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也不知道。布隆维斯特忙着一一检视他们名单上的人,但据玛琳说,他并未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事。包柏蓝斯基……有件事我得说出来。”
“什么事?”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莎兰德做的,我是说安斯基德和欧登广场。一开始我也和其他人一样深信是她,但现在我不信了。我也说不出所以然。”
包柏蓝斯基发现自己其实也认同茉迪的想法。
※※※
巨人在蓝汀位於硫磺湖的家中来回踱步,走到厨房窗边时停下来看着道路。他们早该回来了。他的胃彷佛不断往下沉:一定出事了。他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屋里,他觉得不自在。楼上的房间有股穿堂风,还不时发出奇怪的声响。他努力地想甩掉不安,明知自己这样很可笑,但他从来就不喜欢独处。他一点也不怕血肉之躯,可是乡下空屋却有说不出的可怕。各种声响让他开始胡思乱想,就是摆脱不掉有个幽暗邪恶的东西躲在门缝偷看自己的感觉,甚至彷佛还能听见那东西的呼吸声。
打从年轻开始,怕黑就是他的一大困扰,一直困扰到他以暴力教训那些取笑他胆小的朋友--无论是同年或年长许多的朋友。他向来善於教训人。
可是这毕竟很丢脸。他讨厌黑暗,讨厌独处,讨厌所有栖息於黑暗僻静中的东西。他希望蓝汀回家来,即使没有交谈,甚至不在同一个房间,有他在就能让他恢复平衡。他会听到真正的声音,也会知道身旁有人。
他打开音响播放CD,试图躲避焦虑感,还焦躁地想从蓝汀的书架上找点什么来读。没想到蓝汀的阅读品味实在有待改进,最后只能将就地看一些摩托车杂志、男性杂志和他从来不感兴趣的平装悬疑小说。独处愈来愈可能产生幽闭恐惧症。他将放在袋子里的手枪拿出来清理上油,这倒是让他平静了一会儿。
到最后终于无法继续待在屋里,他便到院子里走来走去,呼吸点新鲜空气。虽然躲在看不见邻家住宅的角落,偶尔还是会停下来看着有人在家并亮着灯的窗户。如果静静地站着,还能听到远方有音乐声。后来觉得该进屋去了,走到台阶上时又站了好一会儿,才甩掉压迫感决定进入屋内。
七点看TV4的新闻时,他惊疑不定地听着头条新闻和一则发生在史塔勒荷曼避暑小屋的枪击事件的报导。
他连忙奔上顶楼房间,将自己的物品塞入袋内,两分钟后便开着白色沃尔沃离开了。
他及时逃走了。刚驶出硫磺湖不到两公里,便有两辆闪着蓝灯的警车与他交错而过,进入村庄。
※※※
经过不断耐心地沟通协商后,布隆维斯特终于获准与潘格兰见面。由于他非常坚持,护士不得不打电话给席瓦南丹医师。席瓦南丹显然住在附近,十五分钟后便赶到,准备应付顽固的记者。一开始他根本不同意。因为过去两星期来,有几位记者找到潘格兰的所在,并用尽各种手段想采访他。潘格兰本身也断然拒绝类似的访客,因此康复中心员工接获命令不许任何人见他。
席瓦南丹医师一直留意着案情进展,并感到十分沮丧,真没想到莎兰德会引发这样的头条新闻。他的病人潘格兰更是深陷忧郁,医师猜想那是因为他毫无能力帮助莎兰德的缘故。潘格兰已经中断康复治疗,成天看着报纸,注意电视上追捕那女孩的消息,否则便是坐在房内沉思。
布隆维斯特依然站在席瓦南丹的桌前,解释自己的确无意造成潘格兰的不快,也不想向他套话,并说自己是莎兰德的好友,相信她的清白,目前只是急於查出一些资料,希望能多了解她过去的一些经历。要说服席瓦南丹并不容易,布隆维斯特还得详细解说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角色,讨论了半个小时后,医师才终于首肯。他请布隆维斯特稍候,然后去询问潘格兰。
十分钟后,席瓦南丹回来了。
“他答应见你了。但假如你惹他不高兴,他会把你赶出来。你不能采访他,或写任何有关这次会面的报导。”
“我一个字都不会写的。”
潘格兰的房间很小,里头有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餐桌和几张椅子。他满头白发,身形枯瘦,显然平衡有问题,但布隆维斯特被带进房间时,他还是起身相迎。他没有与来客握手,只是指指餐桌旁的一张椅子。布隆维斯特坐了下来,席瓦南丹医师也留在房里。潘格兰口齿仍不清晰,一开始布隆维斯特听不太懂。
