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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
二十
与上次凶杀案一样,银杏树下同样不是第一现场,真正的第一现场在案发的当天下午就查到了。
令人疑惑的是,这次的第一现场与上一次凶案的第一现场,竟然是在同一个地方,就在人民公园内的一角。在上一次的调查时,他没有过多地注意这里。因为看这里树影茂密,人迹稀少,再加上黑夜的掩护,的确是一个作案的好地方。
而如今这里再次被凶手用作杀人现场。那就不能简单地认为是一种巧合了。因为凶手既然是同一个人。按照犯罪心理来讲,第二次作案时依然选择在原址,是很少见的,也是需要冒很大的风险的。从罪犯的角度来看,似乎完全没有必要。
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那个地方对凶手来讲,有着特殊的意义。
而且这次现场除了留下许多血迹以外,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最近奇怪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关庶再次来到了人民公园内,他试图从中发现一些东西。现在,他就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那件奇怪的东西。
在他的面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其中有两棵大树耸立期间,一样的高大。在他们的旁边,是一些稍稍低矮的树木,以及一些灌木丛。在灌木丛的前面,是一小片的草皮,被园林工人修剪得整整齐齐。
这次他们赶到这里时,关庶就是在这片草皮上发现了这个香炉。当时里面尚有余烟袅袅。关庶想着,掂了掂他手里的那只银质香炉。他看见,这只银质香炉的侧面,有一只蝙蝠。在之前他不止一次地见过这只蝙蝠。
他蹲下身来,就用这只香炉在草皮的边缘地带刮了一些泥土,并把泥土装满了整只香炉。然后站起身来,就把那只香炉放在了原来发现它的位置。之后他又伸手在一旁的矮树上折了三根树枝。修掉树叶,做成三根光秃秃的短棒。想了一下,把它们并排插在了香炉中间的泥土里。
凶手在行凶以后,竟然用这个奇怪的香炉,在这里点燃了三根清香?
那么,谁来受用这份膜拜?
他再次后退几步,就在香炉的对面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面对着香炉、以及后面那几棵静默的高大树木,陷入了沉思,一会儿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就在十五分钟之前,他打过一个电话,约了一个人到这里。
之后他放好手机继续着他的苦思冥想。
他试图体会一下凶手的心态感受,顺便梳理一下最近以来所掌握到的情况。
现在看来,这两起案件有许多的共同点。这也足以说明两起案件是同一个罪犯所为:首先是死者在死后都遭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害和破坏,凶手的残害手法异常诡异凶残,甚至还有点病态;接着是死者都是遭受到一种凶猛动物的袭击之后被切断颈部气管和大动脉血管而导致死亡的。然后是他们共有一个杀人的第一现场。还有就是罪犯喜欢把死者处理完之后移尸到西顺餐馆的银杏树下面放置,并且摆放成类似一种仪式的模样来。
眼下有许多问号一直萦绕在关庶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动机,使得凶手如此疯狂?两个死者相互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呢?凶手杀人主要针对的是死者本人?还是因为要针对西顺餐馆,而随意选择了两个替死鬼?从西顺交给自己那张纸片之后,关庶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这两件案子了。他在想,从眼前的情况来看,尽管两个死者身上都具有一些相同点,比如文物,但罪犯与西顺餐馆,或者说与餐馆的老板西顺之间也很有可能存在着瓜葛。
他点燃了一支香烟。登时烟雾开始弥漫开来。
眼前不时地有游客偶尔经过,看了关庶一眼,又走开了。
为了不使事态扩大化,以致引起市民不必要的恐慌,同时也考虑到凶手的对象不是一般的游客。因此他们没有透露这里就是两起凶杀案件的第一现场。所以公园得以继续正常的开放。而暗中已经派警员将这里日夜控制起来了。只要凶手再次出现,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期了。然而关庶对这种控制的效果并不抱多少幻想。因为在他看来,他的对手简直就是一个幽灵,这样的安排是无法对付一个幽灵的。
关庶坐在椅子一边想着,一边有意无意地抬头朝着前面看去。看着看着忽然他发现,从他的角度看去,那只香炉的位置,正好处于那两棵大树的中间,不偏不倚。这使他想起了在一些庙宇中的看到的那些大香炉。那么眼前的这副景象,会不会暗含着什么寓意吗?
