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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顺正在猜测,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动静。回头一看,竟然是关庶和家珍。在他们的身后,紧跟着五、六名警员。
关庶紧紧地盯着小西,而其他队员早就向着石屋迅速地扑了上去。
“你们没有事吧?”关庶问。
“没有事。”西顺说道。
“你看好她……”关庶指了指小西对家珍说,他自己也跟着其他警员一起,扑向石屋。
六十
他们在小俞的带领下,穿过了挡在石屋前面的那个天然山门。那两间石屋,屹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的眼光紧紧地盯着石屋,以及那几扇紧闭的窗门,上前里外一阵搜索,却没有发现任何人迹。
“队长——”忽然有队员大喊一声,“在后面……”
大家回头一看,原来就在他们刚才穿过的那个石洞上面,站着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二个人。
邱放和张小飞。
只不过张小飞已经被邱放用绳子绑了起来,而且嘴巴上还贴着封条,此时正在不住地挣扎着,咿唔不停。
站在一边的邱放,则面无表情。
果然是邱放在设局,他这么做还真的把警方的视线转到了张小飞的身上了。
“邱放,马上把人放了——”关庶厉声叫道。
一边的家珍和小西望着上面神色异常的邱放,心如刀绞。
“马上从上面下来……”关庶还在大声地命令他。而邱放依然保持着那副靡然的神色,仿佛就没有听见关庶的说话声。他伸腿用力地蹬了一下他眼前的一块石头。猛然间,那块石头轰然而下……大家急速后退了几步。定睛一看,却见那块大石头不偏不倚,正好把他们刚才进来的那个石洞堵得严严实实。
关庶大为吃惊,他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果然如小俞所说的那样,是一个绝地,而那个被大石头堵死了的石洞是这里通往外面的唯一出口。
忽然,在他们的耳膜之中,再次响起了那种哨子的声音来,悠远而缓慢,如微风拂面、原野牧歌……
大家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猛然间醒悟过来。
邱放站在石头上面,双臂伸展,凝望着远方。他的嘴里,正叼着一个哨子,哨子的节奏在缓慢地加快,大家开始紧张起来,纷纷抬头,向着四周远近的上空了望着……
果然就在天际之间,有一些细小的黑点由远而近。渐渐地变成了一片片、一团团……开始弥漫了整个山顶的上空,并且很快地这种旋转着的云团再次生成在了他们的头顶,那种熟悉的嘶鸣声也再度在他们的上空响起……
大家很快地明白了,自己眼下已经无路可走,而那些黑鸟正在哨子的引领之下,向着这边汹涌而来……
几个队员已经在试着推开那块石头,但是根本没有用。
站在上面的邱放依然没有半点表情……
小西上前几步,已经哭得成了一个泪人:“爸,我是小西呀,你怎么啦?快说话呀……”
“老邱!”家珍站在小西的旁边,也是哭得声嘶力竭。
是什么样的魔力,把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眼下这副模样……
黑色的羽翼掠过大地,也掠过现场所有人的心底。大家明白,接下去只要邱放的哨子声一变,那些黑鸟便会向着他们俯冲而下,正如刚才大家所看见的那种场面……
“队长,开枪吧,乘他还没有改变哨声之前。”小张在一边提醒道,“否则的话我们谁也逃脱不掉。”
关庶向他摇了摇头。他用手一指,只见邱放正从石头的内侧,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桶来。就放在了秦真他们两人头顶的石头上。里面盛着一种什么液体,血红血红的……
“那是什么?”小张惊讶地叫道。
“是血——”关庶说道,“只要他一松手,那桶血水就会倾倒在张小飞的身上。到了那时,那些黑鸟就再也不用什么哨子来指挥。”
“我看邱放疯了!”小张盯着邱放的表情说道。
“我看也是!”关庶道。
中断了的哨子声再度响起——这种声音在所有人听来,都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令人绝望。
小西几次都想冲到石头前面去,但是每次都被大家拉住了,她像是疯了一般地在众人的手里挣扎着,哭喊着……
眼含愤怒的西顺,在看见了石头上面邱放的异常表情之后,也取消了原本打算狠狠揍他一顿的念头。他望着天空,想到了父亲。
这时,邱放仿佛动了一下,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变得更加的凸出、血红,同时脸部肌肉极度地扭曲着。
片刻,邱放忽然丢下小飞,猛然从石头上面跳到了地面。他的手里,依然拎着那只血桶。
从他刚才跳上石头的身手来看,显然与他的年龄不太符合。而关庶却相信,正因为邱放长年在野外登山、越野,才使得他的身体保持得这么矫健。他记得在苟家老宅倒塌之后,他甚至还追不上撒腿狂奔的邱放呢。
有队员马上上前解救出了张小飞。
大家在关庶的指挥下,慢慢地后退着,自觉地给邱放让出了一条通道。而邱放就在大家的注视之下,眼神茫然地向前走去,站在了那块突兀的石头顶上。
他的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爸……”小西瘫倒在西顺的怀里,极力地呼唤着。
邱放径自来到了悬崖边上,面向着大山,站里了好久。
“邱放,你想干什么……”
“爸爸……”
“老邱……”家珍奋力地向前几步,来到了他的侧面,向着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她的手指上挂着一根红红的丝线,在丝线的末端,系着一个晶莹的玉佩!