“你说你是莉丝的朋友,你到底是谁又想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必告诉我,我只请你在赶我走之前好好听我说。”
潘格兰冷冷地点了个头,然后拖着脚步走到布隆维斯特对面坐下。
“我在两年前认识莎兰德,并雇用她替我做了一些调查。当时我住在另一个城市,她来找我,我们一起工作了几个星期。”他不知道该向潘格兰解释多少,最后决定尽可能地实话实说。
“那段时间发生了两件重要的事。一是莉丝救了我一命;二是我们有一度成为很要好的朋友。我很了解她也很尊重她。”
布隆维斯特省略了细节,只大略告诉潘格兰他们两人的关系忽然在一年前的圣诞节戛然而止,莎兰德也随即出国去了。接着他谈到自己在《千禧年》的工作,以及达格与米亚如何遭杀害,他自己又是如何开始追查凶手。
“我听说你最近受到不少记者打扰,报上也确实一而再、再而三地刊登一些愚蠢报导。现在我只能向你保证,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蒐集另一篇报导的资料,而是因为我是莉丝的朋友。目前全国恐怕没几个人会毫不犹豫且无不良居心地站在她那边,而我便是其中一个。我相信她的清白,也相信命案的幕后黑手是一个名叫札拉千科的人。”
布隆维斯特忽然打住。因为一提到札拉千科的名字,潘格兰眼中似乎有微光闪动。
“如果你能提供一些有关莉丝的过往,为她做点事,现在就是最好时机。假如你不肯帮她,那么我就是在浪费你我的时间,我也明白你的立场了。”
在这段独白当中,潘格兰未发一语,待布隆维斯特说完后,他眼底又开始发光,但也同时露出微笑。他尽可能地把话说清楚。
“你真的想帮助她。”
布隆维斯特点了点头。
潘格兰倾身向前。
“告诉我她客厅沙发的样子。”
“我去找她那几次,看到的是一张破旧又丑陋不堪的沙发,好像有某种稀奇的价值。我猜应该是五十年代初的家俱。另外还有两个不成形的抱枕,棕色布面搭配难看的黄色图案。我最后一次看到的时候,已经破了好几个洞,棉花都跑出来了。”
潘格兰忽然大笑,听起来更像是在清喉咙,然后看着席瓦南丹医师。
“至少他去过她的公寓。不知道医师能不能请我的客人喝杯咖啡呢?”
“当然可以。”席瓦南丹起身离去,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来朝布隆维斯特点了点头。
“亚历山大·札拉千科。”门一关上,潘格兰立即说道。
“你知道这个名字?”
“莉丝告诉我的。我想我一定得把这件事告诉某个人……以免我忽然暴毙,这是非常可能的事。”
“莉丝?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他是莉丝的父亲。”
起初布隆维斯特听不懂潘格兰在说什么,慢慢地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札拉千科在七十年代来到这里,好像是申请政治庇护之类的……我始终没搞懂,莉丝也一直守口如瓶。这件事她根本提都不想提。”
她的出生证明。父不详。
“札拉千科是莉丝的父亲。”布隆维斯特大声地重复一遍。
“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来,她只跟我提过一次,大约是在我中风的一个月前。据我了解是这样的:札拉千科在七十年代中期来到这里,一九七七年认识了莉丝的母亲,两人发生关系后生下两个孩子。”
“两个?”
“她和她的孪生妹妹卡米拉。”
“天哪,有两个她?”
“她们俩天差地别,但那是另一回事。莉丝母亲的原名叫阿妮塔·苏菲亚·休兰德,十七岁时认识札拉千科。关于他们相识的其他细节,我一概不知,但我猜想她母亲是个十分稚嫩的女孩,遇上一个年纪较大又较有经验的男人,很轻易便掉入陷阱。她对札拉千科印象深刻,很可能从此深陷情网,不料札拉千科根本不是个好人。我觉得他只是想找个容易上钩的女人,此外无他。女孩幻想能与他有安定的未来,他却对婚姻毫无兴趣。他们的确从未结婚,但女孩在一九七九年将姓氏从休兰德改为莎兰德。我想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