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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多铎看也不看诺敏,一个箭步冲到殊兰面前,泪流满面:“小玉姐姐,之前的恩怨咱们以后再算。就算你要全怪在我多铎身上我也不会说不!如果你对着我哥还有那么一两分的情意,就请你和我去看看他吧!”
殊兰被多铎这一出弄得愣在当场。多尔衮要见自己?开什么玩笑?!心中计较了几分后缓缓道:“你确定他……爷要见的人是我,不是……”不是布木布泰吗?这后边的话殊兰也只敢放在心里说。毕竟这宫闱之中,一不小心便祸从口出。
多铎明白殊兰未说完的话,惊讶于殊兰竟早已将哥哥和玉姐姐的事情看明白,可由于心系哥哥,他倒也没问,只乖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等到他抬眼再望去时,却发现殊兰的面容一改之前的恬然静漠,容色惨白,神情恍惚,似乎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多铎焦急于哥哥,却也知道这不是询问这事的最佳时机,便垂手站在那儿静静等待殊兰回神。
幸而没过多久殊兰也就回神了。她苍白着面容,声音颤颤:“你是说多尔衮他……他要见一个叫‘兰儿’的姑娘?他说是博尔济吉特·殊兰?”说着目光紧紧盯着多铎,“他要找的人,是我……是不是?”
多铎被殊兰弄得愣愣的,可听殊兰的问话,仍呆呆地点了点头。
殊兰见多铎点头,便再也撑不住了,立刻朝宫门外跑去。诺敏见殊兰跑了,忙快跑着去追,路过多铎时微微驻足:“奴婢是不知道十四爷闹这一出是什么意思,只是,别到时候又伤了格格的心!不管怎么说,格格也是大汗的半个女儿!伤了格格,怕是十四爷也没有什么好处!”说着,向着殊兰离开的方向跑去。
殊兰用力奔跑着,即使发钗掉落,发丝凌乱也丝毫顾不上了。这一刻,她不是那个人前优雅有礼,恬然自得的博尔济吉特·殊兰,她只是一个记挂丈夫的妻子,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快一点!再快一点!殊兰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着。她不敢去想多铎说的是不是真的,不敢去想那个人是不是他,她只知道自己要快一点,快一点见到他,见到了,也就够了!她只知道自己在想他……
多尔衮的府门在这个清晨被人狠狠撞开。门童气得要去拦,却被眼疾手快的管家立即拦下:“没眼色的东西!也不看看那个人是谁!她可是福晋!也吩咐过了,只要不太过,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福晋说了算,你是借了几个胆子,还想着把她给拦下!不要命了是不是?!”门童吓得面色苍白,急忙退到一边。
殊兰不去理会这些事情,一双眼睛看着管家:“多尔衮在哪里?”
管家一愣,低头答道:“爷还在床上卧着。太医说是要好生休养……”管家还没讲话说完,殊兰早就不耐烦地朝多尔衮的卧房跑去。一路上,大大小小的侍婢见到许久不见的福晋在府中横冲直撞,颇为讶异。可小玉儿那时的余威尚在,见到殊兰已至跟前,众人不敢有所停顿,立马下跪问安:“福晋吉祥。”
殊兰看也不看,直直朝房门走去。侍女来不及制止,殊兰已经将房门推开。“福晋!”众人忍不住惊呼。谁都知道自家爷对福晋一直是避而不见的,这回福晋闯进去,他们怕是难逃责罚之罪了。为了不再受牵连,众人跪倒在地,不敢动弹。
多尔衮此刻正斜靠在床上看着公文,神情淡然。那种肆意潇洒,绝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能比拟的。殊兰见到他,再也忍不住了,眼圈一红,期期艾艾:“爷……”这种姿态,这种风度才是她殊兰的丈夫,未来大清的摄政王爱新觉罗·多尔衮啊!那个一直小打小闹,对着皇太极又敬又恨,时时将报仇放在嘴上却不行动,天天摆着一张苦大仇深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的又怎么配做她殊兰相伴一生的丈夫?
