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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婚,心里一怔,定定地看着他,他虽面带微笑,但隐隐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我看不明白,心里却想述律皇后怎么会同意呢,她不是一直都不愿意吗?他做了什么使皇后改变主意的?
“你怎么了,你愿意?”他盯着我问,口气虽然平淡,眼中却有些期盼、焦急。
“噢,没怎么会,”我对他挤出一个微笑,“你不是要去大帐吗,赶快去吧,别让可汗等着急了。”我催促他道。
他点点头,放开了我的手,又帮我拢了拢身上的袍子,转身向大帐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所有的味道都掺杂在一起,木木的,尝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和他要完婚了,这么快。
是啊,完婚有什么不好,少主对我那么好,简直是溺爱,人长得帅,无可挑剔,我还有什么可奢求的,这要是搁在现代,少主可是标准的“金龟婿”。是啊,多好,我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很好,很好,自嘲地笑笑,转身向自己的帐子走去。
回到自己的帐子,心里还是觉得闷闷的,不知是因为他们要出征,还是刚才少主的话,古代的娱乐活动实在太少,K歌,酒吧,迪厅,这些东西离我太远了,不由得怀念起上海的光彩霓虹,纸醉金迷……
“郡主,你……怎么一直坐在这儿**?”云露站在我身边,小声问。
“噢。”我应了一声,强行将思绪拉回到这儿。
“郡主,你好久都没玩那个叫什么螺的,不如玩玩吧。”她在旁边用手比划着,“就上次你打的那个东西。”
噢,我恍然大悟, “陀螺”,是啊,是好久都没玩了,要是云露不提,我自己都忘了。这个丫头,还真细心,真不愧是皇后**出来的人,不过,她没给我使过绊子,也没对我做过什么事情。
这时,云露已经将上次我做的那个陀螺找了出来,拿在手上。我站起身来,披上披风往外帐外走,她跟在我身后。
“云露,你在这儿几年?”我问道。
“回郡主,八年了。”她在我身后答。
“那你父母呢?”我又问。
“父母都去世了。”她哑声道。
默默点点头,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那……皇后娘娘不光让你来侍候我吧,”我还是提到了这个话题,“是不是让你监视我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是……”算了,还是不说了,装聋作哑不是照样过日子嘛。
“回郡主,皇后只是吩咐奴婢好好照顾郡主。”云露迟疑地看着我,“郡主,请不要多心,我……”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没有把话说下去。
我也不再难为她,没再追问。
到了帐外的平地上,放下陀螺,开始抽打。在这娱乐节目极度贫乏的古代,打陀螺是唯一方便实用的发泄方式,而且跟K歌一样,越玩越上瘾。一会儿工夫,身上就出汗了,干脆把披风解下来,递给云露。只穿着夹袄,在那里疯狂地玩着。
天已经有点暗了下来,我玩得气喘虚虚,满头大汗,于是收了鞭子,和云露回到了帐子。吃了晚饭,一个人歪在吊床上看书,我发现自从来到古代,还真是养成爱看书的好习惯,因为晚上实在没有事情可做,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觉得头晕晕沉沉的,没有精神,浑身的肌肉也在痛,一定是好久都没运动,今天打陀螺累的,于是草草洗漱整理了一下,躺下睡觉,可躺在榻子上翻来覆去睡地不着,身上渐渐烫得要命,还觉得冷,噪子干得说不出话来。
“云露,我想喝口水。”我无力地对着帐外喊了一声。
“郡主,你怎么了?”听出我声音的异样,云露立即撩开了睡帐的帘子。
“我要喝口水。”我睁开眼,哑声说道。
“好,我给你倒。”云露立即倒了一杯水过来,她小心地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
“郡主,快喝吧。”她把杯子递给了我。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感到浑身无力。
“郡主,你是不是生病了?”云露说着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啊,好烫。”云露大叫了一声。
“我去找御医来。”云露说着,将被子给我住上拉了拉,转身往外走。
“云露,不要去了。”我在她身后叫道,“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不行,你现在身上好烫,一定要找御医来。”她转过身来看着我,坚持要去找御医。
“不要,我休息下就好了。”说着,我已又钻进了被子里。
云露见我这样,也没再坚持。
她小心地帮我掖了一下被子,放下帐帘出去了。
