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正在追苏纳那起杂货店抢案。”
秘密警察通常不会浪费时间侦查杂货店抢案,而费格劳拉和手下的五名警员是负责政治犯罪案件的,他们最倚重的工具就是和一般警察局报案系统联机的电脑。呈报到瑞典任一警局辖区的报告,几乎都会送到费格劳拉部门的电脑。软件会扫描每份报告,并对三百一十组关键词有所反应,例如黑鬼、平头族、卍字、移民、无政府主义、希特勒举手礼、纳粹、国家民主主义、卖国贼、亲犹太或亲黑鬼等等。只要一出现这样的关键词,报告便会打印出来受到审查。
宪法保障组会公布一份年度报告,名为“国家安全的威胁”,根据地方警局接获的报案,提供唯一可靠的政治犯罪数据。在苏纳商店抢案中,电脑对三组关键词起了反应:移民、臂章和黑鬼。有两名头戴面罩的男人持枪抢劫一间移民开的商店,取走了两千七百八十克朗和一条香烟。其中一名抢匪身穿中长外套,戴着一枚瑞典国旗臂章,另一人对着店主数次高喊“去你妈的黑鬼”,并强迫他躺在地上。
这样便足以促使费格劳拉的团队展开初步调查,查询抢匪是否与韦姆兰的新纳粹帮派有关系,抢案又是否能定义为种族歧视罪行。假如是的话,该起事件很可能要列入年度的统计数据,同时也要纳入维也纳联合国中心汇整的欧洲统计数据之中。
“我要给你一个艰难的任务。”艾柯林特说:“这件事可能会让你惹上大麻烦,也可能毁了你的前途。”
“我洗耳恭听。”
“但如果顺利,你就能向灿烂的前途迈进一大步。我想把你调到宪法保障组的行动队去。”
“请恕我直言,可是宪法保障组并没有行动队。”
“有的。”艾柯林特说:“今天早上成立了。目前的队员就是你。”
“明白了,”费格劳拉显得迟疑。
“宪法保障组的任务是捍卫宪法不受所谓的‘国内威胁’所害,这多半都是那些极左或极右派。但万一对宪法的威胁来自我们自己的组织,那该怎么办?”
接下来半小时,他将阿曼斯基前一晚说的话告诉了她。
“这些话的来源是?”费格劳拉听完后问道。
“重点在信息内容,不在来源。”
“我的意思是你认为消息来源可靠吗?”
“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我和此人已经相识多年。”
“这一切听起来有一点……怎么说呢?难以置信吧。”
“可不是吗?很像是间谍小说的内容。”
“你要我怎么做?”
“从现在开始,放下其他任务,你的工作,唯一的工作,就是调查这件事的真相。这些说辞你必须一一加以证明或否决,然后直接向我一人报告。”
“我现在明白你说我会陷入困境的意思了。”
“但万一是真的……即使只有一部分,我们就等于面临宪法危机。”
“你要我从哪里着手?”
“先从简单的开始。先读毕约克的报告,然后确认那些据说在跟踪布隆维斯特的人的身份。根据我的消息来源指出,那辆车登记在莫天森名下,一个住在威灵比维坦吉路的警员。布隆维斯特的摄影师拍下的照片中还有另一个年纪较轻的金发男子,身份也要确认。”
费格劳拉边听边记下来。
“接着查一查古尔博的背景。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我的消息来源认为他和秘密警察有关联。”
“也就是说国安局内部有人找一个七十八岁的老人去做掉一个老早以前的间谍。这我实在不相信。”
“不管怎么样还是去查。你的整个调查工作,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能知道一丁点。在你采取任何行动之前,都要先向我报备。我不要看到水面出现任何涟漪,也不要听到任何风吹草动。”
“好巨大的任务,我一个人怎么做得来?”
