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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中的革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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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他们的目标”,而且在这个意义上“革命”要比“反叛”更合适。尽管这个特别解释
的言外之意是将王权从西班牙篡夺者手里“归还”给葡萄牙的合法的统治者,但是,在
本书的其他地方以及在他的其他历史著作中,维尔多仍然倾向于用“革命”一词去指称
那些引起重大政治变革的重要事件。甚至在冠以“反叛”标题的葡萄牙史的第一版中,
维尔多用“革命”这个术语去指称1640年葡萄牙那场成功的起义,通过这场起义,葡萄
牙从在布鲁甘扎斯家族的约翰四世统治下的西班牙的控制中独立出来。维尔多在该书第
一版序言中说:“这是一场值得我们注意的革命”。他还写道:“就皇族的权利、国家
的利益、人民的倾向,甚或大多数谋反者的动机而言,我们在历史上也许从未看见任何
其他的反叛能够像这次反叛那样称得上是公正的”。而且,我们也从未看见人民“不分
年龄、性别,不分社会地位”而进行的如此广泛的参与。
    当我们转向斯威夫特1704年与他的《书战》这篇短论一同发表的散文《一只澡盆的
故事》时,那么我们将发现,在“革命”一词的含义中有不少模棱两可之处。在《一只
澡盆的故事》的第四部分的开头,斯威夫特告诉他的读者:现在,他们“必定期望听到
伟大革命的事”。这些显然是具有重要意义的事件,但是并没有什么已知的线索帮助读
者确定这些事件是否可能是一个循环过程中的阶段,或者说是标志着世事兴衰的事件,
或仅仅是一些不寻常的偶然事件。如果理解了这些革命同“戏剧之神”彼得——他经常
受到崇高的描述——联系在一起,那我们或许会得到些许帮助。彼得需要基础(“一个
比他生来就拥有的更好的基础”)以“支撑这个崇高”,而且,这样,斯威夫特可能使
彼得“终于设法转向设计师和艺术鉴赏家——在这里他获得了如此成功——因此目前在
世界上极为流行并被广泛使用的许多著名的发现、设计和机器,应完全归功于彼得爵士
的发明”(斯威夫特1939,I:65)。
    然而,一个现存政权或社会形式的一般性的垮台,而不是有预谋的、激烈的颠覆的
意义,出现在斯威夫特在第四部分稍后段落(p.75)就“这一切混乱和革命”所写的一
个评论中(在这个评论中,斯威夫特谈了宗教改革的混乱和令人不安的结果)”。随后,
在对宗教改革的两个方面进行隐喻的描述时,斯威夫特对路德和加尔文作了比较。后者
不免轻率和粗鲁,而“马丁”(路德)——在他最初的热诚的举动之后——“决心在其
余的事业中比较有节制地进行。”斯威夫特最后对路德的活动进行了概括:“这是我迄
今能够收集到对路德在这场大革命中的活动的最近的记录”(p.85)。
    斯威夫特写了一本小册子,即《关于一个国家中疯狂的原形、习惯和改良的离题话》。
而革命就是在这本小册子中的第九部分一种多少有些不同的情况下提到的。在斯威夫特
看来,在对任何“在单身汉的影响之下在世界上进行的最伟大的行动的考察和概括中”,
我们都会发现,这些杰出人物完全是“这样一些人,他们的自然理性已经从他们的饮食、
教育、某些情绪的盛行以及空气和气候的特殊影响中接受了伟大的革命”(p.102)。
这样一些“伟大的行动”可以划分为三类:“依靠征服建立新的帝国”,“创制并传播
新的宗教”,“新的哲学纲要的发展和进步”。显然,这些革命决不是循环式的,也决
不是某个盛衰过程的一个部分。它们是导致产生激进变革(即使算不上大规模的政治革
命)的事件。斯威夫特可以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疯狂是“所有那些在帝国、哲学和宗教
之中已经发生的人革命的根源在这里,人们也许明自了开始类似于1789年之后的“革命”
一词的意义的重大变革的内涵。从斯威夫特的下述论断看,也许更是如此:“想象能够
创造出更崇高的场景,而且产生出比命运女神成造物主将会给予的更美妙的革命”(p.
