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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研究的引路线的公式。
这个公式既适用于太阳系的历史,也适用于有机体或者智力活动的起源。应当料到这个公式还要推广到社会事实中去。斯宾塞毫不踌躇地这样做了。大家知道,他还采用了以联想主义心理学为基础的万物有灵论学说作为解释原始人的思维的指导性假说。
现在对斯宾塞的进化论的态度已经相当冷淡了。现在看来他的概括是草率的、自以为是的而且很少得到论证的。然而,大约三十年前,他的概括却可以认为是得到强有力的牢不可破的论证的。泰勒及其门徒认为他们在这个学说中找到了他们所表述的人类智力发展中的不间断性的保证。这个学说使他们能够把上述发展的过程叙述成不间断的进化,而进化的各个阶段,从“原始人”的万物有灵论信仰直至牛顿的宇宙概念,都很容易拟定出来。同时,泰勒在其《原始文化》中,特别是在结束语中,力图推翻这样一种理论,按照这种理论,“野蛮”民族实际上乃是一些退化了的民族,它们关于自然界的表象,它们的制度和信仰则是原初启示的差不多模糊不清但仍依稀可辨的残余①。泰勒提不出任何比他认为是科学的学说的进化学说更好的东西来对抗这个神学的学说。进化学说使他能够合理地解释事实。凡一切已经显出是比较完全的先行状态的痕迹的东西,泰勒都以进化论的观点不费吹灰之力地把它们解释成一种后继的将要进行更大的分化的状态的初生幼芽。
①现在的天主教神甫、人种学家威廉。施米特、威廉。柯伯斯及其他人企图借原始一神论的响亮名字来复活这个理论。——俄编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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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如果回忆一下万物有灵论的总的理论给大量事实所作的似乎是清楚明了的解释,我们就不会对这个理论与进化论共同分享的名望感到惊奇了,同样也不会对英国人类学派的极大多数至今仍然忠于这个学说感到奇怪。
Ⅴ
许多社会事实彼此间都是紧密联系着并且相互制约着的。因此,具有自己的制度和风俗的一定类型的社会,也必然具有自己的思维样式。不同的思维样式将与不同的社会类型相符合,尤其是因为制度和风俗本身,实际上只是那些可说客观地受考察的集体表象的某种样式。
这使我们意识到,对人类社会各种类型的比较研究,与对于这些社会中占统治地位的集体表象和它们之间的关联的比较研究是分不开的。
当自然科学家们继续保持着关于一切生物或者至少是一切动物的基本机能相同的观念,同时又敢于承认各基本类型之间的差别时,上述那样的见解不应当在他们那里获得优势吗?毫无疑问,营养、呼吸、分泌、生殖乃是在任何有机体内进行的一些基本上相同的过程。但是,这些过程可以在彼此不同的组织学、解剖学、生理学的条件的总和中进行着。
普通生物学承认了不应当在人的机体中去寻求什么可以使海绵的机体更易于理解的东西(奥古斯特。孔德就曾这样认为)
,它这样作是前进了一大步。从那时起,就停止了用一些生物从属于另一些生物的成见来阻碍真正的生物学研究,同时充分保留着关于类型蕃衍之前共同原初形态存在的可能性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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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也存在着一些为一切人类社会所共有的特征,一些使人类社会有别于其他动物社会的特征:在人类社会中存在着语言,存在着世代相传的传统,存在着或多或少具有稳定性质的制度;因而这些社会中的高级智力机能不能不处处具有某种共同的基础。然而即使如此,仍然不得不承认人类社会如同有机体一样,可能具有彼此间差异深刻的结构,从而也在高级智力机能中间具有相应的差异。这意味着,应当预先摈弃把智力机能归结为唯一的类型而不顾所研究的是怎样的社会的作法,应当预先摈弃用同一个不变的心理的和智力的机能来解释一切集体表象的作法。如果实际上存在着一些结构上彼此不同的人类社会,如象无脊椎动物与脊椎动物的不同那样,那么,对集体思维的各种类型的比较研究,其对于人类学的必要,并不亚于比较解剖学和生理学之对于生物学的必要。
这种比较研究正遇着暂时不能克服的困难,这还用说吗?
