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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桑枝拢着披风过来,她的脸上比前几日还要红润,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清瘦了,可见这些日子的心伤情伤是大好了,“我也是才过来,我去络玉阁,见你不在,问了小丫鬟才知道原来你去金夫人那里了,玉竹跟小世子一起玩呢,我索性就出来走走,走到这儿又觉得我去那边找你也不大合适,想着你总是要回来了,就在这儿等着你过来呀!”
窦雅采亲昵的挽着桑枝的手臂,带着她一块儿往回走,笑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如今是瑞王妃,你怕什么!你如今住在这儿,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呗!哦,对了,你这大晚上的来找我,可是那件东西做成了?”
桑枝抿唇一笑:“雅雅你说对了,你要我做的东西都做好了,我带在身上呢,等去了你那里,就给你看看,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当面说与我听也好改一些呢。”
两个人相携而行,往络玉阁那边走,听见桑枝说东西做成了,窦雅采顿时就高兴起来,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刚走了一多半,眼看着就快要到络玉阁的时候,窦雅采忽而停住脚步。
“不行,咱们不能往络玉阁里去,都这么晚了,要是瑞王爷回来看见可就不好了,这事儿可是必须要瞒着他的!”
桑枝一愣,问道:“不去络玉阁,那去哪里?”
窦雅采站在原地,想了想,转而对着桑枝笑道:“去你那里好了,沅儿和玉竹不是在络玉阁里玩么?你那里清静,又没什么人来往,正适合咱们两个说说话,我央你做的东西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沅儿现在不知道也好,免得又节外生枝,走吧,去你那里!”
窦雅采打定主意,就带着桑枝转头去了她住的厢房,艾叶跟在两个人身后慢慢的走,见窦雅采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的歼笑,她心里面就犯嘀咕,自家小姐要桑夫人做了什么东西,这事儿她怎么不知道呢?
桑夫人的东西做好了,小姐怎的这般高兴?
而且,她在一旁瞧着,总觉得窦雅采的笑容很是舒服,总觉得看见过似的,想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每次小姐想到逃跑的主意的时候,都会这样歼笑,眼睛眯起来,一眼的流光溢彩,看的旁人心里发毛——难道说,小姐要桑夫人做的东西,跟第三次逃跑有关系吗?
艾叶是满心的不解,就这一路跟着两个人到了王府东厢房这边,进了桑枝的屋子,那服侍桑枝的嬷嬷如今守在玉竹身边,这边自然是没人服侍的,艾叶便抿唇上前,走到桌案前点亮了灯烛。
盈盈的烛光衬着屋中陈设,虽然不如络玉阁里的东西多,但是也收拾的极为齐整。
窦雅采数次来这里给桑枝换药,也是来惯了的,也不到处打量,只拉着桑枝往桌前一坐,兴奋道:“快把东西拿出来给我瞧瞧!”
桑枝抿唇一笑,从衣襟里拿出一方素白的绢帕,在红木桌案上慢慢的展开来,烛光闪耀,就见那绢帕之中,整齐的叠着几块薄如蝉翼的东西,可惜窥不得全貌,倒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15174977
雅雅阁经经。桑枝伸手轻轻将那叠东西在手掌上展开,然后把手掌放在窦雅采眼前,柔笑道:“雅雅,根据你所说的做的,一共是四张人/皮/面/具,你的,小世子的,还有我和玉竹的,这东西倒是费了我不少功夫,索性我还是做出来了,也没有叫人察觉,除了我没有旁人知道的。”
窦雅采水眸里荡漾的都是兴奋神色,将那人/皮/面/具轻轻捻了一张在手里轻轻摩挲,只觉得那人皮质地轻滑,又不同于真正的人皮,捻弄的久了,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越发的温热,倒是越发的/逼真。
“这是什么做的?怎的这般轻软,还这么像人的皮肤?”她忍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桑枝一笑:“我竟也是不知道的,那东西将军也只留下了那么多,我也是在箱柜里寻了好久才找到的,为了这个,还特地找借口回了原先的府邸一趟,索性东西都还在,不过我以前也问过将军,将军却说这个不能说,配置这东西的方子是家传的,对我也得保密,不能坏了祖宗的规矩,我不在意,也就没有多问,后来将军自个儿过意不去,说可以叫我易容,学做这人/皮/面/具,可惜日子不久,我也就学了这么五六成,若非这个缘故,雅雅你叫我做这个,那也是不能的了。”
听桑枝说她也不知道,窦雅采也就不问了,小心翼翼的将那几张人/皮/面/具撑开来看,一个个看过去,除了大小不同之外,倒是分不清谁是谁的,好似都是一模一样的面貌。
“桑枝,哪个是我与沅儿的?”
