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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布隆维斯特的脑子下意识地跃过一道忽然出现的深渊。他想起莫瑞尔警探提到过,赫德史塔有一名遭火噬的被害人。蕾贝卡案,发生于四十年代末期。那女孩先遭到强暴,之后头被按人仍在闷烧的煤炭中。“要把潘祭牲切成块子,连头和脂油,祭司要摆在坛上火的柴上。”蕾贝卡。R开头。R J。。她姓什么呢?
天哪,海莉究竟惹上什么麻烦了?
范耶尔病了。布隆维斯特上门时他正躺在床上,但安娜还是答应让他进来探望几分钟。
“是热伤风。”亨利抽着鼻子解释道。“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个问题。”
“什么问题?”
“四十年代在赫德史塔曾发生一桩凶杀案,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一个名叫蕾贝卡的女孩——她的头被火烧。”
“蕾贝卡·雅各布松。”亨利毫不迟疑地说。“这名字我永远不会忘记,虽然已经多年没有人提起。”
“你知道这件案子?”
“是的。蕾贝卡死的时候二十三四岁,应该是····,一九四九年的事。当时引发极大的愤怒与谴责,和我也有点关联。”
“和你有关?”
“是啊。蕾贝卡是我们的办事员,人缘很好,很迷人。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还不确定,亨利,但我也许发现了什么。我得再好好想想。”
“你是说海莉和蕾贝卡之间有所关联?这两件事……相差了将近十七年呀!”
“先让我想想,明天等你好一点我再过来见你。”
第二天,布隆维斯特没有见到范耶尔。凌晨快一点的时候,他还坐在餐桌前读海莉的《圣经》,忽然听到车子疾驶过桥的声音。他望向窗外,看见一辆闪着蓝灯的救护车。
他怀着不祥的预感跑出去。救护车就停在范耶尔家门外,一楼的灯全亮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门廊阶梯,一眼便看见受到惊吓的安娜站在门厅。
“是他的心脏。”她说:“稍早之前他把我叫醒,说他胸痛。然后就倒下了。”
布隆维斯特环抱住女管家安慰她,并在那里待到医护人员用担架将不省人事的范耶尔抬出来。马丁跟在后面,表情明显紧张。安娜打电话去时,他已经就寝。他光着脚跟了双拖鞋,裤子拉链也没拉。他向布隆维斯特简单招呼后,转向安娜。
“我陪他去医院。打电话给毕耶,天亮以后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在伦敦的西西莉亚。”他说:“还有跟弗洛德说一声。”
“我可以去弗洛德家。”布隆维斯特说。安娜感激地向他点头致意。
布隆维斯特按了几分钟门铃后,弗洛德才睡眼惺松地来应门。
“弗洛德,有坏消息。亨利被送到医院去了,好像是心脏病发作。马丁要我来告诉你。”
“天哪!”弗洛德惊呼一声,瞄了瞄手表。“今天是十三号星期五!”他说。
直到第二天早上,和弗洛德用手机简短交谈后确定范耶尔仍然健在,他才打电话给爱莉卡,告知《千禧年》新合伙人因心脏病发被送往医院的消息。不出他所料,接获消息的她既郁闷又焦虑。
晚上弗洛德来找他,将亨利的详细状况告诉他。
“他还活着,不过情况不乐观。他心脏病发作得很严重,而且还有感染。”
“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他在加护病房。有马丁和毕耶在照顾。”
“痊愈的几率有多少?”
弗洛德前后摆了摆手。
“心肌梗死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亨利身体状况很好,只是他老了。现在也只能等了。”
他们默默坐着,各怀心事。布隆维斯特煮了咖啡。弗洛德一脸悲凄。
“我得问问你接下来怎么办。”布隆维斯特说。
弗洛德抬起头来。
“你的工作条件仍然没变。合约里写得很清楚,不管亨利是死是活,有效期限到今年年底。你不必担心。”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如果他不在,我要向谁报告。”
弗洛德叹了口气。
“麦可,你跟我一样心知肚明,关于海莉这整件事完全是亨利的消遣。”
“别这么说,弗洛德。”
“什么意思?”
