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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家境非常好,他父亲搞房地产,据说规模还挺大。大学时,女生之间嚼舌头,一致评定他是个不错的二世祖,出手大方,浪漫,见多识广,虽然花了点,但并不惹人讨厌。
我瞅着他说,半年不见,你有些珠圆玉润了啊。我还在上班时间呢,下回聊吧。
他说等等,我送你。其实也就两步路,从他的蓝色POLO里出来的时候,他要了我电话,说是难得碰到老同学,以后多联系。
晚上回家,我对宁熙提起欧阳,宁熙笑得古怪,那家伙,只怕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安猪你可要小心。
我说得了吧,大学这几年下来白痴才不知道我现在被你圈养着呢。
E 宁熙跳槽了,新东家开的薪水挺高,可就是得大江南北的跑。
宁熙第一次出差前的那天晚上,我别扭地缩在床角,说不出个什么滋味,外面的诱惑多大啊。
后来也就习惯了为中国电信事业做贡献。再后来宁熙说工作忙碌,电话渐渐也少了。这期间,欧阳约过我几次,想到宁熙的话我就没去。然后他便开始不依不饶地给我打电话,天南地北的海扯。没有宁熙在身边,我的时间大把大把荒废着,所以对于欧阳的电话,心里还是欢迎的。
有天我又躺床上数硬币,已经有871个了。欧阳打来电话,我良心发现的问你这家伙行情应该不错,怎么还不找个稳定点的女朋友?
他说我只喜欢折腾你呀,跟你打一小时电话,不就感觉像是占用了你一小时的青春么。
我笑骂,呸。
然后听到他一字一句的说,朱安,其实我早发现你了,比宁熙还早,那天在图书馆他也是通过我才发现有个美女趴地上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当时你到底在做什么呢?
挂了欧阳的电话,心里像是有一窝的兔子在乱跳似的,莫明其妙的慌。给宁熙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他有些鼻音,安猪你怎么还没睡,酒吧信号不好,明天再给你电话,然后挂断。可是,我分明只听到有女人很妖娆的唤着。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十三分。
这一夜我失眠。宁熙,我们的硬币就快集满1000了,你知道么?
F 生日那天正好是立夏,太阳像颗初长成的小蕃茄恬静地挂在水蓝色天空上。和宁熙冷战近一个月,我实在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
10点多的时候我收到欧阳送来的一大束纯白海芋。接着他约我出去吃饭,他说朱安你可不能太绝情,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笑。宁熙的电话还没有来。
午餐吃得很尽兴。说真的,这恐怕是近几个月来吃得最多的一次了,当我准备把一片奇异果送入唇时,欧阳突然站起身隔着玫瑰花瓶吻了我的颊,然后说,朱安,你太瘦了。那个瞬间,他的影像仿佛和宁熙重叠。
宁熙,我又该怎样面对你呢?从钱包夹层取出那枚定情1996,光洁的币沿烙在手心竟有些生生的疼。
从餐厅里出来,我和欧阳都有些沉默。欧阳没去取车,他说走走吧。我说好。这时的太阳已经有些扎眼,街上挺空的,我们就漫不经心地在马路上荡。
在经过一个转角的时候,1996突然挣脱我的手心滑了出去,阳光下,闪烁如逃逸的精灵,我急忙地追。然后欧阳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接着便是无尽的黑暗。
G 只要再多一枚就可以了,粉红小猪躺在床上歪着脑袋看我。打开钱包,我把那枚1996拿了出来,它让我和宁熙相遇,也因为它我们分离。总算凑足1000个硬币了。
将它们重新填进小猪的肚子,放在床头醒目的位置,我拖着行李箱轻轻带上门。给宁熙挂电话,我们分手好不好?给我个理由,他的声音有些抑郁。我鼻子酸酸的,宁熙,为什么一切都不纯粹了?安猪,那晚在酒吧我只是逢场作戏,原谅我。我不回答。他又问,因为欧阳?
这光许就是天意吧。那天中午,我想用掷钱币来占卜自己与宁熙的将来。但不论正反,我都没有想过结果是这样。
欧阳替我挡去了卡车可能致命的撞击。我左手轻微骨裂,清醒的时候,他在隔壁床上很温柔的对我笑,右腿裹着石膏晃悠悠在床上吊着,他说,朱安你看我这玉腿形象还不错吧,想不想签名留念?我突然想流泪。
机场里响起地服小姐很亲切的声音,“飞往A城的第327号班机即将起飞……”把自己埋进深软的椅垫中,我想,离开这个城市,离开他们为我围的圈,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呢?