桑枝听了,噙笑从窦雅采手中抽走两张,然后指给她看:“这个小的是小世子的,小世子的眉下有个浅浅的凹痕,我也给做出来了,所以好认的很,这个是雅雅你的,你的唇边有一个小梨涡,加之你的眉眼很好看,所以也好认,这样一来,不就分清楚了么?”
桑枝说完,窦雅采便伏在桌案上细细的看那四张人/皮/面/具,只觉得细看之下,真如桑枝所说,粗看都是一样的,但是细细一瞧,当真是各有各的特点,眉眼细微之中的分别把握的很是精准,若是带上这样的人/皮/面/具,就是夏侯懿站在她面前,只怕也认不出她是谁。
“雅雅,东西都做好了,你可还满意?”
“满意啊,我满意的不得了!简直是鬼斧神工,栩栩如生,根本就不用改了!”
窦雅采笑的合不拢嘴,看着这几张人/皮/面/具,仿佛看到了美好自由的未来。
桑枝见窦雅采笑嘻嘻的看着那几张人/皮/面/具,一个劲的摇头晃脑念念有词,禁不住想笑,但是想起那一日雪夜她说过的话来,又微微敛了眉,淡了笑意,抿唇道:“雅雅,东西都做好了,你能告诉我你想做什么了么?看见你这样,我实在是很不放心,我帮了你,该知道的缘由,我也要知道啊,何况——”
何况,还做了她自己和玉竹的人/皮/面/具……既然要用她和玉竹的,她自然也是要知道的。
不过这话,桑枝没有说出来,顿了声,一眼的水润,直直的望着窦雅采,满心的疑问。
窦雅采抬眸看了桑枝一眼,微微一叹,人家东西都替她做好了,总瞒着也没什么道理,何况到时候她也需要桑枝的帮忙,当初不说破是怕桑枝做不好白白听了也烦心,如今既然做的这样好,那这件事自然是要直说的。
打定了主意,清咳了两声,她才道:“桑枝,我既然叫你做这个,那我的心事也不瞒着你,我想离开瑞王府,一直以来都想走,只是之前想的法子都没了用处,如今走也走不成,还成了瑞王妃,就更加的走不成了,不瞒你说,从瑞王回来之后,我前前后后跑了两次,都没有跑掉,反而又得了一份懿旨回来,目前这境况,想要瑞王爷休了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只能另辟蹊径,偷偷的溜走。”
窦雅采三言两语,就说尽了她的心思和这些日子的曲折筹谋,桑枝又是个聪明人,戏子出身,最是善解人意,逢迎人心,昔年里还在台上唱戏时,那走南闯北见过的人车载斗量,最是会观人于微,见微知著,如今窦雅采三言两语一提及,她这些日子又是住在瑞王府里的,桩桩件件都瞧在眼里,俗语说旁观者清,她心思回环,不过垂眸这么一想,大致的情形也就八九不离十,全都了然于心了。
不禁越发感叹窦雅采这份纯稚心思,这样不贪恋荣华的倒是见的很少,眼底不由得添了几分敬佩激叹:“雅雅,你不愿意待在瑞王府,是不喜欢这里的生活?”
“哎,你还真是说对了,”窦雅采一看桑枝就是个知心人,忙接口道,“人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我觉得我那五年就是那样,突然赐婚也就罢了,只是待在这里让我觉得憋闷的很,我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不过是个太医之女,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悬壶济世行医天下,所以啊,我才想方设法的想离开,这不,就找你帮忙来了么!”
“窦太医在宫里做了几十年的太医院院判,再如何说是也个正五品的官职,雅雅你还说你不是大家闺秀,你太看低自己了!只是人各有志,这倒是不能强求的,其实你的想法我能够明白,其实像我也是,从前登台唱戏,只觉得日子太辛苦了,每日奔波劳累,不知道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后来将军有了官职在身,我不再唱戏,安心待在府里相夫教子,却日日怀念那登台唱戏的日子,如今想来,这可真真是奇怪的很……”
窦雅采撑着下巴听桑枝说话,只觉得桑枝语调抑扬顿挫,不疾不徐,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出说就跟戏里的念白似的,好听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