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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牵连本王与太子,太子不管是知情还是不知情,都会让皇上起疑心,而且还会牵累本王,这人留着也是无用!”
“是,小人即刻找人去办。”来福点点头。
“本王已经支持太子,就是太子/党的人,那太子又怎能派人来刺杀本王呢?咱们就当卖个人情给太子好了,”夏侯懿极少让来福去做这些事儿,本就不该他一个王府管家去做这种事儿的,只是如今时间紧急,他也没有时间再去寻别人了,杀人的事儿要来福去做,自然为什么要杀人的话也是要与他说清楚的,“一则,是替太子收拾了烂摊子,二则,本王前段日子私自回京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个人,断断留不得!他的自私莽撞,不止会害了太子,还会害了本王!所以关于刺客这件事的真实情况也不能到皇上跟前去,这都过了半个月了,对于刺客,皇上还是糊涂些好,那个人一死,消息你叫人悄悄送到东宫去,太子他自然会明白本王的心意,也自会派人截住折子的。刑部那边,本王稍后就过去,你先去做事吧。”
“是,小人这就去了。”
来福得了夏侯懿的吩咐,即刻便去办事儿去了。
窦雅采原本是要走的,结果听见来福说起刺客的事儿,她就站住了没打算就走,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也是很好奇的,毕竟之前偷听,也听见夏侯懿和那陌生男人对这刺客之事的分析,现今发现调查出来的结果跟夏侯懿分析的八成相似,才觉得这夏侯懿心思细密,果真对时局看的明晰透彻。
来福一走,府门前又只剩下夏侯懿与窦雅采两个人了,夏侯懿一转眸,见窦雅采还站在门外微弱灯火中,水眸潋滟,带着方才吻出的残存媚色瞧着她,当即想起方才那雪中一吻来,冰眸中冷意退去几分,染上了几分戏谑的笑意,就那么撩起眼皮,噙笑望着她。
窦雅采见他望过来,水眸一冷,想起他吩咐来福去把那个人杀了的样子,眸带她自己也不知晓的失落瞧着他,眸色渐趋复杂,他决定人的性命竟就在顷刻之间,她竟没有办法接受他这样,都说常年征战的人嗜血嗜杀,看来这话说的就是真的……
“你有什么权力决定别人是生是死?”15166411
夏侯懿一早看见她眼中的厌恶,笑意早就敛去了,淡漠扯起唇角,眸光掠到了那飞舞的雪花上:“本王征战十年,死在本王手上的人何止数十万,若要谈论权力,这家国早就破碎不堪了!何况如今,是他想要杀本王在先,这你死我活的斗争,难道不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道理吗?你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会替你保守秘密……”
她出生太医世家,自小只知道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自小就知道人命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而他,却犹如来自黑暗地狱的魔鬼,视人命如草芥,这般轻率随意的谈论生死杀人,生死在他眼里,不过跟喝茶吃饭一般都是寻常事。
方才还对她说不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如今变脸竟这般快!
这样的观点和说法,让窦雅采无从接受,她越发觉得跟夏侯懿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简直是太后拉错的一桩红线,夏侯懿这般薄情黑暗犹如魔鬼般不可理喻,怎么可能是陪她一生的良人呢?
方才的吻也是错的,什么都错了,应及早纠正,及早纠正……
话不投机,窦雅采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她不再看夏侯懿,转身便朝着府门走去,却听见夏侯懿薄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为什么不喜欢越子耀?”
窦雅采脚步一顿,本待再往前走的,可到底还是停了脚步,循声转身,却看见夏侯懿骑了来福之前一早准备好的马匹迎雪而去,只留给她一个绝然冷冽的背影,仿若那语意凉薄的问话,不是他问的……
谣言越传越厉害(加更)
谣言越传越厉害(加更) 她为什么不喜欢越子耀?
窦雅采看着夏侯懿骑马绝尘而去,却觉得这问话简直是莫名其妙,她为什么一定要喜欢越子耀?
