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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和黄泥镇非法占用耕地扩建一事进行调查,如果属实,赔偿村民青苗补偿之外,还要退地还耕;三是追缴当初征地时候签订的排污费,把承诺给村民的每年十万排污费落实到位,如果已经发放了,那么就追究到底谁贪污挪用了这笔费用。
刘大同似乎对大家提出的意见相当满意,笑眯眯道:“大家的意见我也是相当赞成的,宁书记,你认为如何?”
林安然在旁边看得清楚,刘大同是好人做尽,皮球这下又是故意传给了宁远。
宁远心里早有定数,他想开口,忽然又觉得自己毕竟是头一遭参加滨海市的相关会议,而且还是没正式宣布任命的,于是站了起来,先向大家微微鞠了一躬。
“刘市长和大家的意见,我都赞同,不过我强调一点,今天这里开会的目的不光是为了解决村民上访、土地占用、事故处理等问题,最关键的是,如何杜绝下一次的污染啊,这才是长久之策。不能这头赔钱那头继续排污,这头退了土地那头继续生产。到最后,问题还是没解决掉。我们发展地方经济,同时也要守土有责,让污染企业落户地方,表面看到的是经济效益,实际上是在透支我们祖辈给我们留下来的土地资源。赚一块的污染钱,就要十块的钱去治污,孰得孰失,大家的目光应该放远一些,算盘要打得大气一些,不能只看着眼前的利益。”
刘大同啪嗒点了一根烟,吐了口烟雾,说:“那宁书记您的意思是?”
场内的气氛顿时显得十分凝重,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落在了宁远的身上。
“我认为,天成化肥厂应该马上停业!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可以搬迁,如果找不到,直接停掉,我们不能拿人民的生命开玩笑!另外,对黄泥镇工业园区,要展开一次专项的整顿治理工作,对污染企业一律关停。而且在之后要提高准入门槛,排污大户这种企业不能让他落户!”
原本按照宁远的书生性格,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么一番激烈的言辞是有些困难的,他一向做事虽然坚毅得有些执拗,不过一向都不喜欢大张旗鼓发表慷慨激昂的话语。
不过昨晚李之峰他们在休息站里遭遇的一切,和自己昨晚的经历,已经深深震撼着他的心扉,让他不得不采取这么一种决断的手段去处理这个问题。
宁远的话就像一发重磅炸药,引发了全场的骚动,大家纷纷在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的话题也五花八门。
有人是议论这个新来的书记什么来头,还没正式上任就已经要拿滨海市第二大工业区开刀。
也有人议论着关闭了天成化肥厂将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毕竟这次让全部县区都派了代表过来,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就是给大家打个预防针,回去首先要自查,然后以后该怎么做,心里有个数。
宁远的话,不光是针对了一个黄泥镇的工业园,也不光只针对了一个天成化肥厂,而是将整个滨海市的招商引资工作重新进行了一次定位。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在所有人的眼里,宁远是要否定赵奎之前布好的工业格局和招商政策,要对这个领域进行重新的洗牌。
钟跃民微微摇头对林安然说:“至刚易折,这位新书记……安然,你听说过宁书记的事情没有?”