把眼泪流在咖啡里。
外面的天,很凉。我毫无目的的亦步亦趋着,路边是一家“梧桐落雨”的咖啡屋,很别致的装饰,可能是它那泛着淡淡哀愁的名字吸引了我,带着一种莫名的思绪,我走了进去。里边不大,小小的吧台,老板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独自在品味着一种很特别的咖啡。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点了一杯爱尔兰,看着装饰在窗户和天花板上的梧桐叶,我品味着自己的心事。
恍恍惚惚的过了一个下午,我起身结账。服务员说已有人替我付了账,并交给我一张纸。环顾四周,没有我认识的人,看到吧台里面的老板,发现了他唇边温暖的笑意。带着疑惑走出这间装满梧桐叶的小屋,翻开纸,是一张我沉思时的素描,还有一行小字:卡布其诺第一次遇到了爱尔兰,不仅仅是心的震撼!字体刚劲有力却又颓废不羁,颇让人回味。
第二次路过梧桐落雨,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心伤,我又走了进去。还是上次的那个座位,一样的装饰,还是那个年轻的老板在独自品着和上回差不多的咖啡。我仍旧选了爱尔兰,看了看周围,没有朋友。盛满咖啡的杯子很特别,充满了异域风情。我没有加任何佐料,因为不喜欢修饰过后的味道。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结帐时服务员还是扔给我一句一样的话,和一张纸,不管我如何过问,她总是不肯给我一个其他的答案。临走时,吧台里的老板冲我笑了一下,很温暖的感觉。纸上还是一幅我的素描,一行小字:卡布其诺第二次遇上了爱尔兰,等待原来如此辛苦,期待着你!满腹的疑问掩盖了唇间的咖啡味道。
我喜欢这间咖啡屋,因为它的名字和它的装饰,那种忧愁,那种心伤,让人停留。第三次走进了梧桐落雨,一直在注意着周围的人,直到付账后也没有发现熟人,到底是谁在和我开这个玩笑呢?老板的笑容让我疑惑,却也让我贪恋,第三张纸,上面的我略显幼稚,没有了深思,透露着年龄本身的朝气,仍旧是一行小字:爱尔兰没有发现卡布其诺,卡布其诺却要在爱尔兰的存在中维持温暖。
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于是第四次走进了梧桐落雨,进门就接触到了吧台里边那个人的眼神,好像透露着期待,是他吗?我挥掉了这个想法,直接走到吧台边要了一杯爱尔兰,我想知道一直帮我付账,一直把我反映到纸上的人到底是谁。直到把一杯咖啡喝完也没有人出现,结帐时,老板推回我手里的钱并递给我一张纸,摊开,仍旧是一幅我的素描,一行小字:这是我思念时所画,爱尔兰还不知道卡布其诺吗?我抬头,眼神对上了吧台里边男人的深邃眼神,是他,真的是他,我慌不择路的跑出了梧桐叶飞舞的咖啡屋。
一个月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再去梧桐落雨,心里对爱尔兰的思念与日俱增,那里的梧桐叶,那里的咖啡杯,还有那个卡布其诺。一次一次的素描,一次一次的话语,我早就记住了这个飞舞在梧桐中间的卡布其诺。原来他喝的那个特别的咖啡就是卡布其诺,他的咖啡也不加糖。我把思念画在了纸上,素描出来了,是一间梧桐叶飘舞着的咖啡屋,那儿有一个很小的吧台,里面站着一个喝着卡布其诺的男人。
偶然的一次,在路边我喝着在自动售货机里买的咖啡。没有那种梧桐叶,没有卡布其诺,爱尔兰顿时没有了往日浓郁香淳的味道。低着头匆匆走在行人中间,猛然撞上了一个物体,头也没抬的说了声“对不起”就想离开,没想到他一直跟着我的身影移动,抬起愤怒的头,看到那个熟悉的卡布其诺,我顿时无法移动了。他瘦了很多,眼神里充满了落寞,愤怒的话充斥着我的耳边:“你真是一个害人的妖精,你知道吗,卡布其诺没有了爱尔兰变得实在太苦。”他给了我一叠厚厚的纸,上面全部都是我,我深思的表情,我微笑的表情,我东张西望的表情,我怀疑的表情……每一张都有一行字,全都是卡布其诺思念爱尔兰,泪,就这样掉了下来,落在了咖啡杯里。后来,我就借用了他温暖的怀抱,任泪水,任思念自由泛滥。
我成了梧桐落雨的女主人,这间我深深喜爱的咖啡屋,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