“不会只有一个人,你只是先做查证的动作。如果你说查过以后什么也没发现,那就没事。如果发现有任何一点和我的消息来源描述的相符,我们再决定下一步。”
费格劳拉利用午餐时间到警局健身房举重。然后将包括黑咖啡、肉丸三明治配甜菜根色拉的午餐带回办公室吃。她关上门、清理桌子后,开始边吃三明治边读毕约克的报告。
她也看了附录中毕约克和泰勒波利安医师的来往信函,并记下报告中每个需要查证的姓名与事件。两小时后,她起身到咖啡机旁再倒一杯咖啡。离开办公室时顺手将门锁上,这是国安局内的惯例。
她第一个查的是档案文号。她打电话到档案室,对方回答找不到这个文号的报告。接下来是查询媒体档案,结果好一点。一九九一年关键的那一天,有几份晚报和一份早报报道有一人在伦达路的车辆起火案中受重伤。该起意外的受害者是一名中年男子,但未提姓名。有一份晚报写道,根据目击证人指称,那是一个年轻女孩蓄意纵火引发的事故。
撰写报告的毕约克真有其人,是移民组的资深官员,最近请病假,前不久才过世,是自杀身亡。
人事部并不知道一九九一年毕约克在做些什么,档案盖上“极机密”章,即使对国安局其他同仁也不例外。这也是惯例。
此外倒是很轻易便证实,一九九一年时莎兰德和母亲与孪生妹妹同住在伦达路,接下来两年则住进圣史蒂芬儿童精神病院。至少在这些部分,档案与报告的内容吻合。
如今已是知名精神科医生并经常上电视的泰勒波利安,一九九一年在圣史蒂芬工作,目前是院内的资深医生。
费格劳拉随后打电话给人事部副主任。
“我们宪法保障组正在做一项分析,需要评估某个人的可信度和一般精神状况。我想征询某个可以处理机密信息的精神科医生或其他专家,有人向我提到彼得·泰勒波利安医师,我想知道能不能雇用他。”
过了一会儿才得到响应。
“泰勒波利安医师已经为国安局做过几次外部咨询工作。他已经通过安全调查,你可以不太深入地和他讨论机密信息。不过在找他之前,你得按程序来,你的上司必须先批准,然后正式提出申请让你能和泰勒波利安医师接触。”
她的心往下一沉。她刚刚证实了一件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事。泰勒波利安确实和国安局有往来。
她放下报告,把注意力转移到艾柯林特交给她的其他信息上。她仔细检视照片中那两人,据说他们在五月一日跟踪布隆维斯特离开科帕小馆。
照片中灰色沃尔沃的车牌清晰可见,查阅监理所的资料发现车主叫约朗·莫天森。接着又从国安局人事部获得证实,此人是局里的员工。她的心沉得更深。
莫天森属于贴身护卫组,是个保镖,也是在正式场合上负责首相安全的几名警官之一。过去这几星期,他出借给反间组,请假时间从四月十日开始,札拉千科和莎兰德住进索格恩斯卡医院之后几天。不过这种暂时性的职务调派并不罕见,可以在紧急情况下弥补人手不足的缺憾。
接下来费格劳拉打给反间组副组长,她认识这个人,之前短期待在反间组时也曾在他手下工作。请问莫天森在忙什么重要的事吗?能不能借用他替宪法保障组做一项调查?
反间组副组长十分困惑。费格劳拉巡官肯定弄错了,莫天森并未被调到反间组。抱歉。
费格劳拉瞪着话筒呆愣了两分钟。贴身护卫组以为莫天森出借到反间组,反间组却说他们绝对没有借用他。像这样的调派必须由秘书长批准。她正想拿起电话打过去,又及时缩手。如果贴身护卫组出借了莫天森,就表示秘书长肯定批准了。但莫天森不在反间组,秘书长一定知道。假如莫天森出借给某个跟踪记者的部门,秘书长想必也知情。
艾柯林特告诉过她:不许泛起涟漪。向秘书长提起此事,恐怕是朝水塘里丢一块大石头。
爱莉卡坐在玻璃笼里的办公桌前。此时是星期一上午十点半,她刚从休息室的咖啡机倒了杯咖啡,现在的她太需要了。工作日一开始的数小时全被会议占满,最早的一场十五分钟,由副主编弗德列森报告这一天的大概行程。由于对霍姆失去信心,她愈来愈倚赖弗德列森的判断。
第二场是和董事长博舍、报社财务总监克利斯特·赛尔伯、预算主任乌夫·弗洛丁的一小时会议,讨论广告萧条与零售量欲振乏力的问题。预算主任与财务总监都决定要削减报社的一般开支。
“今年多亏广告量些微上扬,加上两名高薪的资深员工在年初退休,才勉强撑过第一季。那两个职缺还没有递补。”弗洛丁说:“这一季结算很可能会出现小小赤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