林安然笑道:“跃民,有什么料就说嘛,别藏着掖着。”他对宁远确实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觉得这人挺对自己胃口,不过正如钟跃民说的,至刚易折,宁远身上的书生气是值得尊敬的地方,也是最让人担心的地方。
第542章 得罪人
钟跃民其实早就打听了一些关于宁远的事情,其实在官场上混,对待上级很多时候讲究的是一个投其所好。
钟跃民的父亲是钟山南,在组织系统为官多年,钟跃民也比钟山南更为灵活,做事不会那么死板,先打听打听这位未来的市委书记到底什么出身,喜欢什么,行事风格如何,对将来自己面对宁远有着很大的益处。
按照钟跃民所说,宁远本质上就不算一个官场中人,他是读文学出身的,骨子里有些浪漫主义,对于官场只能算是半道出家,所以身上遗留着很多书生习气。
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钟跃民居然打听到了宁远一个鲜为人知的陈年旧事。林安然很惊讶这种事情怎么会传到钟跃民耳朵里,不过一个人如果发迹了,尤其是当了市委书记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各种往事的发掘,各种铺天盖地的闲闻。
宁远在读大学的时候是个穷孩子,穷人孩子早当家,宁远比普通学生要更懂事、更沉稳。机缘巧合之下,宁远认识了当时南大副院长的掌上千金伍咏薇,伍咏薇也是在南大文学院就读,和宁远同班。
起初谁也没料到俩人之间会发生点什么故事,当年文学院的才子也不少,宁远虽然成绩骄人,但是模样却十分普通,既不懂打篮球,也不会弹几首吉他曲子哄女孩子开心。
不过爱情这个东西根本就没道理可言,出身书香门第的伍咏薇偏偏就死心塌地爱上了其貌不扬的穷家子宁远,导演了一出琼瑶剧。
事情最终发展到不可收拾是因为伍咏薇竟然在大四那年怀了孕,当年未婚先孕可谓是千夫所指的丑事,事情当时闹得轰轰烈烈,影响很大。
伍咏薇的舅舅是当时军队里的一名高级军官,本来想给美丽文雅的外甥女介绍一门好亲事,对方是一个将门之后,是开放后第一批走出国门留学的天之骄子。
虽然当时伍咏薇的父亲、那位南大副校长对宁远是青眼有加,可是架不住夫人和小舅子的一顿阻挠,伍咏薇的母亲更是上演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苦情戏,硬是棒打鸳鸯。
最后伍咏薇出国,而宁远则在副院长的保护下最后留在了南大任教,一直到几年后当上了文学院副院长,又被当时的省领导调到监察厅任职副厅长。
钟跃民说:“宁远在官场里算是异类,当年为了查一宗案子,敢和当时的生长佟学良顶牛,也算是条汉子,但却不是个当官的料子。安然,你说这新来的省委书记叶文高把宁远放到这里来,是何用意?”
林安然最近也隐约听到了一些风声,叶文高空降南海省,是为了撬开本土保护主义十分严重的本地派系官员圈子,而宁远这种既不适合官场的人会下放到滨海市来当书委书记啊,其中意味更是高深。
南海省本土干部基本由东翼和省城三角洲籍贯的干部组成,尤其以客家人派系为代表,而老乡观念最严重的则属东翼的海陆丰一带。叶文高过来任职,南海省官场布局已经完成,棋盘上的棋子已经过就各位,容他落子的地方并不多。
省城和鹏城两地是中央管干部,他要动手动静太大,难度也高,海陆丰一带地方保护主义是极端严重,在那里下子恐怕毫无胜算。
而作为西翼的重镇滨海市和省城北面的北山市等地区,则是最容易下手的地点,通过完成对周边城市的控制,达到最后合围的目的,就算是林安然坐在了叶文高的位置上,也会选择这么出招。
把宁远这种世俗官场极其排斥的干部放到滨海市,就好比在一锅沸腾的油里加入一勺水,马上回产生剧烈反应。
有反应,就意味着松动,有松动才会有破绽,有破绽就能出招制敌。
“跃民,你这不是考我吗?”林安然虽然能猜到其中答案,不过又不愿意在钟跃民面前说得太透彻:“我太笨,不愿意动脑子,不去想,也更不想知道。”
官场争斗,派系倾轧,尤其是牵涉到高层布局,就算你明白,就只能暗自明白,嘴上一说,就是错。
钟跃民似乎也明白林安然的意思,林安然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让自己对这些事不要多言。
“安然,你揣着明白装糊涂,老谋深算呐!”
俩人目光又转向了台上。
刘大同依旧抽着烟,脸上表情看似十分轻松,依旧爬满了微笑。宁远一锤定音,要关停天成化肥厂,这事恐怕只能到常委会上闭门讨论了。
钟山南见状,赶紧出来缓和气氛:“我建议由常委会成员闭门讨论,最后做出决定再进行公布,刘市长、宁书记,你们觉得如何?”
说实在的,宁远的态度也让钟山南十分为难。作为副书记,他很理解宁远为民请命的心思,但是同时他也是滨海市的老官员,很明白滨海市亟需工业拉动经济,如果关停了天成化肥厂,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