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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兰德微微点了点头。
“好。那我先转达麦可的信息。听起来有点让人摸不着头绪,但他说你会懂。”
“哦?”
“他希望你知道他已经告诉我绝大部分的事,只有少数细节例外,其中第一项是他在赫德史塔发现的你的技能。”
他知道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是个黑客。他没说出去。
“好。”
“第二项是DVD。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他坚持要让你决定是否告诉我。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毕尔曼强暴我的录像片。
“知道。”
“那就好。”安妮卡忽然变得迟疑。“我有点生我哥哥的气。虽然他雇用我,却只跟我说他想说的事。你也打算对我隐瞒某些事吗?”
“不知道。这个问题晚一点再说好吗?”莎兰德说。
“当然好。以后我们还得经常谈话。今天我没有时间长谈,四十五分钟后我得去见耶娃检察官。我只是想来确认你真的要委任我。不过另外还有一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若不在场,你一句话也不要跟警方说,不管他们问你什么。即使他们用话激你或指控你任何罪名。你能答应我吗?”
“我可以做到。”
星期一忙碌一整天的古尔博完全累瘫了,星期二早上一直睡到九点才醒,比平常多睡了四个小时。起床后,他进浴室淋浴刷牙,还照了好久的镜子才关上灯,出来换衣服。他选了棕色公文包内仅剩的一件干净衬衫,并打上棕色花纹的领带。
他下楼到旅馆餐厅喝了一杯黑咖啡,又在一片全麦吐司上涂上少许果酱配着干酪吃,然后喝下一杯矿泉水。
吃完早餐,他到旅馆大厅用公共电话打克林顿的手机。
“是我。现况如何?”
“很不稳定。”
“克林顿,你处理得来吗?”
“可以,就跟以前一样。只可惜罗廷耶不在,行动计划他比我在行。”
“你们俩一样好,随时都可以调换位置。其实以前你们也常这么做。”
“是直觉问题。他总是比我敏锐一点。”
“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乔纳斯比想象中更聪明。我们找来了外部的莫天森支持,他负责跑腿,却是可用之人。布隆维斯特的电话线和手机都装了窃听器,今天会处理安妮卡和《千禧年》办公室的电话。我们正在研究所有相关办公室与公寓的设计图,会尽快动手的。”
“第一件事是要找出所有的副本……”
“已经做了,运气好得出奇。今天早上安妮卡打电话给布隆维斯特,问了他有多少副本流传在外,结果布隆维斯特只有一份。爱莉卡复印了报告,但已经交给包柏蓝斯基。”
“很好,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我知道。但必须一举成擒,如果不一次拿到所有副本,就不会成功。”
“说得对。”
“事情有点复杂,因为安妮卡今天到哥德堡去了。我派了几名外部人员跟踪她,他们现在已经上飞机。”
“很好。”古尔博暂时想不到还要说什么,最后只说:“谢谢你,克林顿。”
“应该的。这比枯坐着等换肾要有趣多了。”
两人道别后,古尔博付清旅馆费走到街上。如今大局已定,接下来只需加以周详规划。
他走向精英公园大道饭店,要求使用传真机,因为不想在自己住的旅馆做这件事。传真完前一天写的信后,走到大道上拦出租车,并在中途将信的复印件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
安妮卡与耶娃检察官谈了十五分钟,想知道检察官打算以什么罪名起诉莎兰德,但很快便察觉耶娃尚未下定决心。
“目前我会暂时用重伤害或杀人未遂的罪名,因为莎兰德拿斧头砍她父亲。我想你会以自卫辩护。”
“也许。”
“老实说,我现在要先处理尼德曼。”
“我明白。”
“我找过检察总长,他们现在还在商量是否将你的当事人所遭受的指控交由斯德哥尔摩一名检察官办理,也连同这里发生的案子一起。”
“我猜案子应该会送交斯德哥尔摩。”安妮卡说。
“无所谓。但我需要向那女孩问话,什么时候可以呢?”
