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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璃忽然心头发暖,又酸楚难忍。
这种被人温柔抚摸额头的感觉,就好象小时候在她做了噩梦后,娘亲哄她入睡的情形。
即使天大的委屈,也都被这温暖炙热的手掌抚去了,抚平了。
“倾夜……”她发现在自己的声音因为哽咽变得粗哑难听。
他一下又一下抚摸她的额头,抚顺她的秀发,霸道且温柔的眼神像是要将她融化在他臂弯里。
“还要沉默对我,还要这样折磨你自己,难为你自己吗,阿璃,你依然是我的阿璃……”
青璃再也忍不住,感动的泪水滑过脸颊,她深深的抱紧了他。
☆、离不开水的鱼(10)
洞窟外,慕言捉着两条用草绳绑着的鱼,静静的站在洞口有好一会,里面的说话声即使很低,但因为洞内空旷的回音,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胸口上的剑伤还没有愈合,虽然上了药经过包扎,但是此时伤口因为捉鱼而再度裂开,鲜血又侵湿了包扎的布条,一直染红了他这身早已布满脏污的白袍。然尽管如此,慕言立于清风淡阳之下,尊贵攸然的气质却还是那般夺目耀眼。
他无声的离开洞口,暂时没有进来,看着那树梢上的鸟,望着那仿佛高入云霄的崖谷上方,他轻叹。
这绝境之地,这寒冷的天,他们困在这无路可出,无道可走,要爬上崖谷,简直难如登天。
这片幽密的崖谷深处并不算大,可四面都是峭壁崖山,他们就仿佛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兽,根本出不去,外面的人亦进不来。
浅滩的鱼虽然味美,但这样子吃下去,总有被吃完的一天。这儿鸟兽稀缺,十分少有,寒冷二月,野果更是看不到影子,只有树上开满的鲜艳花朵,却无法填饱他们的肚子。且就算有吃的,若没有食盐,日子久了,他们都会变得很虚弱,要离开这里,更是难上加难。
凤倾夜和他都带着伤,而凤倾夜的伤只怕没个把两个月都难以恢复,他所受的剑伤和救青璃时受下的内伤,亦好不到哪里,没有个月好好调养调息,也不见得会好多少。
前路仿佛是一片死路,他该如何让她离开这里。
……
一转眼,四十天后。
“慢点,慢慢的来……”浅滩不远处的平沙地上,青璃搀扶着凤倾夜缓慢行走。
时值四月上旬,阳光变得温暖可人,带着洋洋的热意将这片荒芜的崖谷照耀得翠绿清新。
和暖的风吹拂着青璃一头用布条绑着的秀发,越发清瘦的容颜上,却有着平静温馨的笑容,眼眸里更是难得漾着清澈的光点,在阳光下习习夺目,看得凤倾夜入了迷,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被青璃搀扶着,故意作势摔倒,惹得青璃大声呼喊着用力拖住了他,他却俯身将她一捞,让她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离不开水的鱼(11)
青璃撞进他漆黑却又浓烈的眼神,咬唇在他胸口恼捶了一把,“又吓我!”
“阿璃。”
“嗯?”
“……”凤倾夜伸手解开她束发的布条,一头秀发迎风飞舞,瞬间让她变得更柔媚,他勾起她的下巴,霸道的姿态吻下来。
青璃一怔,眼前仿佛立刻浮现出那晚寒冷的雨夜里,慕言失控中激吻强要她的情形,她脸色遽然惨白,下意识推开了他。凤倾夜不妨,脚下不稳,连人带着拐杖重重的摔在地上。
青璃清醒过来,自责而焦急的过来搀扶,凤倾夜拉着她的手臂强势带入怀中,暖暖的阳光下,他秀丽邪魅的眼睛里,装着滚烫的浓情爱意,“阿璃,要怎么才能让你知道,我没有嫌弃你。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抗拒,不会再害怕?”这么多天来,他每一次想试着亲吻她,接近她,她依然会有所防备,几次把他无意识推开,他怎能看不出她心里的障碍。
“我……”青璃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避他的眼神。
凤倾夜不允许她逃避眼神,强势的勾回她的脸,深情眼神将她望着,缓缓说道:“在那一刻,我确曾想要一剑解决了他,可是没有他,你现在只是这崖谷下的一堆白骨。每当我想象着,当我爬出浅滩,却只是看到熟悉的衣衫下,剩下的一堆凄凄白骨,或许是一具腐烂的尸身,阿璃,对我来说,就再没有什么比那还让我心惊和难以接受的。你这么傻,傻到真的以死相随,跟着我跳下崖谷,你可知道,那时我的心有多痛,老天垂怜,没有让我死,也没有让你死,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还有什么好在意的。阿璃,我只要你。”