乌灵闪亮的水眸浮现一抹嗤笑,不再在雪地里傻站着,她反身进了王府,刚踏过门槛,发现雪越发的大了,摸摸身上的大氅,一手湿漉漉的雪水,在门廊下站了一会儿,窦雅采撇撇嘴,又反身回到王府台阶边。
低着头找了一会儿,才在台阶上找到了那已被白雪覆盖的黄油纸伞,伸手将上面盖着的雪花拂开,将那冷冰冰的黄油伞拿起来,将残存的雪花一口气吹开,然后拿着伞柄将伞撑开,看着上头画着的清妖莲花微微一笑,这便执伞入了府中。
夜色极静,瑞王府里的路她也是走惯了的,就算闭着眼睛不看路她也能走到络玉阁去,索性这一路过去,也安静的很,这些日子,吴氏和金氏没来找她的麻烦,不过上次在东宫的那件事情,难保不是吴氏金氏暗地里所筹划的,这两个人倒也聪明,不在明处下绊子,倒是开始在暗地里陷害她了。
夏侯沅虽不在金氏那里抚养,但是名义上仍是金氏的继子,又是王府世子,倒是比从前越发的忙了,早起给她道别之后,就得去金氏的屋子给金氏请安,然后才进宫去给上官恪当伴读,在上书房里跟着师傅学习,早课午课毕了,还要在东宫玩一会儿,到了黄昏时分才能回来。
所以窦雅采每日能见到他的时间也不算多,再加上她自己要忙着给上官泰瞧病,倒也是不闲的。
大雪纷飞,万籁俱静,无人相扰的时候,也是能静下心来想事儿的时候,窦雅采撑着一方纸伞,慢慢悠悠的走在小径上,一点烛火照亮,心境渐趋平和,眉间拢着一抹淡然,想起夏侯懿所做之事,心里也不禁慨叹,宫廷斗争当真波诡云谲,根本不是她能够掌控的,就算是她想管也是有心无力,更别说她还不想管了。
如今算不得泥足深陷,但是她显然是知道了很多的秘密,她就该抽身离去,实在不应该再搀和。
何况现在夏侯懿也不给太子下毒了,那么太子所谓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也只需要再好好的静养一段日子就能好,到时候自然是她功成身退完美完成任务,只要再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她治好了太子的病,或再有什么赏赐,等风头过去,无人再关注她的时候,她就可以悄悄的走了,而现在,只需要想好第三次逃跑的法子便好了。
只是,她知道夏侯懿最大的秘密,夏侯懿没有杀她,突如其来的那一个强吻叫她心头迷惑,他的心意难测,行事叫人捉摸不透,神秘非常,他究竟想做什么,她始终是不知道,只是此刻既然决定要走,也无心再去想他究竟要做什么,夏侯懿要做什么,也阻止不了她要离开的心。
只是一想起那雪中一吻心头就略乱,索性挥开乱飞的思绪不想了……
“哈哈哈哈!你丢我!哈哈哈,打中你了吧!”
“小王爷,你小心些!”
“哎唷!沅哥哥你好坏!欺负玉竹……”
“啊……玉竹,你伤到没有啊?”
“哈哈哈,沅哥哥我骗你的!打中你了吧!”
窦雅采一进络玉阁,就瞧见两个小小的人儿在络玉阁院子里的雪地上奔跑,叫闹,一片欢腾。
窦雅采素来喜欢雪,最爱看冬日大雪纷飞的模样,所以每到下雪时节,都不许那些洒扫丫鬟将络玉阁院中的雪扫尽,头一年众人不知道规矩,将雪都扫净了,结果她郁闷了一下午没出屋子,后来众人都学乖了,再遇上下雪,索性就都不管了,她爱看雪色皑皑,那些丫鬟倒也是乐得清闲了。
为为要话莫。因此每到冬天,整个瑞王府的下人都忙着扫雪,只有络玉阁里依旧是一片莹白,一推开窗格,便能瞧见那一地的雪白,甚是好看,而窦雅采看见大雪时眸中那一瞬间的华光异彩,是极其欢喜的。
络玉阁常年冷清,每逢积雪有人进出,都只会走一条小径,别的地方都是不会去踩的,倒也不是窦雅采的吩咐,只是因为雪地难行,丫鬟懒怠,倒是成就了一幅美景。
可如今,一地的完美雪景都被纷杂的脚印破坏殆尽了,穿着青色小褂的夏侯沅欢叫着在雪地里追一身浅粉小衫的玉竹,两个小娃儿都粉雕玉琢的,可爱极了,追追打打,蹦蹦跳跳的打雪仗,几个活泼些的丫鬟跟艾叶一道在里面追了这个撵了那个,倒是被两个小人儿丢了一身的雪团,几个身份低些的丫鬟也在旁边掩着嘴笑,整个络玉阁都是小人儿和女孩子的欢笑声,实在是热闹的很。
窦雅采许久没瞧见这么开心的场面了,眼光一扫,果然看见桑枝拢着绛紫色的披风站在门廊下,望着雪地里打闹的众人浅笑,那模样,就像是抛开了所有的烦心事,在慢慢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