还有,凶手在这里放上香炉,并虔诚焚香,他要拜谒的是什么?
这件案子,似乎越查越乱了,难以看清的疑惑层出不穷。
“关队长!”一声叫喊把他从冥想中惊醒,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陈家珍正站在他的面前。
“哦!你来啦,请坐。”关庶说着,挪了挪身体,让家珍坐在他的旁边。
“一个人呆呆的,在想案子吗?”家珍用手理了理头发,就在他的身边坐定,转身关注着他过于紧皱的眉头。
“是啊,这个杀人狂真让人头疼啊!”关庶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
“对了,我想问问你那里进展得顺利吗?”关庶问。
“说出来你一定不会失望。”家珍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件东西,类似一把精致的小勺子,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在那个苟记金铺里查出来的东西,你相信吗,它是一件不折不扣的真文物,距今四百年。”家珍激动地说,这种激动并不仅仅是一个考古专家发现了文物所应有的那种兴奋。
“你要知道,这件真文物一直被人用作制作赝品的工具呢!”
拿着一件真文物来制作赝品!这个结果还真的出乎关庶的意料。他从家珍的手里接过了那件勺子,左右端详了好一会,除了外表已经被严重磨损、褪色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而且我查了大量的书籍资料,现在可以彻底地揭开那些铜银器皿的来历之谜了。”家珍又从关庶的手里接过勺子。
“之前我跟你说过,这种蝙蝠的工艺非常精湛特别,现在已经失传。而事实证明那些赝品上存在的蝙蝠,正是源自那种已经失传的工艺。当时我很疑惑,但当我看清了那个金铺里的一些工具以后我就明白了,这些工艺没有失传,有人一直在用他来制作赝品……”
“苟记金铺?”关庶略一思考道。
“是的。”家珍也很兴奋,“就是他。我翻阅了一些历史资料,上面说之前在四川地区,就有一个姓苟的人家,世代金工,手艺精湛。那种工艺便是他们家密而不传的绝技,更不轻易使用。后来听说这种工艺也仅仅使用过一次而已,再后来就再也没有记载了,有资料记载说是他们全家都被人杀害了。”
关庶听着家珍的话,心中暗自思考着。
“那么你是怎么确定这些赝品就是出自姓苟的金工?”
“你看一看,这是一个什么字?”家珍把那件勺子的手柄底部展现在了关庶的面前,指着底部的那个字说。之前她一直无法判断,但是现在她明白了,关庶看着那个很模糊的字,一时无法辨认。
“这是一个‘苟’字,而且成分检验结果表明这些东西距今四百年左右,正好是明朝。现在看来那个金工没有被杀,他的后人继承着他的手艺,并且还在使用着他流传下来的工具,继承着他的衣钵,养家糊口……不过,也许这次这个绝技真的要失传了……”家珍的话中充满了遗憾。
“也就是说,之前我们发现的所有带有蝙蝠标志的铜银器皿,都出自这个苟家后人之手?”关庶推断道。
“是的。”她说,“包括你在第一个死者家中发现的那些东西、老华侨捐献的文物中的那几件赝品。”“也包括那个?”关庶说着,用手指了指先前被他安放在前面草皮上的那只银香炉。
家珍闻言,一抬头便看见了那只香炉,她一时也被迷惑了。
关庶想了想,决定把关于第一现场的情况告诉她,也许,她能够给自己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也不一定。于是他便简要地把事情大概说了一下,并问她有什么想法。
家珍听了,不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上前几步,看着眼前的所有景致,包括古树、香炉、还有这个幽静的公园角落,陷入了沉思。
“真的很怪——”她说。
在她的心里,再次想起了自己的那个猜测。她有时真想把她的这个猜测告诉关庶,但是科学家的严谨作风使得她终于没有开出口来。不行,不能仅仅凭一点模糊的猜测就胡乱地作出判断。这件案子可是事关人命啊……但是她可以帮他调查清楚,这一点她是可以做到的。
“你知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