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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示意她先进去,然后轻轻带上了门,嘈杂的人声随着这个动作被关在了外头,整个房间静的可怕,本就不熟的两个人不禁有些尴尬。
〃什么事?〃钟诺打破了沉默。
欧阳雪咬了咬唇,似乎在思量着要怎么说。
〃如果是穆爵的事,那么不用说了,我不怪你。〃接触了几次,钟诺对欧阳雪依然没有好感,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高样,如果不是念着陈安的面子,她根本不会理她。尽管如此,在穆爵的事情上来说,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恨过她,如果不是她,他们也依然会分开。而此刻刚收获了甜蜜*情的欧阳雪不管要解释些什么,对她而言都无异于当面揭伤疤,她实在落不下这个脸。
〃我我只是想告诉你〃眼看着钟诺几欲转身离去,欧阳雪心急如焚,只是越着急,她就越结巴起来,眼中竟然几乎已经噙着泪水。
〃我不走,你慢慢说。〃看欧阳雪一副被欺负了的委屈样,钟诺又气又好笑。
欧阳雪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睫毛重重合了一下,似是下定了决心:〃穆爵,是我的哥哥,同母异父。〃
钟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正好撞上欧阳期待的目光,她却有一种如遭雷击的感觉,浑身上下都像被通了一遍电,从头到脚的软了下去,脚步不稳的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扶着身旁的衣架勉强撑住了身子:〃你说什么?〃她机械的又问了一遍。
欧阳雪低垂着脑袋,细若无骨的双手死死绞着裙摆,骨节几乎发白,她嗫嚅着嘴,似乎又说了句什么,钟诺却双耳嗡嗡作响,什么都没听进去。
原来他们只是兄妹,竟然只是亲兄妹!
多么的可笑,她为此伤神又伤心,而他却宁愿瞒着她,连解释都懒得。他究竟对她防备到了什么程度,竟然连个妹妹都不愿意告诉她!
钟诺颓然的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半天没有说话。
欧阳雪怯怯的看着她,默默在一旁站了许久,直到突然有敲门声响起。
陈安推开门,首先看到的就是眼圈发红的欧阳。
他快速走到她身边,伸手环住了她,另一只手轻轻揉着她细软的头发,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慰着什么。
欧阳雪乖巧的点着头,煞白的脸色一点点好了起来。
然后他才注意到了瘫坐在椅中的钟诺。
〃小雪,你先到门外等我,我有话和钟诺说。〃陈安低声嘱咐她。
欧阳雪点了点头,慢慢走了出去。
陈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门完全关上,这才回转身来,朝钟诺走了过去。
钟诺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脑袋胀痛的厉害,早已无法转动。
陈安深深叹了一口气,拉了一张椅子到她面前坐下,和她处在了同一水平高度上,然后缓而郑重的开口:〃钟诺,有一件事我想你必须知道。〃
钟诺没有任何反应。
〃是关于欧阳的。〃
她抬眼看了看他,目光空洞。
〃她有自闭症。〃
钟诺终于有了反应,全身凝固了的血液突然都涌往一处,脑中记忆的片段慢慢连了起来,很多事情好像都有了解释,却又不甚明了,她不确定的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欧阳有自闭症。她母亲怀她的时候,情绪不好,生了一场重病,欧阳的神经系统未能完全发育,一出生就与别的孩子不一样。〃
同母异父,情绪不好,这些敏感的词语字字触动着钟诺的心,耳边突然响起老爷子说过的一句话:〃穆爵的母亲曾经遭遇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那么,莫非欧阳就是那个事故的产物?
