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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散。
“格格,木樨木青被小玉儿格格带走了。”苏茉儿走到布木布泰身边,抬手轻轻揉着布木布泰的额角。见布木布泰并不应答,只闭着眼。苏茉儿不由得咬了咬下唇,随即又笑道:“说起来,小玉儿格格身上的香味似乎变了呢……”
“苏茉儿,小玉儿刚刚同我说,”布木布泰一下子打断了苏茉儿的话,睁眼,转头看着苏茉儿,“刚刚小玉儿对我说,想用那两个女人换一个你。”
苏茉儿一愣。小玉儿说的是真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脑中气血上涌。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能……苏茉儿知道自己这时候应该向着布木布泰表明心迹,表示自己一辈子都会陪着她,不离不弃。可苏茉儿突然不想这样了。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没有说什么。一双清澈灵动的眼睛看着布木布泰。仿佛在无声地抗议。
布木布泰似是全然没有看到,慢慢转过身子,背对着苏茉儿:“可是我拒绝了。”即使已经知道结果。可听到布木布泰这样说,苏茉儿仍是不甘地握拳。“我不想你待在宫里等死,但我也不想把你推到那个火坑里,让你天天受小玉儿的欺负。你懂吗?苏茉儿?”
“苏茉儿,懂得……”聪慧的女子总会在适当的时候选择对自己有利的选择。即使,那个选择不如自己意。
布木布泰微微一笑,又将轻轻闭上。唇边滑过一丝笑容。隐晦,而得意。
☆、14闻香知雅意
好容易回到府里,殊兰便让人领着自己从宫里带回来的女人同察哈尔多罗的两个女人住在一块儿。说是添作多尔衮的房里人。殊兰也不理会管家听到这吩咐后的脸色,转身径直朝自己房里走去。到了门前,诺敏小步跑前,替殊兰开了门。殊兰正要进去,却是扑面而来的苏合香。殊兰微微皱眉,竟是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诺敏的脸色也是一变,忙探头将里面打帘子的侍婢青儿叫到近前来:“今天轮到管香的是谁?”
青儿见殊兰主仆的脸色都不大好,便怯怯答道:“是,是灵子姐姐管的……”
“今早不是刚说过福晋不喜欢苏合香了么?怎么,福晋说的都不入你们的耳还是怎么的?”诺敏冷笑,“敢情,福晋的话你们是当做耳旁风来听的?!昨天似乎也是这个叫灵子的吧,早训的时候倒也敢不来。想来,福晋在宫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连个小小的管香的都敢不听吩咐?这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嘛”
“奴婢不敢!”青儿吓得赶忙跪下,连连磕头求饶,“奴婢不敢!福晋饶命啊!福晋饶命啊!灵子姐姐前些日子身子不适,今日早训时候便没有来。结果也没人同她说过这事。实在不是有意违背福晋的话啊!福晋饶命啊!饶命!”一时间,那侍婢将额头磕得砰砰作响。没一会儿接触地面的那边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殊兰只觉得这一幕刺心得很,便不耐烦地挥手:“下去吧。这些子小事倒也值得人算计。”说着,也不管侍婢如何,自顾自地掀开帘子,进去了。
诺敏见殊兰又是一脸郁郁的,知她的心思。便小声训斥了侍婢几句,又让她带话给灵子后便也放她回去了。抬脚,轻声进入房内,掀开帘子,却见殊兰已经懒懒地歪在榻上了。
“格格……”
“去把那个盒子拿来。”殊兰在榻上略坐了会儿,终于像是决定了什么,抬头对诺敏淡淡道。
“格格……”诺敏想要再劝,可看殊兰一脸不容置疑的脸色,终是转身将角牙橱里头最深处的柜子打开,从里面取出殊兰想要的盒子——赫然便是当日皇太极赐下的那个紫檀盒。
殊兰从诺敏手中接过盒子放在几上,呆呆地看着。盒子是用上好的小叶紫檀做的。盒面上刻的不是花草山水,却是一只振翅欲飞的海东青!海东青的一对翅膀作张开状,双爪似乎也因要离开枝头而微微放松。和着海东青那双直视苍穹的犀利眼神,仿佛下一秒它便要飞出盒面般,栩栩如生。
