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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介，打死多难看。”他笑着，凑近她，摩擦着她的嘴唇，诱。惑地吐气道，“不如，做死？”
“……”
起床收拾了一下，两人出门吃了早餐，顾北琛本来要陪芷君一起过去，可是临时接到电话，匆匆地离开了。
芷君看他临走时候的神情，虽然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她知道，他一定遇见了什么麻烦。
不禁有些担心。
到了孟家，市长夫人带着她上楼，一边痛心疾首地说，“小飞那孩子被我们宠坏了，任性得很！偏偏我又拿他没办法！上次你帮助他走出了阴影，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孟飞的那些朋友都来劝过他，没用！说什么也要缀学！差点没将他父亲气死！芷君啊，拜托你好好开导他一下，小飞很听你的话！”
“我会尽力的孟夫人。”
芷君进了孟飞的卧室，他正在电脑前看电视剧，听见门口的脚步声，他以为是他母亲，所以并没有抬头，直到身后响起笑语，“在看TVB电视剧呢？这部电视剧我看过，结局很虐。”
孟飞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来人，立刻欣喜地站起来，“芷君姐，怎么是你？”
“难道不欢迎我吗？”芷君笑着将手搭在他肩上，将他按回椅子上，自己也搬了椅子坐过来，直截了当的问，“你不想读书了？”
一说到这个话题，孟飞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
“是我妈找你来劝我的吧？你别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会再回学校，我的心意已决。”
“你不想读书，还是不想回现在的学校？如果让你转学，你会想继续读下去吗？”芷君问。
孟飞将电视剧按了暂停，答，“我是真的对读书没兴趣了，每天看着那些字母符号的就头疼！可是我爸妈非得逼我！市长的儿子，缀学！传出去多难听！他们在乎的只是名声，从来不考虑我是否快乐！”
芷君沉默。
见他情绪终于缓和一些，她这才悠悠地说道，“孟飞，如今这个年代，我不敢保证，知识改变命运，是的，读书并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我敢肯定，读书是最好的那一条路。你已经成年了，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如果你慎重考虑之后的结果还是不愿意读书，那么，我支持你。但是，今后无论如何，你都得为自己今天的决定付出代价，并且无怨无悔，因为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你得为自己的人生买单。”
“芷君姐……”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们大家都尊重你的决定。”芷君拍了拍他的肩。
从卧室出来，孟夫人，就迫不及待地上来问，“怎么样了？”
“孟夫人，小飞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人生由他自己负责，我知道父母都希望孩子好，但是你们觉得好的那一条路，他不一定觉得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你就让他自己决定自己以后的路吧，这样，无论他是笑着走完，还是哭着走完，都不会怨你们。如果因为这件事闹得父母和孩子感情不好，你们一定会后悔的。”
孟夫人叹了口气，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若有所思。
出了孟家，给顾北琛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突然想到了他的通讯员小何，芷君连忙打电话给小何。
“喂，太太。”
他那边很吵，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芷君犹疑地问，“顾北琛呢？你们在一起吗？”
“太太，首长现在很忙，没办法接您的电话，我们现在电视台。”
芷君心里咯噔一下。
无事不上报，他跑电视台去干什么？出了什么事了？
“我马上过来找你们。”不由分说，她挂了电话。
打车赶去电视台，一路堵车得厉害，眼看还有一条街就是电视台了，可是车子堵在路上迟迟不能动。
芷君将钱放在司机的方向盘上，不顾阻拦，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她在车流中穿梭，一路跑去，到了电视台才发现已经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看见这么大的阵势，她更加觉得不安，努力地挤了进去，打听了一下，终于在二楼大厅里看见了顾北琛。
他穿着军装，肩上的肩章已经卸掉，和一排穿着军长的人坐在台子上，接受着记者的访问，面色沉重。
闪光灯闪成一片，如同白昼。
“首长，请问这次国家高级机密情报被美方探到，是不是因为你们的失职？”