陈安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她的想法:〃欧阳的出生对穆家而言本就是个耻辱,因此穆妈妈在英国诞下她之后,就把她留在了那里。〃
〃所以她不姓穆?〃
〃对。〃陈安沉着脸点了点头,〃一来是为了掩饰她的身份,二来也是为了避开穆捷母亲的耳目。穆妈妈虽然时常陪着她,但欧阳的病情却始终未见起色,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她对音乐有异乎寻常的天赋。〃
〃有一次外出吃饭,餐厅有人弹钢琴,从不与陌生人交流的欧阳竟主动跑了过去,抢过琴就弹了起来。〃
〃欧阳对音乐的热*几乎痴狂,可是年纪慢慢增大,却始终无法与正常人交流,甚至连演出都因害怕而戴着面具。这些年穆爵为了治疗她的病,不知花了多少心思,直到两年前,她终于愿意摘下面具〃
〃我很感激穆爵对欧阳的照顾,因此不管对你们有没有帮助,我都想着要告诉你这一段真相。穆妈妈和我说过,你对小雪的事一直有误会,如果因此而让你和穆爵分开,我替小雪对你说声抱歉,也请你体谅穆爵对一个妹妹的用心。〃陈安注意到钟诺的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不敢再说下去,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钟诺顺势抬起头,眼中已满是泪水。
〃陈安,多谢你的坦诚,如果当时有人告诉我真相,也许结局会有所改变,但现在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她抬起手背擦干了即将滚落下来的泪,起身往外走去。
是的,欧阳雪的误会已经完全解开,她终于清楚他们的关系,也明白穆爵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这一切,她都可以接受。
但是却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一个最薄弱的原因。
就算没有欧阳雪,他们也依然会分开。
她依稀记得那是下过一场暴雨的午后,曼曼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告诉她,姚菲儿向媒体爆料,说钟诺有私生子。
曼曼先行告知了穆爵,并让他准备新闻发布会,只要赶在新闻见报之前澄清真相,那么钟诺就是受害者,就能博得大众的同情,这样一来讨伐的矛头只会对准顾岑恩,她则说不定就能幸免于难。
而钟诺则在去见穆爵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他的通话。
〃穆捷,你要是愿意离开的话,我可以放过顾岑恩。〃
原本提起敲门的手缓缓垂落了下去,钟诺浑身冰冷,抱着双臂,却依然止不住的颤抖。
她真的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当晚的媒体发布会,也以穆爵的突然消失而取消,理由是没来得及通知媒体。
钟诺第二天就带着鲁鲁离开了穆家。
临走的时候,穆爵刚好从外面赶回来。
他似乎拖着一身疲惫,双眼布满血丝,推开门看到提着行李的钟诺,他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整个人就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全身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
〃钟诺,你干什么?!〃
钟诺没理他,一手拉着鲁鲁,一手拉着行李,直接往门外走。
擦身而过的瞬间,穆爵一把拽住了她。
〃别闹,你的事我自会处理。〃他似乎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钟诺却依然听出了他喉间的颤抖。
也是,就算是动物,相处久了也会有那么一丝丝的感情吧。
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的双眼,眼神极其平静:〃穆爵,我们都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是时候结束了。〃
穆爵原本怒睁着的眸子一点点的眯了起来,抓着她的手力道越来越大,几乎要将她的骨节捏碎。
他的双眸就像黎明前最深沉的海,黝黑一片,却分明酝酿着慑人的风暴。
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攫住了她尖巧的小巴,两指间的力量疼的钟诺倒吸了一口凉气。
〃钟诺,告诉我,你有没有*过我。〃
钟诺咬紧了牙关,将全身的痛意生生化成了脸上讥讽的笑容:〃穆爵,不过是逢场作戏,你又何必入戏太深。〃
这句话恰恰犹如最重的一记七伤拳,先伤己,再伤敌。
片刻后,穆爵颓然的放下双手。
钟诺拎着行李,大步往外走。
落在身后的鲁鲁却死死掰着门框,大声哭闹起来:〃我不要走!我不要走!穆粑粑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鲁鲁了吗?粑粑~粑粑~〃
钟诺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只一只的掰开了他紧握着的手指,将行李丢在一旁,直接抱着横踢乱叫的鲁鲁走出了家门。
☆、47
陈安在结束演唱会后的第二天就陪着欧阳去了英国继续深造,短期内都不会再回来。
钟诺则一直都恹恹的。
春雨连绵;某一天下了课淋了一场雨之后;她就病倒了。开始只是头晕流鼻涕,她凑合着吃了几片感冒药;并没有当回事。直到有一天鲁鲁放学回来,她起身去开门;刚打开门;只觉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像倒带一般断断续续的出现在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困住了她,她很努力的想要挣开这一切的桎梏,梦的尽头,一把熟悉而温柔的声音在叫她:〃钟诺~醒醒~钟诺~〃
她猛地睁开眼,鲁鲁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脸着急:〃妈咪,你觉得怎么样?〃
钟诺暗暗松了口气,不是他。
鲁鲁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