本章开始所说的那种比较含糊
和困难的概念有些不同。在本章开始时我们讲的是一些用符号表示的叙述,
人们知道它们与可以观察的现象具有一种关241 联,并且可以得出为观察证
实的结果,但是它们的比较不确定的意义却只有靠它们与观察的关联才能确
定。就这种情况来说,我们可以象在本章开始时所说的那样,认为我们十分
清楚知道我们的公式是真的,但是却一点也不清楚知道它们所表示的意义。
可是在逻辑的范围内,我们的办法却不是这样。我们不把公式看成“真”或
“伪”,而是把它们看成含有变项的假设。一组使得假设为真的变项的值就
是一种“解释”。在几何学上“点”这个词的意义可以解释为“三个一组按
顺序排列的实数”,或者和我们将要看到的那样,可以解释为那种我们将把
它叫作“完全的共现复合”的东西;它还可以有无限多的另外的解释方法。
这一切方法的共同点就是它们都能满足几何学公理的要求。
在纯粹数学和应用数学中,我们都常遇到全部能从少数可以叫作“公理”
的基本公式用逻辑方法演绎出来的许多公式。我们可以把这些公理当作整个
系统的抵押品,我们可以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它们上面。这些公理有一部分是
已下定义的名词,有一部分是在任何解释下都是变项的名词,还有一部分是
些虽然还没有下过定义,却能在公理得到“解释”时取得定义。解释的过程
在于为这类名词找出一种固定的意义。这种意义可以用文字的定义,也可以
用实指的定义来确定。但是经过这种解释之后,人们一定要使公理为真。(在
解释之前,这些公理既不真也不伪。)因而从公理推出的全部结论也是真的。
比方说假定我们想解释算术的公式。在(上面列出的)皮阿诺的五个公
理中第一是逻辑名词,例如“是一个”和“相等同”,它们的意义是人们假
定已经知道的;第二是变项,例如a 和s,它们在经过解释之后仍然是变项;
第三是“O”、“数”和“后继”,对于它们的解释就是找出一个使这五个公
理为真的不变的意义。象我们所见到的那样,存在着无限多的满足这些条件
的解释,但是其中只有一种能够同时满足计算上的经验性质的叙述,例如“我
有10 个手指”。所以就这个实例来说,有一种比其它任何一种都方便得多的
242 解释。
正象我们在几何学中所遇到的情况一样,一组已知的公理可以有两种解
释,一种是逻辑的,另一种是经验的。一切文字的定义,如果推溯上去,最
后必然只剩下仅有实指的定义的名词,而在一门经验科学中,带有经验性质
的名词一定要依靠那些在知觉中得到实指的定义的名词。比方说,天文学家
的太阳和我们所见的太阳就很不相同,但它却必须具有从我们幼时就知道的
“太阳”这个词的实指的定义得出来的一种定义。所以对一组公理做出经验
性质的解释,如果完整无缺,就总要使用那些从感觉经验中得到实指的定义
的名词。这种解释当然不会只包含这类名词,因为总会有逻辑名词出现;但
是由于得自经验方面的名词的出现才使得一种解释带有经验的性质。
解释的问题曾经受到不应有的忽视。只要我们还停留在数学公式的领域
之内,一切看来就都是准确的,但是如果我们要去解释它们,那么就会发现
这种准确性有一部分是骗人的。除非把这个问题澄清,我们是不能准确他说
出一门科学所说的内容的。
第二章最小量用语
我们将在本章讨论在分析科学概念上很有用的一种语言方面的技术。一
般说来,用一门科学所使用的少数字眼来给这门科学所使用的字眼下定义可
以有许多方法。这些少数字眼可能有实指的定义,或者可能有用不属于这门
科学的字眼所下的文字的定义,或者——只要这门科学不是照上一章所讲的
意义来“解释”——它。243 们可能既没有实指的定义又没有文字的定义,
而只被当作一组名词,这些名词具有这门科学给予其基本名词的那些性质。
我把这样一组基本用语叫作这门科学的“最小量用语”,如果(A)所有这门
