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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们未必一定知道他们自己在害人。
诚然,这次事件中的“医生”
可以绝对问心无愧地否认自己的罪过,但对原始人的思维来说,他的否认是没有价值的。
在新几内亚,一个土人在狩猎中被自己的一个同伴的矛刺伤了。
“伤者的朋友们来见他,问他是谁使他着魔的,因为在巴布亚人对于事物的性质的看法上是没有‘偶然事件’的立足之地的……他们一定要他说出那个使他着魔的人的名字,因为他们相信,只是受了矛伤并不足以构成死亡的原因,他们自始至终相信伤者必死,并且不停地向他谈着这一点……尽管伤者只是在临死时才神志不清,但他没有回答朋友们的问题,也没有说出是谁使他着魔的。这时,朋友们的怒潮都集中到奥列利森(Oreresan)
部族的人们和那个掷出矛的
①W。
E。
Roth:NorthQuenslandEthnography,Buletin4,nr。
15。
…… 441
434原 始 思 维
土人身上。“
①这样看来,他们只是在失去了弄清死因的希望,可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作为最后手段来收拾这个掷矛的土人。
假如伤者在使用巫术的罪犯方面只要稍微有所指明,则那个实际上刺了他的人就不会受到惩罚了;人们会把他看成只是巫师的工具,会认为他与矛一样对这次杀人事件只负很少的责任。
另方面,伤势不重并不妨碍他们宣布它是致命伤。按照原始人的见解,伤者的死不是由矛对机体组织的破坏引起的,而是由巫术造成的;他的死是因为被判定了必死,或者如澳大利亚土人所说的“注定”了他必死。这里,我们见到了前概念的一个极为生动的表现,这个前概念使原始思维不能接受关于偶然事件的观念。
还有一个新几内亚土人的例子:“一棵树倒了;即使是它彻底腐烂了或者是被暴风吹断了,土人们反正要把这事情归罪于巫师。
有人发生了什么不幸事故;这也是威拉巴纳(。。。。weraCbana)
(巫师)干的事。“
②
在其他不发达民族中间,也见到了十分相似的例子;例如,在中非就有这样的情形。“在1876年,艾凯里族(Akele)的一个首领卡查(Kasa)受到一只被他打伤的象的袭击,被象牙刺穿了。首领的随从们赶走了象;尽管他受伤很重,他还是活了很久,使他有机会来归罪于他的妻妾奴仆中的12个人,指责他们使他的枪着了魔,所以这枪只是打伤
①Rev。
A。
K。
Chignel:AnOutpostinPapua,p。
343—5。
②Rev。
BromilowinG。
Brown:MelanesiansandPolynesians,p。
235(1910)。
…… 442
原 始 思 维534
了象,却没有把它打死。“
①
“在猎象的时间中,一个名叫恩科巴(Nkoba)的有点势力的首领受到一只受伤的母象袭击,这母象用长鼻子把他从地上卷起来甩到牙上……他的随从们凄惨地号叫着……全区的居民集合在恩甘加恩基纪的面前,他应当决定这母象是被。。。。。。
魔鬼迷惑了呢,还是被死者的什么敌人施了巫术,或者是‘大神’(Diambudinzambi)的意志使然。“
②
在这两次事件中,牺牲者的社会地位要求他们的死必须得到报复,同时,牺牲者的地位本身就是关于巫术的推测的强有力的前提。为什么首领的枪打不响?毫无疑问,是因为这枪受到了恶毒的影响。同样,如果不是被人“出卖”
,另一位首领也不会被受伤的象刺死。
灾难愈大,死者个人愈高贵,则偶然事故的可能性愈难得到承认。
土人们往往连想也不想这种可能性。例如,“一只载着6个土人的独木舟从维维沿刚果河顺流而下……船转到一个湾角(后来,我们的山下车站就建在那里)
,掉进漩涡里,船里进满了水,沉到底下去了……土人们……认定,引起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故的巫术不是一般的巫术,因而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施。
每淹死1个人,必须以3个巫师来抵命,结果这次6个人的偶然死亡却必须招来18个人的死!
在这个区里,重要人物的死或特殊情况的死,也是这样处置的。“
③
①Rev。R。H。
Nasau:FetichisminWestAfrica,p。86(edit。
of1904)。
②H。
Ward:FiveYearswiththeCongoCanibals,p。
43(1890)。
③Rev。
W。
H。
Bentley:PioneringontheCongo,i。
p。
41。
…… 443
634原 始 思 维
“一个土人走进村里,把自己的枪放在地上,枪走火打死了一个人。死者的亲属占有了这支枪。这支枪的价钱等于几个奴隶的价钱,枪的所有者急于想把它赎回,就象想赎回自己的亲兄弟一样。当没有枪可以抵押时,就给杀人者戴上镣铐,作为恶意的杀人犯监禁起来。有时候土人当局对杀人者持宽大态度。他们不去逮捕杀人者或者夺他的枪,反而宣布他完全无罪,并且求助巫师来发现那个作为死亡的真正原因的施邪术的人。按照他们的看法,正是这个人应当负全部责任。土人们在这里抄袭了狩猎风俗中的一个例子。头一个打伤羚羊的人有权得到这只羊,即使打死它的是另一个人。打死这羚羊的人只可说是找到了头一个猎人的猎物;同样,杀人者也只是找到或者击毙了那个已经被巫师杀死了的受害者;前者不是死亡事故的真正原因,只是它的一个机会。但另一些土人则主张,杀人者尽可以声称自己无罪并断言自己也是受了巫师的害,但他仍然应当赔偿损失。有一次,我看见两个土人因为酗酒扰乱秩序而受审。那个供给他们啤酒的人也被传到庭上,他担心会控告他使啤酒着了魔。在他的谈话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也许他本人连同他的啤酒都着了魔,而受了其他人的利用。
‘“
①
十分明显,对于这种结构的智力来说,只是到了最后才有可能出现关于偶然事件的看法,或者更正确地说,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看法。即使给他们暗示了这种看法,他们也不会接受,因为他们相信,我们叫做“偶然的”那种东西都有
①Rev。
DufMacdonald:Africana,i。
p。
172—3。
…… 444
原 始 思 维734
其神秘的原因,如果这原因不立即暴露出来,就应当把它追查出来。
“奥温比(Ovambi)部族(德属西非)的首领卡尼米(Kanime)
不久前想要让公牛习惯于工作。
当人们试图刺穿它鼻孔时,它用角刺瞎了一个土人的一只眼睛。
他们立刻就说,这个丧失了一只眼睛的土人是着了魔。他们去请教巫师,让他发现那个施邪术的人,巫师指出卡尼米的仆人中间的一个是罪犯。这仆人被判处死刑时逃跑了。但是卡尼米骑着马飞奔去追赶他,把他追上,杀死了。“
①
在第二年,“我的一个邻居去捕他十分喜爱的蛙,他出发时身体很健康,精神也愉快。他把矛掷出去,却把自己的臂戮了很深一个口子,流了许多血,又因为盛怒,终于死去了……三天以后,巫师们开始追究是谁使这个人着了魔的。我反对这样做,但他们回答我:‘假如我们不找出奥木洛敌(。。。。OCmulodi)并把他杀死,也许我们大家都会死的。
‘应传教士们的请求,首领干预这件事了,但不久他就利用传教士们不在的时候允许处死了嫌疑犯。“
②
按照这些非洲部族的观点,对大多数偶然事件的这种解释是如此自然,以至不管传教士们多么长久地努力同这种解释作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