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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花美娘在浇花,花夫人立在跟前,状似无意的问:“美娘啊,你师父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好端端的开什么论道会,是不是跟阴月皇朝有关?”
阴,月,皇,朝,他师父的眼中钉肉中刺!花美娘浇花的动作顿了一下,奇怪的看了她娘一下,皱了皱细眉:“娘,你知道的,这是我师门的绝密,没有师父允许,是不能外露的!”
花夫人尴尬了一下,“那什么,你过两天就要远行了,一路上妖怪甚多,你多备一些香烛符纸之类的防身用。”原地转了两圈儿,又道:“娘要去看看新一批的小倌货色如何,就,就不陪你了!”说完便悻悻的离去了,
花美娘点点头,继续浇花,吃了早饭她便去买香烛了。
香烛店离着清风馆只隔了一条街,花美娘往日采买香烛盏茶功夫就够了,可是今日过了一盏茶,又一盏茶,她还是没走回家。
“诶,美娘要嫁人了啊!”谁喊的这是,她透过街上一些把她当猴看的热心相邻,左右找了找,没找着。
平日也没见着有多关心她,这亲事一传出来倒是都热络起来了,连素来闭着眼睛瞅她的香烛店老板朱婶儿也乐呵呵的睁着眼睛跟她道喜,还多塞了两把上好檀香给她,“美娘啊,真是恭喜你啊,就快出嫁了!”
“……”花美娘无语,她连宁公子的面儿都还没见上呢,这就说出嫁,也,也太草率了吧!
朱婶儿见她低头,以为她害羞了,眼睛一下瞪的更大了。花美娘走了以后,朱婶儿赶紧的掀开内屋的门帘儿,对着门儿里嚎:“街坊邻居都说她快出嫁了,你还不信,这回她自个儿都没否认!你就给我死了那条心一门心思的跟绣坊那兰儿丫头成亲,听见了没?”
屋子里朱婶儿的独子朱富贵哭丧着鼻子,从门帘后面露出脸来,“知道了,娘!”擦擦鼻子掩面又奔进屋哭去了,他跟花美娘同岁,街坊四邻有好几个孩子与花美娘是一个年龄段儿的,小时候单纯着心思都腻在一块儿玩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虽说大人们叮嘱过,不许!可孩子心性总是无所顾忌的,但是随着麦芽长高春秋更替,花美娘的玩伴儿是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了两三个,这朱富贵就是一个,他觉着花美娘漂亮可爱打小儿就想娶她做老婆,别想他娘有多忧心了!随着花美娘日渐长大,这不好传闻也越来越多,都说她瞧上了哪家青年才俊都得给拐到她娘的清风馆里挂个牌儿,这富贵儿又屡教不改,可把朱婶儿给气坏了,她对着花美娘的脸那是一天比一天臭!今儿个可盼着她出嫁了,嫁到日出山城啊……那可不是一般的远,多给她两柱香也当是送瘟神了!
花美娘抱着香烛篮子冲着热情洋溢的大叔大婶儿们有节律的点头,嘴角都有些抽搐了,看这喜庆的气氛,就好像她今天就要嫁走似的,真让人忧心啊!
翌日,太白楼论道大会秘密结束。
花美娘弯着胳膊正忙着把刚讨来的一沓符纸塞进怀里,嘴里叨咕着:“师父,这有多少张符纸啊?够我用么?”
“几十张呢,你碰不上那多妖怪!”
“哦!”
金光见她只顾着装符纸,不高兴的抿一口茶,凉的,凉茶喝到腹中更凉了,他神色复杂的睇视了她一眼,“美娘,你定了亲,可是真的?”
花美娘惊讶的捂着嘴,“师父,你知道了?”
一瞧见她这个反应,金光心里就很不舒服,倏然脸色就沉了下去,语气却依然清淡无波:“为师不仅知道你定了亲,还知道,你这次远行,就不是去替为师打探什么魔宫的入口,而是打着捉妖的幌子要去寻婆家!……是不是你娘教你的?!”他抬眼看她。
花美娘见事情瞒不住了,便耷拉着脑袋老实坦白:“不是不是,是徒儿自己想的,徒儿怕师父骂我只顾儿女私情……”误了消灭魔道的大任,后半句噎了。
“别替你娘找借口,为师说了你不能愚孝懂不懂?”
“懂!”
