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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可,什么话都不要说。我们已经是那么久的朋友,没有任何事能破坏得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现在的情形就跟两年前你躲到赫德史塔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角色对调罢了。我觉得压力好大,好不快乐。”
他伸出手臂搂着她。她泪水已在眼眶打转。
“在《瑞典摩根邮报》三个星期已经让我精疲力竭。”她说。
“算了吧,爱莉卡·贝叶可没这么容易被打倒。”
“你的住所不安全,我又累到没法开车回家,我会开到一半睡着,然后撞车死掉。我决定了,我要走到斯堪的皇冠饭店订一个房间。跟我来吧。”
“那里现在叫希尔顿。”
“半斤八两。”
他们默默地走了一小段路。布隆维斯特一手揽着她的肩膀,爱莉卡觑他一眼,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疲倦。
他们直接走到柜台要了一间双人房,用爱莉卡的信用卡付款。进房间之后,两人脱衣、冲澡、上床。爱莉卡的肌肉痛得像是刚跑完斯德哥尔摩的年度马拉松竞赛。他们温存拥抱了一下,很快便都睡着了。
他们俩都没注意到大厅里那个看着他们步入电梯的男人。
第十五章
五月十九日星期四至五月二十二日星期日
星期三夜里到星期四清晨,莎兰德多半时间都在读布隆维斯特的文章和他那本书中大致完成的章节。由于埃克斯壮检察官曾提到预计七月开庭,布隆维斯特便设定六月二十日为付梓的最后期限,也就是说他大约要在一个月内完稿并填补所有的缺漏。
她无法想象怎能来得及,不过那是他的问题,与她无关。她该烦恼的是如何回答他的提问。
她拿出掌上电脑,登入雅虎的“愚桌”社群,看看过去二十四小时他有没有放什么新的东西,结果没有。她打开他命名为“核心问题”的文档。其实内容早已烂熟于心,但还是又读了一遍。
他概述了安妮卡已经对她解释过的策略。当初律师跟她说的时候,她并没有用心听,几乎像是事不关己。但有些关于她的事布隆维斯特知道,安妮卡却不知道,因此前者说起话来较有说服力。她直接跳到第四段。
唯一能决定你的未来的人是你自己。不管安妮卡多么努力,也不管阿曼斯基和潘格兰和我和其他人多么用心地支持你,都是一样。我并不是想办法要说服你,你得自己作决定。你可以让审判变得对你有利,也可以让他们判你的罪。但如果你想打赢,就得奋力一搏。
她切断联机,望着天花板。布隆维斯特希望她答应让他在书中说出真相。他并不打算提及毕尔曼强暴她的事实。那一段已经写好了,空缺的部分他只说毕尔曼因为和札拉千科交易不成而失控,于是尼德曼不得不杀死他。布隆维斯特并未推测毕尔曼的动机。
这个王八蛋小侦探把她的人生搞得太复杂了。
凌晨两点,她打开Word,建了一个新文档,拿出触控笔开始点起数字键盘上的字母。
我叫莉丝·莎兰德,出生于一九七八年四月三十日,母亲是阿格妮塔·苏菲亚·莎兰德。她在十七岁时生下我。我父亲是个精神变态、杀人犯,还会殴打妻子,他名叫亚历山大·札拉千科。他原先被苏联军情局GRU派到西欧工作。
用触控笔点字速度很慢,而且每写一句之前她总要思之再三,写了之后一次也没有更改过。她一直写到四点才关闭电脑,放进床头柜后面的壁凹里充电。此时,她完成了约莫两张A4大小、单行间距的内容。
午夜过后,值班护士曾探头进来两次,但莎兰德远远就能听到,甚至在她转动钥匙之前就能藏起电脑装睡。
爱莉卡在七点醒来。虽然连续睡了八小时,却一点也没有休息的感觉。她瞄了一眼布隆维斯特,他还在她身旁熟睡着。
她打开手机查看短信。贝克曼——她丈夫——打了十一通电话。要命,忘了打电话。她拨了号码,解释自己身在何处又为什么没回家。他很生气。
“爱莉卡,不要再做这种事。这和麦可无关,但我一整晚都担心死了,好怕出什么事。你也知道,如果你不回家就得打电话告诉我,这种事绝对不能忘记。”
贝克曼完全不介意布隆维斯特当妻子的情夫,他们的婚外情是在他的同意下持续的。只不过每当她决定在布隆维斯特家过夜,都会打电话告诉丈夫。
“对不起。”她说:“昨天晚上我实在是累坏了。”
他不满地嘟哝了一声。
“贝克曼,别跟我生气,我现在应付不来,要骂今天晚上再骂吧。”
他又嘟哝几句,说等她回家一定要好好骂她一顿。“好了,麦可还好吗?”