殊兰伸出右手轻轻拂过盒面,慢慢感受着雕刻的凹凸不平与打磨的光滑圆润。许久,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左手持着盒底,右手缓缓打开盒盖。一瞬,更为浓郁醇厚的苏合香扑鼻入耳。但见盒中盛放着一种粘稠度近似饴糖的膏状物。殊兰随手拿过放在几上的玉簪挑了些许细细打量。只见那膏状物被玉簪一挑便带出缕缕丝线。质地细腻,色泽光亮澄澈,显是上品。殊兰看了没一会儿便似是失了兴致般盖上盒盖,又摩挲了会儿盒面。袖子一抖,一把缀着各色宝石的匕首从袖口滑落。“噌——”寒光烁烁。
“格格!”诺敏吓得连忙大叫。
殊兰举着匕首看着紫檀盒犹豫了半晌,终于放下了匕首,将盒子揣在怀里。怏怏下了榻,扭头对着诺敏道:“走吧。”
“格格?”诺敏一愣。拿个匕首在那儿比划了半天,她还以为格格要毁了它呢。
“怎么说那也是大汗赏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处置了呢。”殊兰似乎看出诺敏在想什么般,淡淡开口,“走吧。”说着推开房门朝院中花园走去。
深秋的盛京早已吹起了飒飒寒风。除了抱花枝头死的秋菊外,似乎没有别的花仙会光顾这种天气。可在这样的气候里,花园中仍是桃李缤纷。似是全然没有受到外面的影响,竞相争艳。是殊兰让花匠日日用麻绳将树干层层圈圈的包裹起来,并日日夜夜地用火炉在底下烘烤。总算是让它们延长了近半年的花期。
看着这般美景,殊兰的心情渐渐好转。伸手便要将盒子递给诺敏:“找个人来挖个坑将它埋了吧。”
诺敏犹疑着接过,刚放入袖中。却听到一个仆人禀报:“福晋,爷回来了。”说完便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在等殊兰去迎接,又像是看戏。
殊兰回头淡淡地扫了那人一眼,却又转过身子对着诺敏道:“今天这景色倒是不错。难得桃花梨花也是一同开了。要不是天气冷了些,周围蛙叫吵了些,便能直接入画了。”多尔衮算什么?倒还想着让自己出去迎接?他不给自己脸面,自己倒还要倒贴不成?
诺敏知道殊兰是借机在训斥奴仆,不识颜色。微微抿唇笑了笑,便也没说什么。毕竟,这种奴仆不好好教训一番,今后还不知要闹到什么地步去了。于是诺敏只轻轻替殊兰将大氅拢了拢,又将略松开的结系紧,便扶着殊兰到倚翠亭坐下赏景:“格格也真是的。何苦为了那劳什子费心?天气冷多穿些衣服,嫌吵了,直接让人将那些癞蛤蟆之流的赶出去不就行了?”
“敢情,咱们这些都成了这侍婢口中的癞蛤蟆了!”诺敏刚说完,亭外假山后传来皇太极的声音。再过一会儿,便见着一身银白常服的多尔衮跟在一身黑底金龙常服的皇太极出现在亭下。原来,今日下朝后,皇太极闲来无事,兼听说多尔衮后院里桃李深秋还盛开的奇闻,便提出来府中看看。既是皇太极亲口提出,多尔衮又怎会拒绝?亲自陪同着,引着皇太极到花园去瞧个究竟。
多尔衮原想着让仆从提前通知殊兰一声,让她有些准备。却不想仆从自作聪明地只说了多尔衮回来。原想着殊兰深受皇太极宠爱,说是皇太极到访殊兰必定不会有所动作。而自家爷是小玉儿当初死皮赖脸地求来的,定会尽心尽力。却没想整了这么一出来。现在看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早就吓得面色苍白。等看到跟着皇太极一同来的多尔衮的漆黑脸色后,吓得只会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了。这一刻,他恨不得立时死去!
他怎么就自作聪明呢!
☆、15阿敏屠城
正当众人都不知所措之时,殊兰却带着诺敏慢慢从亭中出来,俏生生立在皇太极面前,刚打一个照面,便是盈盈行礼:“恭迎大汗光降,大汗吉祥。望大汗恕殊兰没有及时出府相迎。”螓首低垂,翡翠珠子接成的流苏便在脸庞轻轻摇晃。秀美的容颜被弄得半明媚半模糊,却是更加引人注目。
皇太极想要上前相扶,却顾忌着身份地点。微微踟蹰了一下便笑道:“不用多礼,起来吧。”等到殊兰起身,皇太极早已转身对多尔衮说话了:“今天我不过是好奇来看看而已,不用这么讲究。不过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到弟弟家里来做客罢了。你弄得这么小心,以后我还敢来?”
多尔衮忙答道:“是。”说着,忙挥手让那仆人离开。随后又默不作声地站在皇太极的身旁。
皇太极见多尔衮仍是敛目垂首站在那儿,眉头不由一皱。随即又悄悄放开,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般移开视线,将注意力放在了随着阵阵秋风漫天飞舞的桃李身上:“秋天还能看到桃花梨花倒真是有趣。能想出这法子的倒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