多尔衮原还为自己房门被人狠狠推开而生气,还想着要好好治治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可听见殊兰的声音后,不由得一愣,抬头,见到的是那张陪了自己三十九年的清丽容颜:“兰,儿……”转头对着门外道,“这回是福晋也就算了,你们都散了吧。”众人低低应了声“是”后,恭恭敬敬地退下。
却说殊兰听到多尔衮的这声“兰儿”,再也忍不住了。等到侍婢们离开后,直接扑进他怀里:“爷!兰儿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即使年长多尔衮一岁,在自己丈夫面前她仍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女子,仍是一个需要宠爱的女子。躲在多尔衮的怀里,殊兰抽抽噎噎地将自己来后的事情同多尔衮说了个清清楚楚。
“这么说来,这和咱们之前的,不一样?”多尔衮搂着殊兰,眯着眼轻声问。
“嗯。不过,依兰儿看,除了一些细节和前世不一样外,大体的走势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的。”殊兰哭过后倒也平静了许多,拿着帕子将眼泪细细擦了,轻声回道。“说起来倒是有件有趣儿的事,”殊兰抬头看着多尔衮的眼睛,笑得俏皮,“这儿的十四爷对那位‘出世之人’的情分可深着呢。怪不得当初人家死皮赖脸着要嫁你,原来爷和那位还有着这层关系呀。早知道是这样,兰儿当初就不该拦着……”
“是她?”多尔衮眉头一皱,随即又放开,抚着殊兰黑亮的发丝,轻笑:“兰儿是吃醋了?爷什么时候那位在一块儿了?爷自己都不知道兰儿倒是比爷都清楚了?还是说……兰儿不信我爱新觉罗·多尔衮呢?
“我……”殊兰欲言又止。咬咬唇,低头不语。
多尔衮自是知道她的,也不逼着她说。低头轻轻在她发上一吻:“兰儿,咱们那时说好的,‘缘起缘灭,不散不离’。你是我的,也只能是爷的!你哪也别想逃!””
☆、11劝酒
阿敏和莽古尔泰见皇太极对于众亲贵奉承多尔衮没有什么反应,神色更是不悦。急躁的阿敏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怒道:“【哼!白天已经褒奖、赐号、封赏,晚上还要大搞庆功宴,逼着我们再听一次这回出征的辉煌成果。有什么了不起,值得这般夸耀!】”莽古尔泰也在一旁不平地随声附和道:“就是啊!这论功行赏,那也得讲究个分寸嘛!咱们兄弟多年来为了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人家只当做家常便饭,咱们立了这大大小小的功绩,怎么就不见他这么大张旗鼓地宣扬?”代善听了这诛心的话也不应,先小心地扫视了四周一下,见没有人注意,便低头默默装烟丝、点火、抽烟,一语不发。
阿敏见代善不接口,眼中划过一丝鄙视的光芒,随即愤愤道:“哼!不就是想着给咱们这三大贝勒来个示威警告么!他借由着抬举那些个小贝勒,是想笼络了他们来打击我们,最后的目的,不过就是想着把权力集中在他一个人身上!哼!当我阿敏真是傻瓜不成?他这些个心思父汉当年在对付褚英就用过了,也不嫌老套!”
代善看了阿敏一眼,吐了口烟,缓缓道:“方法老套不要紧,只要管用就行了。现在你这样子,和当年的褚英又有什么区别?再这样下去……哼!我看,倒不用他亲自动手,你就自己送死了!”
莽古尔泰犹犹豫豫,面上满是惶恐:“难道我们就这么坐以待毙?”
阿敏暗暗扫了坐于高处的皇太极那张得意的脸,握拳愤怒道:“哼!我才不管这么多!我只知道皇太极要坏我的利益!哼!他不惹我也就算了!他要是敢惹我,我也不会让他好过!”说着,拿起酒杯又是一口灌下。
代善仍旧是抽着烟,听阿敏这么莽撞没分寸的言语,便轻轻横了阿敏一眼,喷出一口烟来,暗自摇头。
自从皇太极宣布了对八旗亲贵们的封赏后,宴会更是人声鼎沸。杯碟交叠,觥筹交错间,多尔衮和多铎被灌得更多。到最后,就连殊兰也难逃被敬酒的局面。“小玉儿。”一杯就被人递到了殊兰的面前。殊兰一愣,抬头去望,却是阿敏。阿敏笑看着小玉儿,眼里带着些微挑衅:“小玉儿,大汉在这儿开庆功宴呢。所有人都喝,你怎么着也得喝一杯吧。”
殊兰暗自好笑。前面就看到阿敏和莽古尔泰拉着代善就在那儿叽叽咕咕个不停,这阿敏,怕是对多尔衮和多铎拔得头筹颇为不满,对皇太极的安排也有怨言。可皇太极毕竟是大汉他不敢惹,便想着让多尔衮出丑。可多尔衮的善饮同他爱护幼弟是出了名的。没法,阿敏只得将目光转向殊兰。见殊兰自宴会开始后便是滴酒不沾,只饮诺敏斟的茶水,便不顾代善的阻拦,提溜着乌银自斟壶和两个酒杯,摇摇晃晃地走到殊兰面前打算强行劝酒。
阿敏见殊兰久久不接酒杯,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