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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是朕小看你了。”他幽幽地说。
“多谢夸奖。”潇潇淡笑,安静地等着他说明叫她来的目的,尽管她大概猜得到。
“你知罪吗?”他沉声问。
“何罪?”
“伤风败德,惑乱人心,扰乱天地人常。”
“这么严重地罪过……”潇潇故作惊讶地挑着眉,讪笑看向他,“不知是小女子做了哪件事?”
“你是否与三名男子有染?”
“确有此事。”
“那你可知罪?”
“若这样算起来,的确是罪该万死,不单是小女子,连和小女子在一起的男子也犯了罪。小女子出身青楼,跟多少男子在一起,也是出于生计,他们就不同了,明是能娶妻生室的,却跟一个青楼女子厮混,还做出伤风败德的事,实在不应该,特别是当中有人还是皇上封的侯爷。当然,仔细算起来,当今太子和大将军,也在其中,皇上应该明查,作出表率,让百姓再不敢有私养娼妓者。”
在金明国,私养娼妓并不算罪,每城都有名单,为娼者每年还有交一定税金,不然跟人同居是要处以刑罚的。沦落青楼的人,除非是出嫁后由丈夫出面去官家除藉,不然一生都要背着污名。但是鲜少有夫君愿意出面,凡是青楼出身的,税金由青楼负担,除不除名都是一样,单独交纳税金的,是小户人家特别养大女儿为娼过活的。潇潇的名字一定记在名单上,她要交的税金又跟年龄成比例,过了二十五岁,她便不用再交税金。
“若是皇上一定要赐罪,小女子自然是诚惶诚恐地接受,不敢有半点异议。”
“你真不怕死吗?”他略带嘲弄地问。
“死……就现在的潇潇来说,自然是怕的。”心总算平静了下来,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这样的幸福,她很怕失去。“所以,小女子想了很多不用死的方法。”
“哦,是什么?”他早知道她是有备而来,不禁兴趣盎然地看着她。
“春汛将至,皇上还要定小女子的罪,让潇潇万分惶恐,故而想出了治水的方法。”
“你也懂治水?”他怀疑地问。
“罢了,皇上若是不信,小女子再多说也无用。”她叹息着摇头。
“你先说来听听。”
“是,皇上。”她松了一口气,将治水的方娓娓道来,一些基本的治水方法她是知道的,也许并不是很全面,不过这里的人,也得自己去变通一下,民族总是在面对灾难的一次次思考中渐渐成熟起来。
听完她的叙述,皇上沉呤良久,“你想要什么?还想要当太子妃吗?”
“不敢有此妄想。”潇潇笑道,现在的太子,已经不是之前的人。“蒙皇上垂怜,不取了小女子的性命便足矣。”
“不求其他?”他打量着她问,“将军夫人如何?”
“皇上,青楼女子,何德何能当得了将军夫人。小女子家中亦有两名情深义重的恩客,哪能嫁与一人为妻。至于将军夫人一位,皇上也请慎重,若是将军生出和他一样忠心为国的子嗣还好,若生出个不知自恃过高的小子,军营岂不被他闹翻了。”
“难道要让他无后吗!”皇上气恼地说道。
“这种事,当事人都不在意,皇上莫要太忧心了。若得太子敬奉,想必也是人人称颂的美事。”
“皇族的事,不是你一介女子知晓的。”他沉声说,皱着眉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皇上。潇潇告退。”她躬着身,退出屋上,脸上带着淡然的笑,直到回到山庄,那笑才渐渐转为轻蔑。皇族的事吗?她轻轻一笑,可能以后真的跟她没有关系了。之后几天,宫中就传来消息,说赐婚的事不了了之了。开粼没有马上出现到她身边,当然是明处。潇潇时常感到暗处有什么人盯着她,让她头皮发麻,即使知道那个人是谁,也让她苦恼万分。
很快的,一年中最难熬的夏季过去了。入了秋,布庄的事闲下来一些,她照计划去药谷看望释天。去药谷的路上,她碰到了刚到南方巡视灾情回来的正元。他还是笑得人畜无害,身上却多了威仪。
“听说是你让父皇收回成命?”他微笑地问。
“顺势而为罢了,我若一句也不提,他该为他兄弟不值,更加恼恨我。”
“人性的事,你果然熟知,”他有些感慨地看着她,“治水的方法,也是你提出来的吧。”
“为了自保,没有办法。”她自嘲地说。
“你也有害怕的一天呀,”他轻轻笑着,看了一眼远处不停张望的子卿,“要不要回到我身边,我能给你意想不到的荣耀。”
“你觉得那种荣耀,对女人来说,及得上现在的幸福吗?”她反问,微笑地回头看向子卿站着的方向,他一定要跟着去药谷,连云翔也帮着他说话,还派了黑子沿路保护她们,真是有够乱的,特别是暗处令她后背泛凉的目光,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肯现身呀。
“也是。”他有些释然了,尽管心里还是不甘心。他不能动她,这也是皇上的意思。“你这是要走哪里?”