在现今社会学的状况下,要去进行这种研究,那是连想都不能想的。确定思维的类型,与确定社会的类型一样困难,而且原因相同。我在底下力图作为一个引论来作的一切,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对于在文化落后的民族中,特别是在那些我们已知的最原始的民族中集体表象所服从的最一般规律的初步探讨。我所致力于确定的不是一个类型,而是一些彼此相近的类型所共有的特性的综合,再从这个综合中找出不发达民族所固有的思维的一些本质特征。
为了更好地阐明这些特征,我将把这种思维与我们自己的思维作比较,亦即与发展了唯理论哲学和实证科学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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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文明的那些民族的思维作比较。这样来比较距离最大。。
的两种思维类型,在比较研究的第一阶段上有显而易见的好处。这两种类型之间的本质差别最触目,因此我们可以少冒忽视它们的危险。此外,从这两种类型出发,我们较便于转入对中间的或者过渡的形式的研究。
但是,即使经过这样一番限制,我们的企图仍然无疑会显得太大胆和极无把握。我们的研究会冒不完整的危险,它所提出的问题无疑会比它所能解决的问题还要多,它会留下不少刚刚接触到的最重大问题得不到解决。我没有忽略这一切,然而,在分析那种我们如此模糊的思维时,我宁愿选取我认为最清楚的东西。
另方面,在涉及我们社会所固有的、只能作为比较的对象的思维时,我将把它看成是为过去和当代的哲学家、逻辑学家和心理学家们的著作所充分阐明了的东西,对于随后的社会学分析可能给他们迄今所获得的结论带进去的那些改变则不加讨论。这样一来,我的研究的直接任务就在于通过原始人的集体表象以研究那些支配着它们的智力过程。
但这些表象和它们之间的关联的本身我们只是通过不发达民族的制度、信仰、神话、风俗才能得知。这些材料是以什么形式提供给我们的呢?
我们差不多总是从旅行家、海员、博物学家、传教士的叙述中得知这些材料的,简言之,总是从有关旧大陆和新大陆的人种志学著作里面搜集的叙述中得知这些材料的。对于这些叙述的价值,没有一个社会学家不抱怀疑:这是一个必须运用一切批判的常规来对待的根本问题,但我不能在这里涉及这个问题。
无论如何我必须指出,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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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对不发达民族进行科学的观察,进行那种以客观、精确而细密的方法为基础的观察,总而言之,即企图进行尽可能近似科学家们在自然现象方面所采用的一切办法那样的观察,这样的企图还是十分晚近以来才有的。然而现在,这样的企图开始出现了,而观察的对象本身却又遭到命运的捉弄,几乎荡然无存了。
19世纪是一个对人类群体的比较研究有着不可挽回的损失的世纪。恰恰是那些具有为我们的科学最感兴趣的制度的民族,在地球上各个地方迅速地消灭了。而那些仍然保留下来的不发达民族又注定要很快灭亡,优秀的观察家们必须抓紧时机呵。
旧有观察的巨大数量根本不能补偿上述的损失。除少数例外,旅行家们在旅途中,在访问某个国家期间搜集的事实材料,都很少有价值。正如波威尔(J。
Powel)少校所正确指出的那样,这些旅行家不论在关于部族氏族社会的制度方面,还是在什么国家的植物群,什么地区的动物群,或者什么大陆的地质构造方面,都不能提供精确的描述①。
此外,最先看见这些不发达民族的人们,即使他们要在这些民族中间逗留很久,也往往忙于研究完全另一些事物,而不会去对他们所接触到的制度和风俗作精确、细致和尽可能充分的观察。他们只是记上他们认为最突出、最奇怪、最强烈地打动他们的好奇心的东西。这一切他们描写起来或多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