“我问过她的医生约纳森,他说莎兰德还要过几天才能接受问话。她不止伤势严重,现在还在施打强效止痛剂。”
“我也接到了类似的报告,你想必能理解,这实在很令人失望。我要再强调一次,尼德曼是我优先处理的对象。你的当事人说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她根本不认识尼德曼,只是碰巧认出他并跟踪他到哥塞柏加,札拉千科的农场。”
“等你的当事人身子好一点,可以接受问话,我们再见面吧。”耶娃说。
古尔博手上拿着一束花,和一名穿着深色夹克的短发女子一同走进索格恩斯卡医院的电梯。他按着电梯门,礼让她先出去,只见她走到服务台。
“我叫安妮卡,是个律师,我想再见见我的当事人莎兰德。”
古尔博很慢很慢地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先他一步走出电梯的女子。当护士正在查验安妮卡的证件并查阅名单时,他瞄了律师的公文包一眼。
“十二号房。”护士说。
“谢谢,我知道在哪里。”她说着便沿走廊走去。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的,我想送这些花给波汀。”
“他现在不能会客。”
“我知道,我只是想把花留下。”
“我们会替你转交的。”
古尔博带花来纯粹只是当借口,主要是想了解病房的格局设计。他向护士道谢后,顺着指示牌走到楼梯间,中途经过札拉千科的房门,据乔纳斯说是十四号病房。
他在楼梯间等着,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见护士将花束拿进札拉千科的房间。当她回到护理站,古尔博推开十四号房门,迅速入内。
“早啊,札拉千科。”他说。
札拉千科吃惊地抬头看着不速之客。
“我还以为你死了。”他说。
“还没呢。”
“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
古尔博拉过椅子坐下。
“八成是想看我死。”
“那我会谢天谢地。你怎么会这么愚蠢?我们给你一个全新的人生,结果你落到这步田地。”
札拉千科要是能笑已经笑了。依他看,瑞典的秘密警察全是门外汉,古尔博和毕约克都不例外,更甭提那个大白痴毕尔曼了。
“这回又得我们救你出火坑。”
这个形容词在札拉千科听来很刺耳,他回想起了遭受过的汽油弹攻击。
“少跟我说教了。赶快把我弄出去。”
“我就是来跟你商量这件事。”
古尔博把公文包放到大腿上,拿出一本笔记本,翻到空白页。然后以锐利的目光注视札拉千科良久。
“有件事我很好奇……我们为你做了这么多,你真的打算背叛我们吗?”
“你说呢?”
“这得看你有多疯狂。”
“别说我疯。我只是求生存。为了活命,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古尔博摇摇头。“不,札拉千科,你会这么做是因为你坏到骨子里去了。你想听‘小组’怎么说,我来告诉你。这次我们不会再采取任何行动帮你。”
霎时间,札拉千科露出犹疑的神情。他打量着古尔博,想看出他是否只是虚张声势吓唬他。
“你别无选择。”他说。
“当然有选择。”古尔博回答。
“我会……”
“你什么都不会做。”
古尔博深呼吸一口气,拉开公文包外袋的拉链,掏出一把枪托镀金的九毫米史密斯威森手枪。这把枪是二十五年前英国情报局送他的礼物,酬谢他提供了一项珍贵的信息:军情五处一名效法费尔比的职员的姓名。
札拉千科面露讶异神色,紧接着放声大笑。
“你拿枪打算做什么?射我吗?那么你将在牢里度过悲惨的下半生。”
“我可不这么想。”
札拉千科忽然非常不确定古尔博究竟是不是故弄玄虚。
“这会引发非常大的丑闻。”
“我还是不这么想。也许会上几个头条,但一个星期过后,谁也不会再记得札拉千科这个名字。”
札拉千科眯起眼睛。
“你是个卑鄙小人。”古尔博的口气冷漠得让札拉千科全身发冷。
古尔博扣下扳机,子弹刚好打中札拉千科额头正中央,这时札拉千科正打算将假肢跨下床沿,中弹后随即倒落到枕头上,完好的那只脚踢了四五下才静止不动。古尔博看见床头柜后面的墙上溅出如花朵般的红色血迹,此时他才意识到枪响后自己出现耳鸣,于是用空出来的手揉揉左耳。
他接着起身将枪口对准札拉千科的太阳穴,扣了两次扳机。这回他要这个王八蛋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