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睡梦中一直有人在追我,好累,好热,好渴……突然,我看见爸爸妈妈站在面前,对着我微笑,我大声地叫着他们,可是他们好像没听到一样,转身走了,我急得大叫,怎么办……
“爸爸,妈妈不要走啊,不要丢下我……”
“郡主,郡主……”是云露的声音。
费力睁开眼,见云露正满脸焦急地俯在我身边看着我,呼,我大口地吐了一口气,原来刚才是个梦,心还“砰砰”跳得厉害。
“云露,我还要喝口水。”我对云露说道。
“噢。”云露点点头,又去给我倒了一杯水来,我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复又交给她。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问道。
“子时。”云露答。
“郡主,你身上越来越烫了,我去找御医来吧。”云露又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再躺下,但觉得精神越来越恍惚。
“郡主。”云露叫道,我想回答,可噪子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朦朦胧胧,又陷入了梦里,这次好像在飘渺的天上,虚幻的宫殿,熙攘的人流,可是他们像没看见我一样,没人注意我,仿佛我如空气一般透明,我奇怪地盯着他们,突然一条巨大的猎犬向我扑来,张着大嘴,露出锋利的牙齿,“不要啊……”我大声叫道。
“不要乱动。”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身边吼道。
嗯,心里一惊,睁开了眼,竟然看到耶律德光俯身在我面前,眉头皱得紧紧地。
“你……你”我噪子痛的说不出话,环视一下四周,没错,这是我的帐子,他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
“你惊奇什么,我在你的帐子里。”他理直气状地说道。
“云露。”我叫道,声音低哑,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心想云露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耶律德光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叫起来,这像什么话。
但他怎么来了呢?
“别叫了,我让她熬药去了。”他道,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唉,叹了口气,我现在头晕的很,没力气跟他争辩。
“郡主,来快把药喝了。”云露已端着一个瓷碗进来,她扶我坐起来,将碗放在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啊,黑乎乎的一碗汁液,不知是什么药。从小到大,我最怕吃药了,苦苦的,我情愿打点滴,可现在这个年代哪有点滴……
“看什么,快喝呀。”耶律德光说话永远是命令式的。
拜托,我不是你奴隶,也不是你的战俘,你冲我嚷嚷什么,我无奈地瞅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那表情恨不得他替我把药喝下去。
算了,现在无力跟他计较,端起碗来,一古脑儿喝了个精光。
啊,好苦,是谁给开的方子,是不是放了十斤黄莲,云露看到我的表情立即给我倒了杯白水,就着她的手将白水也喝个精光。
云露收了碗,出去了,我瞅着他,大眼瞪小眼,顿觉有点尴尬,正想着怎样化解……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他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啊,我愣愣地坐在榻上,看着他转身出去了,每次对着他,局面总是出乎意料,我想他应该发火的时候,他却并不生气,当我觉得理所当然的时候,他却爆跳如雷,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真奇怪。算了,明天再好好问问云露吧,今天已折腾了半宿,我头痛欲裂,明天吧。
第二十九章 生病(下)
………………………
耶律德光走后,我慢吞吞地又躺下了,头还是感觉昏沉沉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是不是刚才的喝得药汁的缘故,渐渐的进入了沉睡,这次没有什么梦境,没有爸爸妈妈,没有虚幻的天上人间,什么都没有,只是静静的沉睡。
仿佛过了一万年,终于从沉睡中醒来,睁开眼睛,看看四周,天已大亮,不知是什么时辰,云露也不知跑哪去了,帐子里静悄悄的,自己用手试试额头,烧已经退了,头也不晕了,“良药苦口”嘛,也不枉费我昨天晚上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精神,悲壮地喝下了那碗药汁,坐起身来,靠着枕头,思绪渐渐清晰起来,对了,昨天晚上,耶律德光竟然在这儿,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