青璃默默落下泪,眉眼间的阴霾却一点点随着他的话而散开。
她缓缓坐起身子,迎上他的唇,轻轻的吻住了他……
暖风拂过,林子发出沙沙的风浪声。
他炽热而霸道的吻,一寸寸淹没她的唇舌,阳光下两人紧紧相拥,缠绵的吻,长到分开的那一刻,连他有这样有内力的人也稍稍喘息,而青璃更是面颊发烫,眼神迷离,头微发昏的靠进他怀里。
骄阳,清风,水波粼粼……
水面倒影着相依相偎的人影儿,头顶有鸟雀叽叽喳喳……
远处,有一双清然又黯淡的眼神静静望着,那阳光下,碧水旁美丽的画卷……
☆、离不开水的鱼(12)
七八日后。
洞窟外,凤倾夜焦灼的拄着拐杖走来走去,显得烦躁不安。
抬头看着已黑尽的天,又回头看看洞窟,慕言此时入林子打猎也没有回来。
凤倾夜想了想,拄着拐杖往林子里走去,只是没走多远,前方快步的走回来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才重重的舒了口气。
“你上哪去了!”凤倾夜一把将青璃抱在怀中,直到感觉她的气息才觉心安。
青璃一怔,缓缓抱了抱他,“我,我不是给你们采药去了吗,这附近没有了,我去了较远点的那头。”
“真的?”凤倾夜狐疑的盯着她,“草药在哪?”
青璃忙把空空的双手放在身后。
“阿璃,最近你每到入夜时分就准时回来,你在撒谎。”
青璃脸色微微愧疚,这才说:“我找阿金去了……”
凤倾夜忽然沉默着,青璃抬头看他,说:“我想着较远的崖谷那头会不会找到阿金,所以就去了,只是可惜,我还是没有找到,而且再过去就无路可走了。”
凤倾夜忽然抚摸着她的头,说:“不要找了,这么多天过去,就算你找到她,她也只是一堆白骨。我——”
青璃道:“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让她暴尸荒野,死后连个葬身之处也没有,阿金她,是为了你才死的……”
凤倾夜面色微微一凝,“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不用找阿金,因为我已经把她埋了。”
“什么,你找到阿金了?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呢?阿金她……”
“我只是不想你难过。”
“她在哪?”
“她同那铁滑车一起摔下来,摔得……”凤倾夜说到这,一时无法说下去,可是青璃也能明白他的为难,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本来就被铁滑车重伤,只怕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了。凤倾夜便又道:“我躺了七天七夜,爬出来的时候,发现阿金就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便挖了个坑将她埋了。”
青璃听了凤倾夜的话,心中难过,“我想明天去看看她。”
“你想去,明天我带你去。”凤倾夜说道:“只是不要再深夜入林子,不要天黑了还不回来,让我担心。”
☆、离不开水的鱼(13)
青璃笑着安慰道:“你放心,这崖谷下鸟兽走禽十分稀少,况这下头只这么些大,我哪里能走丢,不会有事的,而且每次我天黑了入林子,不是都安好的回来了吗。”她说着亮出手上的匕首,“我这手里不是还有刀吗。”
凤倾夜拿她没办法,“进去吧,鱼汤我熬好了。”
“嗯,慕言呢?”
“他,他没打着猎物,没脸回来。”凤倾夜哼了一声。
青璃回头望了一眼远处漆黑的崖林,被凤倾夜一把拽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拽进了洞窟。
这时暗影里走出一个人,慕言拍了拍身上的灰屑。
林子里鸟兽走禽虽然稀少,但不一定没有,也不一定青璃就遇不上危险,很多次夜黑时青璃进林子,他便悄然的跟在她附近,直到确保她安全了才回来。之所以不出现在她面前,是怕她心中不安对他有所防备。
……
洞窟内,火堆上烧着滚滚的鱼汤,浓香的味道闻久了,青璃有些麻木,这几天她每看着鱼汤就有些发怵,胃口便全无了。只吃一些野菜汤充饥。
“浅滩里的鱼儿都快被我们吃光了。”青璃拨弄着鱼汤,准备盛了端给凤倾夜,她冲着鱼汤摇摇头,蹲在草铺前吹着滚热的鱼汤,轻叹:“我总算知道什么叫,水干鱼儿死了。”
凤倾夜噗一声哈哈笑起来,“阿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