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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了似是而非的辩解(但愿它是真的),即过去20年间的所有这些运动'!'已经成了
非自然的运动,而且它们都是由一颗邪恶的星星的罪恶影响引起的;尽管存在那些邪恶
的星星的影响,但对我们没有多大的妨碍。上述占星学家向我们保证,星星的邪恶被排
除了;天国仁慈的守护神逐渐占了上风,并且制服了邪恶势力,而我们原来那些仁慈的
星星们又重新统治我们了”(《国政短论集》,1692,3)。
我不知道,人们首次把历用年的革命称之为“光荣的”是什么时候,不过我知道,
在当年,约翰·伊夫林在写给塞缪尔·佩皮斯的信中问道,究竟怎样“我也能在这场惊
人的革命中为您效劳呢?”在第二年,一本教科书中提及了“这场伟大的革命。”早在
1695年,人们就用“revolutioneer”(“与革命有关的人”)这个词来指支持1688年诉
诸革命解决问题的那些人。据说《国政短论集》(1692)中1660-1669的那卷曾打算
“说明后来的那场革命的必要性和明确的合理性。”18世纪初的几十年中,也曾有过许
多关于1688年革命的论述;在塞缪尔·约翰逊博士的《英语词典》中,“revolution”
的第三个定义为:“政府或国家状况的变动。我们用它来……表示在承认威廉国王和玛
丽女王后所产生的变动。”
在法国,支持保守的天主教观点的人并不认为诉诸革命是件有益的或光荣的事。人
们所看到的只是一种循环,以及被处死刑的查理一世和仓皇溃逃的詹姆斯二世之间的一
种相似,他们二者都曾是信奉天主教的君主,并且都失去了各自的王位,他们都被新教
徒取代了:一个被克伦威尔取代,另一个被奥兰治的威廉取代。有人担心,在法国也会
出现类似的革命循环,这种担心是很自然的。法国耶稣会会上皮埃尔·约瑟夫·奥尔良
公爵所著的《英格兰革命史》的一个主题就是,在这些事件中并不存在什么不可抗拒性。
诚如他将此书(1711年译成英文,1722年又印行了第二版)题献给路易十四时所说的那
样,“‘过去之事(美国革命)……未能制止,并非陛下之过。”若路易之“忠告得以
采纳,”且其“继承人也接受这些忠告,则英格兰国王仍会雄居在他的宝座之上。”
然而,法国的新教徒们在1688年的革命中看到了新的希望。在那一年的年底,皮埃
尔·朱利奥在《牧人寄给巴比伦监狱中呻吟的忠于法国的人们的信》中,表述了他这位
新教徒的希望:这场“伟大而惊人的革命无疑将导致其他一些革命,这些革命毫不逊色
于”(引自古利姆特1975)威廉和玛丽通过革命继承王位。朱利奥发现了希望,“无需
流血、刀光剑影和火焰,反基督教者(即路易十四)的暴政就会垮台。”1691年,在讨
论查理一世被处决和克伦威尔的飞黄腾达时,天主教徒雷冈纳特产生了这样一种想象,
“那些无所事事的和不安分的灵魂讨厌过持续安定的生活,他们喜欢革命;简而言之,
所有那些希望在变革或普遍的动乱中获利的人,都加入了这个阴谋集团,并且不遗余力
地促使其成功。”
概念的扩展
让一玛丽·古利姆特在他的《语词、革命和历史》(1975)中曾经指出,在17世纪
最后的10年中,法国人在谈到1688年的英国革命时,相当广泛地使用“revolution”这
个词和这个概念,当然,他们谈及这场革命时并不是把它当作什么“光荣的”事情,而
是当作新教徒对已经建立起来的君主制的一种威胁。古利姆特特别探讨了17世纪末18世
纪初文学作品(悲剧和浪漫作品)中的革命思想以及史学著作中的革命思想。他所发现
的丰富的事例表明,“revolution”这个词和这个概念正在民间逐步流行起来,这些例
子有助于解释人们为什么在这些年间接受了数学和科学中发生过革命这一看法。遗憾的
是,这部杰出的著作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发展了作者有关17世纪的革命观念的主题,但由
于受到20世纪50年代、60年代和70年代的各种政治事件强有力的和公认的影响,它却没