“他都睡死了。”她忽然笑出声来。“信不信由你,我们上床没几分钟就都睡着了。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
“这很严重,爱莉卡,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医生。”
挂断电话后,她打回办公室留言给弗德列森,说临时出了点事,会比平常晚一点到,原本预定和文化版编辑开的会也请他取消。
她找到自己的肩背包,从里头搜出一根牙刷便进浴室去。然后回到床上叫醒布隆维斯特。
“快点,去梳洗一下,刷个牙。”
“什么……什么?”他坐起来,迷惑地环顾四周。经爱莉卡一提醒,才想起自己在斯鲁森的希尔顿饭店。他点了点头。
“好了,快去浴室。”
“干吗这么急?”
“因为等你出来,我要和你做爱。”她很快瞄了一下手表。“我十一点要开会,不能延后。我得让自己体面一点,化妆打扮至少需要半小时。而且去公司的路上还要买件替换的洋装什么的。所以只剩下两小时可以弥补我们失去的那一大段时间。”
布隆维斯特随即进了浴室。
霍姆柏开着父亲那辆福特来到海讷桑德郡兰姆威外围的欧斯,将车停在前首相费尔丁家门外的车道上。他下车后四下看了看。已届七十九岁高龄的费尔丁,几乎不可能还在从事农活,霍姆柏不禁好奇是谁替他播种收割。他知道厨房窗内有人在看他,这是村民的习惯。他自己是在兰姆威郊外的海勒达长大的,距离沙桥非常近,那可是世上数一数二的美景。至少霍姆柏这样以为。
他敲敲前门。
中央党的昔日领袖已显老态,但似乎仍然机敏且精力旺盛。
“你好,我叫叶尔凯·霍姆柏,我们见过面,但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家父是古斯塔夫·霍姆柏,七八十年代中央党的党代表。”
“对,我认得你,霍姆柏。你好。你现在在斯德哥尔摩当警察,对吧?我们大概有十年或者十五年没见了。”
“恐怕还要更久呢。我可以进来吗?”
霍姆柏坐在餐桌旁等费尔丁替两人倒咖啡。
“希望你父亲一切都好。不过你应该不是因为他来的,对吧?”
“不是,我父亲很好。他还能修小屋的屋顶呢。”
“他今年多少岁了?”
“两个月前刚满七十一。”
“是吗?”费尔丁回到餐桌旁,说道:“那么你来找我是为什么事?”
霍姆柏望向窗外,看见一只鹊鸟飞落在他车旁,啄着地面。随后他才转头看着费尔丁。
“很抱歉没有事先通知就跑来,不过我碰上个大问题。我们谈话结束后,我可能会被开除也不一定。我是为了公事来的,但我的老板,斯德哥尔摩暴力犯罪组的包柏蓝斯基巡官并不知道我来找你。”
“听起来很严重。”
“如果长官知道我来,我就麻烦了。”
“我明白。”
“但话说回来,如果不做点什么,我又怕有个女人的权利会遭到严重剥夺,更糟的是这不是第一次发生。”
“你还是从头说起吧。”
“这事和一个名叫亚历山大·札拉千科的人有关。他是苏联GRU的干员,在一九七六年瑞典选举当天叛逃。他获得庇护,并开始为秘密警察工作。我有理由相信你知道他的事情。”
费尔丁定睛凝视霍姆柏。
“说来话长。”霍姆柏于是开始向费尔丁讲述自己过去几个月来参与的初步调查。
爱莉卡最后翻了个身趴着,头歇靠在手上,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麦可,你有没有怀疑过我们两个根本是疯子?”
“什么意思?”
“至少我是。对你的迷恋让我无法自拔,就好像一个疯狂的少女。”
“真的吗?”
“可是我又想回家,和我老公上床。”
布隆维斯特笑着说:“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治疗师。”
她往他肚子一戳。“麦可,我开始觉得《瑞典摩根邮报》这件事是个重大错误。”
“胡说,这是你天大的机会。如果真有人能为那个垂死的躯体注入生气,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