“我找到新证据了。”布隆维斯特说:“昨天我跟亨利说了一点,他的心脏病只怕是因此发作的。”
弗洛德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着他。
“你在开玩笑,你一定是……”
布隆维斯特摇摇头。
“这几天我发现了有关海莉失踪案的重大物证。我现在担心的是,我们一直没有谈论过,如果亨利不在了,我该向谁报告。”
“向我报告。”
“好,我得继续下去。你现在有时间吗?”
布隆维斯特尽可能简洁地陈述自己的发现,并让弗洛德看了加瓦斯加坦那一系列照片。接着解释自己的女儿如何解开电话薄中的姓名之谜,最后提出他前一天向范耶尔透露的观点:海莉案也许和一九四九年的蕾贝卡·雅各布松(R。J。)遇害案有关。
他唯一没说出来的是西西莉亚的脸出现在海莉卧室窗口一事。在让她陷入可能受怀疑的处境之前,他必须先跟她谈谈。
弗洛德忧虑地皱起眉头。
“你真的认为曹贝卡谋杀案和海莉的失踪有关联吗?”
“看来不太可能,这我同意,但事实上海莉电话薄里的姓名缩写R·J。,对应的正是《圣经·旧约》中的播祭仪式。曹贝卡确实是被烧死,而她和范耶尔家族的关联也很明确——她是公司的职员。”
“但这和海莉有什么关系?”
“我还不知道,但我想找出答案。我会把原本要告诉亨利的事全告诉你,你得替他作决定。”
“也许我们应该报警。”
“不行。至少得先获得亨利的许可。曹贝卡案早已过了追诉期,警方也已结案。他们不会在五十四年后重启调查。”
“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做?”
布隆维斯特绕着厨房踱了一圈。
“首先,我想追查照片那条线索。如果能知道海莉看到什么……这或许是关键。我需要一辆车到诺斯约去追踪线索,不管结果如何。还有我想把《利未记》的每个章节重新研究一遍。其中之一和谋杀案有关,那么另外四个章节也许便是另外四条线索。这件事……我需要帮手。”
“什么样的帮手?”
“我真的需要一个有耐性的研究助理,去翻阅旧报纸寻找‘玛格达’‘莎拉’等名字。倘若我想得没错,蕾贝卡并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你是说你想找其他人加入……”
“有太多事情要做,时间又赶。如果我是查案的警察,我可以分割时间与资源,找人帮我挖掘。我需要一个熟悉档案作业又能够信赖的专业人士。”
“我明白……其实我刚好知道一个专业调查员。”弗洛德还来不及意识到便脱口而出:“当初对你作背景调查的就是这女孩。”
“谁作什么?”布隆维斯特吃惊地问。
“我随口说说,没什么。”弗洛德说,一面心想自己真是老了。
“你叫人调查我?”
“没什么大不了的,麦可。我们想雇用你,所以只是查一查你是什么样的人。”
“难怪亨利似乎总是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你们调查得多彻底?”
“相当彻底。”
“也包括《千禧年》的问题吗?”
弗洛德耸耸肩。“稍有提及。”
布隆维斯特点了根烟,这是今天的第五根。
“书面报告吗?”
“麦可,这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我要看报告。”他说。
“别这样,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只是雇用你之前作个背景调查。”
“我要看报告。”布隆维斯特又说一遍。
“这我不能作主。”
“真的吗?那么你仔细听好了:要么一小时内把报告交到我手上,要么我不干了。我会搭夜车回斯德哥尔摩。报告在哪里?”
他二人互瞪了几秒钟。最后弗洛德叹了口气别过头去。
“在我家的工作室。”
由于弗洛德想尽办法拖延,布隆维斯特直到傍晚六点才拿到莎兰德的报告。内容共八十页,外加数十篇影印的文章、证书,以及他一生中许多细节记录。
从一份半很况半情报的报告阅读自己的经历,实在是个奇怪的经验。他愈往下看,愈对报告的详细程度感到心惊。有一些他以为早已尘封入土的往事,竟又被莎兰德给挖出来。她挖出他年轻时曾和一名当时是狂热的工会主义者、如今已进入政坛的女孩交往。她到底是找谁问的?她还查出他的摇滚乐团“拔靴带”,今天肯定早已无人记得。她还把他的财务状况摸得一清二楚。她究竟是如何办到的?
身为记者,布隆维斯特多年来一直在搜索关于人的数据,因此他可以纯粹就专业角度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