108)。
    斯威夫特的同胞和继承者并没有始终把革命这个新兴的概念看作是一个单一的事件,
而且也仍然在一种比较陈旧的循环的意义上说到革命。萨缪尔·约翰逊在他1755年编辑
出版的《英文辞典》中对1688年的光荣革命作了介绍。他在《漫步者》(这是约翰逊在
1750…1752年独自编写和发行的每周两期的报纸——译注)(1751年2月2日第92期;《巴
特和斯特劳斯》,1969)中联系布瓦洛(163-1711,法国诗人,当时文学批评界泰斗)
的下面一段话,运用了这个比较古老的概念:“经过时间检验的,而且通过人的精神在
各种各样的知识革命中所经历的所有变化而受到赞美的书……比任何现代能够夸耀的更
值得我们尊重”。在科林·麦克劳林(1698…1746,英国数学家)的《论牛顿的哲学发现》
(1748)一书中,我们看到了几乎完全相同的表述。他在书中说:“追溯在以后的岁月
里通过各种革命而学习的历史似乎并不值得”(p.39)。麦克劳林也提到了亚里士多德
在“学习的革命”与“星辰的升落”之间所作的比较(P.42)。在此,“革命”的意义
近似于麦克劳林在讨论笼罩欧洲的乌云散后学习的复兴——“自由的艺术和科学得以复
兴,而且,它们从这场愉快的革命中都不比自然哲学获得的多”(p.41)——时所使用
革命一词的含义。在这种场合下,这种革命看上去似乎是一个类似循环的复辟而非创新
盛衰过程的一个阶段。
    即使到18世纪中叶,也仍然没有关于“革命”一词的单一的明确的含义。这一点我
们在卢梭《社会契约论》(1762)一书中就可看到;在该书第4卷第4章中,卢梭谈到
“各个帝国的革命”以及这些革命的“起因”。在这里是一种循环的用法,即革命被视
为帝国的兴衰或接续。卢梭注意到民族或种族的延续现象,这可从下述一个限定从句清
楚地看到:“可是,现在却已不再有民族在形成着了,因而我们就差不多只有凭推测来
解说他们是如何形成的”。但是,在该书第2卷第8章《论人民》这篇论文中,卢梭谈到
发生革命的“暴力时期”,在这里,革命一词显然具有非循环论的意义。卢梭还说,
“被内战所燃烧着的国家——可以这样说——又从死灰中复活”,这样一个举证使上述
把“革命”看作是政治领域中的激烈变革的解释更为清楚明了。在稍后的段落中,卢梭
预言:“俄罗斯帝国想要征服全欧洲,但是被征服的却将是它自己。它的附庸而兼邻居
的鞑靼人将会成为它的主人或我们的主人的;在我看来,这场革命是光盯避免的”(p.
37)。卢梭这里所说的不可避免或必然性,连同各个帝国的演替,带有浓重的循环论色
彩,虽然俄罗斯帝国的“臣民”“将要变成它的主人”的暴力方法也许同样预示着1789
年后革命概念的可能性。在卢梭“内阁的一次革命便引起国家中的一次革命”这样一个
论断(bk.3,ch.6),肯定有一个循环的关系条件。但是,卢梭至少在这里试图表达
激进变革的一个意义,因为他在解释前面那段话时提到“一切大臣而且差不多一切国王
所共有的准则,就是在一切事情上都采取与他们前任相区的措施”。
    在1754年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一书中,卢梭在描述人类从第一个或原
始的(自然的)阶段向有组织的社会的第二阶段的过渡时,使用了“革命”一词。卢梭
把这场“革命”归因于冶金术和农业的发明。他在该书中写道:“冶金术和农业这两种
技术的发明,引起了这一巨大的变革。”而且,他注意到,其中的第一阶段是“最少革
命或变革的”。
    18世纪中叶的许多著作家乞灵于循环论的革命观——在他们那里,革命通常是指文
化的盛衰或者“帝国的革命”——其中最典型的代表是法兰西学院常务秘书让·弗朗西
斯·马蒙泰尔。他承担了狄德罗和达朗贝共同编纂的《百科全书》中所有关于诗歌和文
学条目的写作。在其《文学概论》(1737)“诗歌”部分中,他说历史学家已写过“帝
国的革命”。然后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即“为什么从没有人想到要写艺术的革命,
并且在自然中寻找艺术产生、成长、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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