“你平日里学法术不用心,捉妖也不怎么用心,这也就算了,还总是受你娘的唆使欺瞒为师,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金光甩袖下楼,玄心四将紧紧跟在宗主身后,临走时还同情的瞄了一眼花美娘。
定亲这种大事儿,他这个做师傅的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而且还是听八卦听来的!金光回了国师府,一个晚上没睡好,花美娘临行前也没去送她。
清风馆门口儿,站着一群小倌儿送她。
花美娘道:“娘,我走了。”
花夫人塞了一个小包儿给她:“走吧,路上小心点,这世道妖怪太多了,碰上了可不要手软啊!瓶瓶罐罐的得多装着点!”
花美娘收下,出个远门而已,娘太不淡定了。
胭脂楼门口儿,却只站着他爹一人,面瘫着脸送她。
花美娘:“爹,我走了。”
花楼主点了一下头,随即面无表情地塞了一条捆妖锁给她,“路上小心,遇到妖怪就用这个捆上。”
花美娘:“哦。”
花楼主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个什么宁公子,你,你看不上了爹再找找媒婆,给你说个更好的,要早些回来,知道么?”
花美娘:“女儿知道了!”
花美娘在许多人的注目下,离开了东风镇,离开了京城。
小倌儿眼尖道:“掌柜的,花楼主方才好似瞪了你一眼!”低头小声嘀咕。
“嗯?”转过脸瞧,咦,某人的面瘫脸似乎更加严重了啊,花夫人笑笑:“没关系!让他瞪!”诡异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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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日出山城到了诶!”指着淡旧的城门,婢女转头道。
“我看见了,咱们快些进城吧。”催马进城,花美娘收了马鞭下马。
见路边有些卖物什的摊贩,她看了看婢女手里的礼品,有点少啊……想着第一次到未来相公家里见面总不能显得太随意了,便牵着马走了过去,细细瞧了一番,最后在一家卖糕点的小摊前停下,挑了几样平日里她最爱吃的玫瑰饼、桃花酥……包好,掏出怀里她娘画的地图一看,根本找不到地儿,宁家在纸上就是一个小黑点。
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细眉,笑眯眯冲卖糕点的小贩打听:“小哥儿,日出山城可住着一户姓宁的人家?”
少年浓眉大眼,一时见到两位漂亮美人儿,脸就有些红了,他抖着手把包好的点心递了过去,好心告诉:“姑娘,这日出山城只有一户姓宁的人家,你们顺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头儿,门前种着一棵大柳树的就是了。”
“谢谢!”
离开京城已是有一段时日了,连着几天的赶路她们都有些累,花美娘这次出门只带了平日里在胭脂楼帮她栽花种草的婢女花小芝。
花小芝跟随在花美娘身后,提着礼品站在宁家门外,她四下观望了一番,破旧的感觉油然而生,京城里最旧的胡同里都找不出一家这样的房屋,虽说这宁家是书香门第,可是若是小姐真的嫁过来也未免太过寒碜了,她忍不住快走两步,拦到了花美娘前面,“小姐,虽然说吧是夫人与宁家定下来的这桩亲事,可是,可是楼主似乎并不满意啊!”
花美娘正对着手里的小镜子练习温柔的微笑,听见小芝这么说,把镜子歪到一边,笑道:“已经到了他家门口,总没有不进去的道理,至于满意与否,自然要带回去给爹娘看了才知晓,小芝,快上去敲门!”
花小芝撇撇嘴,慢悠悠地爬上了宁家的石阶,她抬手敲了几下门便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妇人,粗布麻衣却不失礼数,只是头脑似乎不怎么清楚,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根本就忘记了她的儿子与花家是有了婚约的。
花美娘想起她似是素来有健忘的病症,便垂首取了一块玉佩抵到她眼前,恭敬道:“伯母,我叫花美娘来自京城,这是家母交给我的蝴蝶佩,也是我们两家定亲的信物,您看一下,是不是有所熟悉?”
玉佩色泽圆润光华,留着一点淡淡的黄,很熟悉,宁夫人盯着它上下左右瞧了半刻,记忆在她头脑中翻滚,似是被施了法术一般记起了当年结亲的场景,初次见到未过门的媳妇儿自是激动,眉开眼笑的捉着她的手,“来,快让我瞧瞧。”宁夫人上上下下将花美娘打量了个遍,眼里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来,笑着将人请进屋,屋里干净整洁,还有男子清朗的读书声从内屋的房间里隔着蓝纹的布帘传出,花美娘不禁偷偷瞄了往那边瞄了一眼,隔着一层布帘,谁都瞧不见彼此。
听见有陌生人说话的声音,内屋安静了下来,传来温润平和的声音:“娘,是谁来了?”
宁夫人招呼她们坐下,走到内屋门口掀开蓝色的布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