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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雪字,她两眼都在放光:“想去想去!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你来接我啊!”
翠湖离两家都不远,是很漂亮的湖泊,她好几年没去过了,很怀念的,最重要的是,躺在湖心小船里看雪,实在是很美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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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娘还糊涂着呢
就你娘还糊涂着呢 见窦雅采答应了,越子耀也高兴的很,望着窦雅采心满意足的笑。窦雅高结明。
他记得他头一次跟窦雅采表明心迹,便是在她十四岁的那个夏天,两个人结伴去翠湖看荷花,那天热的不得了,街上根本没什么人出来,湖边树上的知了拼命的叫,两个人大清早的出门看荷花,一看就从清新早晨看到了炎炎烈日当空挂的晌午。
两个人汗流浃背的,又怕走了错过这样的美景,窦雅采舍不得走,他自然也是不走的,两个人在一片大大的荷叶底下纳凉,他望着她挺翘鼻尖底下的汗珠,心中一动,只觉得身边的人儿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儿,于是也就在那一刻,他情窦初开,懂得这世上还有一种悸动,叫做喜欢,他还能喜欢一个人喜欢到这样喜悦,真是很美好的事情。
十五岁的少年,热烈而真诚,在炎炎烈日下,抓着一同在荷叶下避暑的十四岁少女的手,说出了自己心头的变化和喜欢……他还记得那一刻,世界都静了下来,什么都听不到了,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窦雅采当时酡红的脸颊,想起她的反应,也是好笑,她那时还是第一次被人表白,紧张慌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一路狂奔回家,等他也跟着回去,寻到窦府,她只打发了她的艾叶给了他一摞厚厚的医书,嘱咐他一个月之内抄完,否则就要告诉众人他‘欺负’她,他当时哭笑不得,这丫头当时根本就不懂得啥叫喜欢,还以为他‘欺负’了她……
年少的事情太多太多都让人回味无穷,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什么事没一起干过?好的坏的都做尽了,用她娘的话说,要是两个女孩儿,都能好的穿一条裙子了……偏偏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她就是不喜欢他,从十五岁明白自己的心意跟十四岁的她表白开始,到自己十七岁,她十六岁嫁人之前,他也不记得自己做过多少次努力和事情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偏偏世事弄人,她就是不喜欢他……
她这丫头死倔死倔的,不喜欢连骗骗都不肯,就直截了当的说,后来,他渐渐知道了她的心思,也不强求她,只想着说慢慢来就是了,索性时日还长,旁人都知道窦府的大小姐最后一定会嫁给越府的公子的,所以渐渐到了后来,也没人来窦府提亲了,偏偏天有不测风云,太后下旨赐婚,把她嫁给了瑞王……
那时候他才知道了,根本没有什么来日方长,来日一点也不长,早知道当初就是绑,也要把她绑起来成亲的,如今倒好,守着君子之道,倒是白白错过了。
如今他再次打定了主意,也不知将来结果如何,总是要试一试的,不过,这也算是他在她嫁人后的第一次行动吧?
从小到大,挖空心思为她做了太多太多的事儿了,只怕弄些花哨的她也没什么感觉了,瞧着她的神色,现在听他说喜欢这两个字,她都没有小时候那种羞意了,他想来想去,还是朴素一些的好,她印象最深刻的,应当是他第一次跟她表白的场景,虽然她没说过,但是他心里知道,在她心里那一定是难忘的,所以他才再一次约了她去翠湖,就像当年一样,这一次不是炎炎夏日,却有她最爱的雪景,想来,她会喜欢的。
窦雅采根本不知道越子耀想了这么多,也根本不知道越子耀打算再一次向她表白,她只是觉得越子耀的笑看起来有些问题,还在研究他的笑的时候,窦泓韬和陈氏又端来了刚做好的酒酿丸子和桂花糊糊,这一次做的很多,想着大家都饿了,所以就招呼了众人一起去饭厅里吃东西。
窦雅采一听说有吃的,就把越子耀这边的心思撩开了,也把他方才吻她的事儿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直接奔去了饭厅吃东西去了。
窦芙茹跟夏侯沅两个人走在最后,窦芙茹意味深长的看了前头二人一眼,抿唇道:“沅儿,你父王怎么还没来?他要是再不来,这都要出大事了呢!我这么瞅着,怎么觉得这三个人中间,就你娘还糊涂着呢?”
