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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我们在原始人的集体表象中考察的是那种主要以静止的观点看来可以叫做互渗关系的东西,亦即那些支配着客体、自然现象、个体、种的存在的关系。我们现在试一试用动态的观点,来考察一下存在物和客体彼此间产生的影响和支配关系。实在说,原逻辑思维的特殊特征之一正好是在于在极多的场合下,这两种观点之间的差别差不多是被抹煞了。
我们常常不能判断影响是及物的呢抑或是内在的,不管我们多么难于想象我们认为矛盾的东西,但这影响既是。。
此,同时又是彼。例如图腾集团通过英迪修马仪式来对作为它的图腾的动物或植物施加的影响,就是这样的影响。
再如,在北美,“风”
图腾的成员们认为自己能够给大风雪施加专门的影响;当蚊子多得讨厌极了的时候,他们就请它降风②。在托列斯海峡,土人们认为,“属于乌迈依(Umai)集团(以狗作为自己的图腾)的人懂得狗的习性并拥有专门驱使它们的能力。”
③在澳大利亚中部各部族那里,“euro图腾的人给李子树图腾的人一个‘被念过咒的’珠灵卡,以帮助这人在狩猎。。。
中猎到这种动物。“
④在凯迪斯(Kaitish)部族⑤那里,水图腾
①TheNativeRacesofthePacificStatesofNorthAmerica,i。
p。
168。
②Dorsey,“SiouanCults,”E。
B。
Rept。
,xi。
p。
410。
③Hadon,“TheWestTribesofToresStraits,”
J。
A。
I。
,xix。
p。
325。
④SpencerandGilen,TheNativeTribesofCentralAustralia,p。
202—4。
⑤澳大利亚中部一部族。——汉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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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始 思 维901
的首领必须很谨慎地不用尖棍子或尖骨片对着敌人,因为如果他这样作了,水就会变脏变臭①。
这些事实,如同其他还可以引证的许多例子一样,表明了原逻辑思维是怎样不知不觉地确立了施于自己的影响和施于自己以外的其他什么东西的影响之间的联系。当水图腾首领的什么举动使水不能饮用,则不能判断这个举动的影响是被想象成及物的呢还是内在的:原逻辑思维不能作这种区分。
但是,我们在图腾集团与存在物、客体或作为其图腾的种的关系中所清楚觉察到的那种东西,也可以在同样被原逻辑思维想象成服从于互渗律的其他无数关系中通过对这种思维的深入细致的分析而得到揭示。例如,在每个图腾集团和固定给该集团的一定空间之间,亦即在这个图腾集团与一定的方位之间,就存在着神秘的互渗。东南西北的方位又通过神秘的互渗而与一定的颜色、风、神话活动联系着;而后者又与河流或神圣的森林联系着,如此等等以至于无穷。例如,围绕着一定的集团、一定的部族或者部族的家族的大自然,在他们的集体表象中,都不是按照逻辑思维的规律,作为客体或者作为受一定法则支配的客体与现象的系统而出现的,而是作为以人、物、现象为媒介和表现的那些神秘的行动和关系的善于变动的总和而出现的,作为取决于集团,如同集团取决于它的那个总和而出现的。
与我们的思维趋向不同的、首先关心神秘的属性和关系的、以互渗律作为最高的指导与支配原则的原始人的思维,对
①Id。
,TheNorthernTribesofCentralAustralia,p。
4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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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原 始 思 维
我们叫做自然和经验的那种东西的解释必然与我们不同。它处处见到的是属性的传授(通过转移、接触、远距离作用、传染、亵渎、占据,一句话,通过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的行动)
,这种传授可以在片刻之间或在多少较长的时期内使某个人或者某个物与所与能力互渗;而这些属性则拥有在什么仪式的开始和结束时进行神格化(使人或物变成神圣的)或非神格化(使他或它失去这种性质)的能力①。下面,我将以形式的观点来考察一定数量的来源于上述观念并将显出是由这个对互渗的信仰所引起并维系的巫术和宗教仪式,以论证原逻辑思维的实际机能。关于各种各类禁忌(。。tabo)的信仰就可以归入这一类。当一个澳大利亚土人或者毛利人胆战心惊地想到他无意中吃了一点违禁的食物,会因违犯禁忌而死去,则这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由于受了那个随食物一起钻进他身体里去的无法消除的死因的影响而无可挽回地种下了祸根。食物的这个作用又是通过互渗得到的:例如一个倒霉的普通人无意中吃了首领吃剩的东西,就能发生这样的情形。
这样一些观念也是下面一种普遍的信仰的基础,即某些人每次披上动物(如虎、狼、熊等)的皮时就要变成这个动物。对原始人来说,这样的观念是彻头彻尾神秘的。他们对于人变成老虎时是否不再是人或者老虎重新变成了人是否就不再是老虎这个问题是不感兴趣的。他们感兴趣的首先是和主要是使这些人在一定条件下拥有同时为老虎和人所“共
①Cf。
HubertandMaus,Mélangesd‘HistoiredesReligions,p。
2—32,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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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 始 思 维11
享“
(哲学家马勒布朗士〔Malebran-che〕语)的那种神秘能力,这样一来,他们就比那些只是人的人或者只是老虎的老虎更可怕。
可敬的多布里茨霍菲尔问阿比朋人:“你们每天在平原上毫不畏惧地打死老虎,为什么你们对村里的那个假想的老虎反而害怕呢?这是怎么回事呀?”阿比朋人微笑着回答说:“你们神父不明白这些事情。
我们不怕平原上的老虎,我们常常打死它们,因为我们能够看见它们。我们害怕假老虎是因为我们既不能看见它们,也不能打死它们。“
①同样的情形,回乔尔人头上插鹰羽,目的不仅是打扮自己,而且这也不是主要的。他是相信他能够借助这些羽毛来使自己附上这种鸟的敏锐的视力、强健和机灵。迫使他这样行动的又是那个作为集体表象之基础的互渗。
一般说来,原始人为达到预期结果而应用的方法,能阐明他们关于自然力、他们周围的生物和现象之产生的观念;因为我们可以说,他们是按照自己的想象来模拟这个产生过程,要不然就是把这个产生过程想象成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的象征。然而,如我们在底下的详述中将要见到的那样,这些方法本质上是神秘的,它们差不多永远包含着互渗的因素。因而它们关于周围自然界的力量的观念也具有这种性质。这提供了一个新的根据来拒绝这样一种讲得通的诱人的但不正确的理论,按这种理论,原始人由于自发的和必然的采用神人同形同性论类比,所以在自然界中处处看到了与他们自己相
①Dobrizhofer,AnAcountoftheAbipones,i。
p。
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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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原 始 思 维
象的意志、神灵、灵魂。事实绝不允许我们归因于原始人对自己活动的预先深省和基于这种深省的结果的概括,事实不许我们给原始人硬加上那种无论如何在起源上必须是万物有灵论的合乎逻辑而又首尾一贯的自然“哲学”。
毫无疑问,应当重视泰勒、弗莱节尔及其同事和弟子们搜集并予以分类的大量事实,应当假定,按照这些事实,我们不能在原始人的集体表象中发现任何东西是死的、静止的、无生命的。
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所有的存在物和所有的客体,甚至非生物、无机物,甚至人的手制作的东西,都被原始人想象成能够完成最多种多样的行动并能受到这些行动的影响。马来人矿工相信地里的锡矿只能被一定的人发现,其他人不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