“去药谷,”她一笑,“跟我的第三个男人相会。”
“白释天?”他耸了耸肩,当初他吃过他的苦头,中毒的滋味可不好受。“那种苦怪的家伙,你还是少招惹吧,我也该起程了。”
“恭送太子。”她躬身说。
“他没有有欺负你?”正元一走,子卿就紧张地过来检查,生怕她哪里受了伤。
“你不是一直都看着……”潇潇无奈地笑着,在他耳边打趣地说,“小气鬼。”
“我是关心你,哪里是小气。”他争辩道,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外面风大,我们回马车吧。”
“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吗?”她在他耳边轻声问,惹得他耳朵通红拥有了这样的爱,她哪会再贪图其它。到了药谷,释天看到她来,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埋怨她不听劝擅长闯进药谷,埋怨她带来子卿做的“难吃”的甜点,埋怨她的思念,再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拥在胸前。像渡假一样,她在药谷愉快地住了半个月,释天想着法子多留了她一日,知道她还是得离开,便目光幽怨地送她到了谷口。
“以后再不准来了。”他这样骂道,心里已经在期待她来年来的日子。
回到镇上子卿住的客栈,他看到她回来,除了开心之外,还有不耐烦的神情。
“一个曾经是大将军的人,竟然没头没脑地闯进药谷,还中了毒,被谷里的人扔了出来。现在毒是解了,但是好麻烦,一定要有人照顾。”
潇潇一笑,闻到些许酸意,“人醒了吗?”
“醒是醒了,任性的很,不肯吃饭,还恨恨地盯着我,催我进药谷找你。这样有勇无谋,也称得上战神?”
“世上以讹传讹的事还少吗?”潇潇笑着说,跟他一起进了屋。
陈安和他无力的躺在床上,从脸色上看,两人都不是很好。
“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幸好两人出来的及时,不然药谷特有的瘴气一定会要了他们的命。现在毒是解了,大概要病上三个月。”
“三个月?”潇潇微了一下眉,“将军,府中可有人能照顾你们起居吗?”
开粼不语,闷闷地看着她,再次见她,竟然是这样狼狈的样子。他见过释天几次,对他实在没有好感,才会以为他强留下了她,想要进谷救她。
“真是可怜,诺大一个将军府,竟然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没办法,子卿,以后就让他住进你的院子里,由你负责照顾他吧。”
“我来照顾……”子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很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潇潇,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嗯。”潇潇点头,“子卿也成长了,知道如何照顾人。”
“那是自然的,”他自豪地昂起头,旋即斜眼看向开粼,“不过跟将军相比,我的确太小了。将军第一次娶亲的时候,我好像才刚出生。”
“真的吗?”两人一起盯着开粼看,一直到他冰冷的脸上露出愠色才收回目光。
他哪有这么老呀,开粼暗暗抱怨,心里有些忐忑,他不敢现身,也是因为拿不准要不要住进她那里。与其在一边矛盾,倒不如试一下,可能有想象不到的乐趣。当然,麻烦,也会有不少。
“好了,我们收拾一下回家吧。”潇潇吩咐道。
回家,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个词,她大概没有想过,会把那个院子当成是家。未来的事,有很多未知,她猜不到会发现什么,所预计的,总存着太多变数,不过这一刻,能够握着他们的手,跟他们一起生活,是她的幸福。也许对他们来说不公平了一点,不过一向自私的她,也顾不得了。如果,她的幸福,同时也是他们的幸福,对她来说,是再完美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