有坚定不移和始终清晰地区分17世纪的观点和作者本人的解释。在涉及到“revolution”
这个词的实际出现时,尤其是这样,(正如20世纪的思想家们所看到的那样)作者的观
点不同于他所分析的那些著作中的某种关于revolution的观念。即使在所举出的例子中,
也并非总是要进行真正切实的尝试,以便揭示出“revolution”实际出现时究竟是指一
种循环现象,还是指某一件独特的具有相当意义的事件。
然而,那些说明“革命”确实发生的例子的数目,为这个含有剧烈变革意思的词和
概念的逐渐流行,提供了令人信服的证据。费奈隆的《特雷马克的奇遇》(1699年4月出
版)就是一例;在1719年以及后来出版的注释本中,该书“涉及了许多富有传奇色彩的
事件,其中包括查理一世的死,查理二世的复辟,克伦威尔的独裁,以及詹姆斯二世的
倒台等”(参见古利姆特1975)。费来隆在好几章中讨论了“造反”和“造反的原因”
(尤其是“政府中的那些达官显贵们的野心和不满”)。有三场“虚构的革命”,每一
场都是在其王子已成了暴君的君主政体中发生的;在其中的两场革命中,暴君被杀死了,
在另一场革命中,暴君被流放了。正如古利姆特注意到的那样,其中有两场革命中出现
了暴动(“revolte”),人民揭竿而起,以便获取他们的自由,但他们未能摆脱君主制、
建立共和制。他们根据继承的合法性思想或有倾向的投票,选择了新的国王;所以有人
说,这种“革命根本没有创造出一种新的秩序,甚至没有对现行的君主模式进行根本性
的改革,而是恢复了一种专治政治已经致使其堕落的旧的政治秩序。”费奈隆说,“只
有突然出现的暴力革命才能使这个行将倒台的政权回到其合乎自然的正常轨道上”(引自
古利姆特1975)。1697年,在一部题为《绅士考特尼——英国伊丽莎白初恋密史》的小
说中,勒·诺布耳描述了英王詹姆斯二世的一位拥护者对英国革命的看法,他写道:
“英格兰是一个没有间歇的、革命的大剧场,转瞬之间一片宁静就会变成最猛烈的狂风
暴雨,而狂风暴雨又会立即变为一片宁静。”17世纪末许多法国小说中都充满了革命的
精神,这些小说竟然是些“(涉及历史和风流韵事的著作)”。勒·诺布耳在《阿布拉
·缪勒——马赫麦特五世退位的历史》中讲了一个故事,叙述了“1687年11月奥特曼帝
国发生的革命,苏丹马赫麦特被废黜,他的兄弟索里曼被推上了王位。”
原为天文学概念的“revolution”转而被用在了有关政治事物甚至生活状况的领域
之中,这种新的用法,在17世纪弗朗索瓦·波米编著的一部法语…拉丁语词典中得到了说
明。他的《皇家词典》(3rd ed,1691)有两个各自独立的关于“revolution”的词条,
第一个词条的含义是技术意义上的,指传统的循环运动和天体的运行:“tour,cours
des Astres 。天体的运行、公转、旋转、运动周期(AstrorumCircurmactus ,circuit
us,circuitio,conversio)”。关于“revolution”的第二个词条专用于政治变革方
面,指一般性变化;甚至还被用来指时间的推移和命运的变迁:“changement d’etat
.国事的变化、变革、变动。世态炎凉,命途多舛(Pubicae rei mutatio,conver
sio,mutatio.Temporum varietas,fortunaeque vicissitudo)”。
在约翰·欧文顿的《苏格拉特之行1689》(1696)一书中,可以看到revolution这
个词新的含义的扩展。在书的四个附录中,第一个是“戈尔康达王国近年来革命的历史。”
所讨论的革命看来已经使政府发生了变化,一个傀儡国王从他的政府那里夺回了权力,
没有诉诸武力就成了一个真正的君主。在引言中,欧文顿描述了他从格雷夫森德启航的
过程,那是“1689年4月11日,威廉国王陛下和玛丽女王陛下加冕的纪念日。”他说,船
被派往东印度群岛,“船作为信使去传播这场非凡的革命的喜讯:通过这场革命,二位
尊贵的陛下荣登宝座,全国上下普天同庆。”欧文顿谈到“查…埃格伯反对他父亲的造反”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