窦芙茹知道从窦雅采嘴里根本问不出什么,她又实在是对她姐姐这些日子的生活好奇的很,传闻终究是传闻,也知道的不真切,她又怕窦雅采真在王府受了欺负,怕他们担心所以不告诉他们,所以便在方才玩炮仗的时候,把心里想问的都一一问了夏侯沅,夏侯沅也都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说了,最后两个人一分析,都一致认为夏侯懿对窦雅采是用了心思的,窦芙茹这心才算是放了下来,只盘算着有空再去说给爹娘听,免得他们总是担心窦雅采在王府里被女人欺负,还得被瑞王欺负。
两个人在这边说话,结果窦芙茹一抬眼,正好瞧见越子耀亲窦雅采的那一幕,惊的连手里燃烧的烟火都忘了丢掉,要不是夏侯沅眼疾手快的拿走了,她非把自己给烫了不可!
夏侯沅自然也看到了那一幕,这会儿听了窦芙茹的话,一叹,道:“父王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的,今日宫宴上,父王都开口唤娘雅儿了,要不是心里喜欢,做什么叫的这样亲昵?可惜我娘还是懵然不知,不过也难怪,她连她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看到父王的心意呢?要等我娘自己明白父王的心意,都不知道还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偏偏我也不能明说,我总觉得,这样的话让父王自己来说比较合适……至于越叔叔,他也是用情至深,可惜我娘不喜欢他,他注定是百忙一场,将来还得伤心。”12bJu。
窦芙茹啧啧一叹:“回头等瑞王爷来了,你就把方才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跟瑞王爷一说,他要是真上心,还能不吃醋?只要一吃醋,这心里的话就藏不住了,到时候你娘不就知道了嘛!就这一团乱麻的关系,很快就能清楚明白啦!”
“哈哈哈,小姨你好坏!”
夏侯沅捂着嘴偷笑了一回,然后扯着窦芙茹的衣袖低声窃笑道,“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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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雅采吃饱喝足,又跟越子耀说了一会儿话,越子耀便回越府去了,她又跟窦泓韬还有陈氏说了一会儿话,然后才觉得困的不行,要是再闹下去都要天亮了,于是总算是在丑时快过之前去了她的屋子里睡觉。
后半夜,整个京城也总算是静了下来,百姓们闹了大半夜,总算是都各自回家睡觉去了,再天亮事便是大年初一,各家各户都要忙着迎拜年的人或是忙着出门访亲拜友,所以闹了一回也都睡了,外头一静,这府里头自然也静了下来。
艾叶挑起门帘让窦雅采和夏侯沅先进了屋,早有陈氏打发了小丫鬟过来收拾过床铺点了灯烛拢上炭盆,窦雅采一进来便觉得屋中温暖如春,还有她很熟悉的药草香气,走到案边一瞧,果见香炉里燃着宁神的药草,深深吸了一口,心里顿觉清冽很多,比那些脂粉香气都要好闻。
“这会儿都快寅时了,小姐就先躺着眯一会儿吧,要不然等天亮了,各家各户拜年的访亲探友的一来,爆竹声又得响成一片,到了那时,只怕是想睡都没得睡了。”
艾叶替夏侯沅解了披风脱了外衣,把他的小衣衫都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看着夏侯沅反身爬上了塌准备睡觉,艾叶这才转身来替窦雅采解披风,将头上的钗环一一卸下来。
“爹在宫里当了一辈子太医,如今虽说不在宫里当差了,他的那些徒弟徒孙们肯定都要来给他拜年的,到时候人多闹起来也热闹,他不是挺喜欢热闹的么?”
窦雅采一边在妆台前拨弄耳朵上的珠环,一边接口艾叶的话,好不容易弄完了头上耳上的珠钗珠环,头发也放了下来,刚把那合欢长裙外头的纱衣给脱下来,也不知是碰了哪里,竟从她那袖口里掉出一包东西来,艾叶一愣,忙去捡起来一看,是一方素净的绢帕,艾叶微微皱了眉,只觉得眼熟至极,偏偏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窦雅采自然也听到了响动,扭头往后一看,见艾叶手里拿着的东西,脸色一变,又忙低头去翻找自己的衣袖,发现她随身带着的东西不见了,忙过去从艾叶手里抢:“快给我!”
“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桑夫人给小姐的东西嘛!难不成小姐一直带在身上?”
艾叶在窦雅采过来强夺的时候,终于想起这绢帕里的东西就是桑枝在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