科学中的其它用语都可以由这些用语给出文字的定义,和(B)每个基本用语
都不能由其它基本用语得出它的文字的定义。
一门科学中每一句话都可以用属于最小量用语的字词表达出来。因为只
要有一个带有文字定义的字眼出现,我们都可以换上它的定义;如果这里还
有带有文字定义的字眼出现,那么我们仍然可以换上它的定义,以此类推,
直到剩下的字眼不带有文字的定义为止。事实上可以下定义的名词总是多余
的,只有不下定义的名词才是不可缺少的。但是对于哪些名词不下定义的问
题一部分是由人随意决定的。例如命题演算,这是一种最简单的和最完整的
形式系统的实例。我们可以把“或”和“不”或者把“而且”和“不”当作
不下定义的名词;我们也可以不用这样两个不下定义的名词,而用一个名词,
这个名词可以是“非此或非彼”或者“非此而且非彼”。所以一般我们不能
说某个字眼一定属于某一门科学的最小量用语,最多只能说这个字眼所属的
最小量用语有一种或多种。
让我们举地理学为例。我将假定几何学的用语是早已建立起来的;那么
我们第一件纯粹属于地理范围的需要就是一种确定经纬度的方法。为了这个
目的,我们只需要把“格林威治”、“北极”和“在西边”放在我们的最小
量用语之内;但是显然任何其它地点都会象格林威治一样有用,南极也可以
代替北极。“在西边”这种关系并不是真正必要的,因为每一圈纬线都是垂
直穿过北极的直径的平面与地球表面相交而成的圆。其它用在自然地理里的
字眼,象“陆地”和“水”,“山”和“平原”等现在都可以用化学、物理
学和几何学的说法来给出定义。看来“格林威治”和“北极”是使地理学成
为研究地球而不是其它扁球体的表面的一门科学所必需的两个字眼。由于这
两个字眼(或者其它两个具有同样作用的字眼)才使得244 地理学能够记下
旅行家的发现。我们可以注意到只要提到经纬度就总离不开这两个字眼。
这个例子表明,一门科学越是变得系统化,它的最小量用语就越少。古
代人在获得了许多地理事实之后才发现测定经纬度的方法,但是为了表达这
些事实他们需要比我们更多的不下定义的字眼。由于地球是扁球体而不是球
体,所以“北极”不必是不下定义的字眼:我们可以把两极定义为地球最短
直径的两端,而把北极定义为靠近格林威治的极。这样我们就可以把“格林
威治”作为地理学仅有的一个不下定义的字眼。我们可以把地球定义为“表
面有水陆,周围有空气,上面还有格林威治的一个扁球体”。但是我们在这
里似乎已经走到减少我们的最小量用语的尽头。如果我们要弄清楚我们所谈
的是地球,那么我们就必须提到位于它表面上的某个地方或者对于地球表面
具有一定几何关系的某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一定是我们所认识的一个地方。
因此尽管“纽约”或“莫斯科”或“提姆巴克图”和“格林威治”起着同样
的作用,任何地理学上的最小量用语还是必须把某一个地方包含在内。
我们关于格林威洽的讨论还表明另外一点,这就是一门科学不正式下定
义的名词未必就是对某一个人来说不下定义的名词。如果你没有到过格林威
治,那么“格林威治”这个字眼对于你就不能有实指的定义;所以除非这个
字眼有文字的定义你就不能理解它。事实上如果你位于一个名叫“P” 的地方,
那么“P”对于你就起着格林威治的作用。而对你来说,你的正式经度确定了
格林威治的子午线而不是P 的经度。可是这些都是先于科学的想法,通常在
分析科学概念时是不去考虑它们的。为了某些目的,我们却不能不去考虑它
们,特别是在我们研究科学对于感觉经验的关系时不能忽略它们;但是在一
般情况下不去管它们是没有什么危险的。
其次让我们研究一下天文学的最小量用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