“你看看,你还能记起这个玉佩吗?这是你送给我的呀……”
邱放的目光茫然地扫过她手里的玉佩,无声地再次回过头去,眼中丝毫没有半点动容。
家珍悲痛欲绝……
大家的呼喊一阵接着一阵,一时间响彻山涧。
邱放的身子仿佛微微震了一下,但是接下来依然没有丝毫反应。
在他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父亲的脸来……还有父亲临死前对他说过的话:一定要保住张家秘密……
同时他还看见了一团窜动着的火苗,那是宗祠里面列祖列宗们的殷切希望……
他的另一只手压了压胸膛。就在他的怀里,揣着一截牛角,还有从他的家谱里面撕下来的两张纸。
那是他们张家的秘密。他已经为此做了很多很多。而眼下,他将把这个秘密变成永恒……
他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忽然露出了一种僵硬的微笑,在微笑中,他感到非常的满足和放松。
他就这样呆滞着站在悬崖边,好像还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此时此刻,他还想到了谁?想到了什么事……
忽然他举起了血桶,就在大家惊恐和绝望的眼神和叫喊声中,把血水倒向自己的头顶!
刹那间,他成了一个血人,同时一股剧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
哨声忽然停止——
他的嘴一松,哨子掉向了悬崖。
“爸——爸……”
“老邱——”
……
邱放清晰地听见了身后的叫喊声,他的眼角动了一下,一滴滚烫的泪珠,就在大家毫无觉察的情况下,从他的眼角里渗出,悄然落地——
这时候,半空中的黑鸟开始骚动起来了。
邱放伸展着双臂,面向群山,脚底轻轻一蹬,便从石头上纵身飞向了深渊,飞向他心目中的永恒。那些黑鸟也紧紧地向着那个飞逝而下的主人,尖叫着追逐而下。
刹那间,原本在半空中旋转着的云团,一下子再次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在悬崖中急速而下……
就在邱放跳下去的一刹那,关庶忽然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家珍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不断地给他讲述张献忠的所作所为,分析张献忠身上所具有的毁灭人格……原来她是在试图通过对张献忠人格的分析,对照本案中凶手的一些所作所为。现在看来,他们眼前的这个凶手,非常不幸地遗传了祖先张献忠的毁灭人格。
人性之中,真的居然还隐藏着如此巨大的恐怖力量。在看似平静的心灵深处,却时时闪动着死亡的羽翼。只要时机成熟,它便会盘旋着直冲而来,令你无处藏身……
关庶抬头,看着远方或隐或现的那些黑鸟,不寒而栗。
六十一
一周之后的一个下午,关庶请家珍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你感觉好一点了吗?还是非常难受吗?”关庶问家珍。
“没事了……”家珍的脸色比以前明显地憔悴了好多。
“对了,从观察站里搜到的那封信,后来给小西了吗?”关庶问道。
“当然给她了,这是一封很长的信,里面估计隐藏着许多邱放的秘密呢?”家珍轻轻地回答道。
谁说不是呢,关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