“首长，您们知道这个情报的泄漏让我方士兵牺牲多少吗？”
“首长，您能跟我们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记者犀利地提问，顾北琛冷眼看着台下，一个一个问题地回答，话语严谨。
“我们正在努力寻找原因，一定会给公众一个合理的解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鸡蛋突然朝着他狠狠砸去！
“废物！中国人民解放军。都是废物！还我儿子！”一个老奶奶在台下痛哭出声。
她的儿子就是这次牺牲的卧底中的一个。
场面一下子混乱了，保安涌上来维护秩序，可却是螳臂挡车。越来越多群众的情绪激昂起来，叫骂着往台上涌。
其他几位军官在保安的保护下已经撤退了，独独顾北琛拒绝离开，面不改色地用纸巾将衣服上的蛋液弄走，低着头，神色漠然地擦拭着污渍。所有人都不懂他，可是芷君隔着人群就能一眼看出他的沉痛。
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兵，他的心情不会比这些人好受多少！
“够了！”芷君冲上台，挡在他面前，替他迎接着鸡蛋的攻击，一边扯过话筒，愤怒地说，“特总兵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次任务都不失败！你们不会懂得一个领导者对他手下士兵的感情！那些牺牲的士兵们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都是他的骄傲他的最爱，他们牺牲了，难过的不止你们！特种兵，就是随时准备最国捐躯的一群人，牺牲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我希望大家可以理智一点！当然，我们也理解失去亲人的痛苦，国家不会亏待牺牲士兵的家属，大家节哀！”
说什么都是没用的，现场的遗孀们哭成了一片。
一双手从后揽住了她的肩膀，“走吧。”
“可是她们……”
“她们现在情绪激动是正常的，等她们静一会儿我再来安置。”顾北琛亲吻了一下她的发端，后台人不多，有的也只是军区的自己人，大家都沉寂在悲痛焦虑之中，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二人。
芷君知道北琛现在心情沉重，她的陪伴是没有用的，只会给他添乱，便点头道，“我回家等你。”
“好。”
芷君踮起脚尖飞快亲了他一下，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离开了后台。
打车回春风玫瑰园，堵在路上的时候手机响了。
看见上面的名字，她的内心万般复杂，犹疑了半天，最终还是深呼吸一口气，接起了电话，
“爸……”
“芷君。”纪知秋的声音充满了歉意，“那天是爸太冲动了，爸向你道歉，你别生气了。”
芷君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虽然还是觉得委屈，可父亲毕竟还是父亲，总不能记仇一辈子不是？
她扯出一抹笑容，尽量使语气听上去轻快，“爸，我没生你的气。”
“那今晚回来吃饭？”
芷君犹豫了一下，顾北琛应该会忙到很晚才回来，不会在家吃饭，便答应了父亲，“好。”
出了市区，开往纪家的路十分通畅，周围是大片大片的林荫路，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陆离的光片。
芷君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心不在焉，一边担心着顾北琛，一边烦恼着待会儿回家又要看见李梦贞。
车子快要开到纪家门口的时候，芷君无意一眼瞟过去，家门口不远处，一对拉拉扯扯的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嘿，小姐，你还没给钱呢！”司机连忙叫住飞快冲下车的芷君。
芷君胡乱抽出两张一百甩过去，大步冲向那对男女，走过去，狠狠拉开二人，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脸上。
“雷胜东，我真是看不起你！亏我当初还放心地把杨圆交给你！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杨圆走了，你不但不去找她，还在这里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你对得起杨圆吗！”
雷胜东和纪星岚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出现，两人都愣住了，雷胜东最先回过神来，却并没有还手，也没有生气，反而十分颓败地说，“我没去找过她？我将墨尔本都要翻个底朝天了！可是她存心躲我，我上哪儿去找她？我问你要过她的联系方式，你也不肯给我，我上哪里去大海捞针？还有，我和星岚……你误会了……”
“姐，不管他的事。”纪星岚平静地笑了笑，“是我突然冲过去抱住他的。我喜欢胜东哥，既然他和杨圆没有可能了，为什么我不可以喜欢他？胜东哥的妈妈说了，很快会来向父亲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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