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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关冰箱的声音,我赶紧随手从沙发上抓起一本杂志胡乱的翻着,然后,我看见一罐儿啤酒在杂志上面递到到的眼前,我接过啤酒,没有说话,左手慢慢坐到我对面,喝了一大口啤酒,转脸和我一起看着窗户外面,其实窗外除了灰蒙蒙的天,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等着左手问我“过得好吗”,或者是“最近好吗”?可惜,左手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喝一口啤酒,看一眼窗户外面,再喝一口啤酒再看一眼窗户外面。
我实在忍不住了,终于说出一句话:“加拿大,好吗?”
左手哦了一声,声音淡淡的:“就那样。”
然后,左手依旧是喝一口啤酒,看一眼窗户外面,我低着头,手里冰镇的啤酒罐,受温暖的室温影响,渗出密密麻麻的水珠,我用手指头来来回回的抹掉那些细细密密的水珠儿,抹完一遍又一遍,我的手心湿漉漉的。我的语言能力贫瘠的就像10层窗户外面灰蒙蒙的空景,苍白无力。
我开始幻想着武侠小说中那些杀气腾腾的对白。
……
“看来,我真不该来。”
“可是你已经来了。”
“那又怎样?”
“拔剑,如果你的剑比我的剑快,那么你可以选择离开。”
……
左手的手机铃声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我回过神儿,用手指抹掉啤酒罐儿上重新渗出的细细密密的水珠,铃声响了好久,左手才接听。
左手的声音很冷淡:“哦,晚上?什么地方?我知道了。”
左手挂掉电话的一瞬间,我站起身:“你有事我就先走了。”
左手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把手机丢到茶几上,转着手里的啤酒罐儿,我转身往房间外面走,我走到门口的,听见左手淡淡的声音:“十八。”
我站住,转身飞快的看了左手一眼:“还有什么事儿?”
左手转脸看向窗户外面:“加拿大并不会比北京好多少,但在那个地方至少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即使想了也没用,太遥远的距离让一个人什么都够不到,够不到所以想了也没用,不象以前,从广州到北京不过是几个小时都不到的飞机。”
左手始终看着10楼的窗户外面,定格的像个雕像,我没有说话,看看手里啤酒罐儿,轻轻的把啤酒罐儿放到门口的桌子上,我没有再发出一点儿声音,转身出了房间。
出了酒店大门,我就站在酒店门口发呆,有些失落,也有些遗憾,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问左手过得好不好?还有没有唱歌?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转脸看向左手房间的窗户,那个从里面看外面的天空是苍白的灰蒙蒙的空景。
我看见左手双手按在窗玻璃上,往下看着,我不知道左手想看的是不是我,我心里突然很难过,就像卞之琳的《断章》: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却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低下头,朝大街走去。
脱离了年少无知之后,才明白,其实爱情是一种伤口,一种很奇怪的伤口,如果两情相悦,那个伤口就会无限的扩大,中间充满了欢乐和幸福;如果不是两情相悦,那个伤口更是会无限扩大,只不过伤口中间掩藏最多的却是恨意和不为人知的痛楚。
琉璃碎
酒这个东西,没有什么公理规定它只会越喝越暖,比如说现在,我自己对着大排档的一碗面条,还有一瓶常温的啤酒,我看着看着,心里就开始冷冰冰的。
首先我非常想掐死方小刀那个死胖子,万道可以同宗,可是我和自己的兄弟却不在同一条路上,我又要怎样才能给自己找回一个出路?逼死了爱情,连兄弟都没得做吗?
许小坏不止一次的追问我:“十八,毕业后你为什么一次都不跟我联系我,在北京,算的上熟悉的朋友就只有我们两个好不好?”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叹息,许小坏不知道,大学毕业,左手准备带小诺和夭夭去广州,那个临行前的晚上,在许小坏叔叔家,缱绻还有遗憾,同时发生。当凌晨看见许小坏房间散乱的衣衫,还有许小坏满足的惬意的表情,不管是恨还是不恨,是幡然醒悟还是风轻云淡,我都再也没有办法跨过去,能选择的就只有离开。
离开的那一瞬间,我知道我已经丢失了某一样东西,或许是机会,或许是某个人,也或许是我自己。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左手刚好从洗手间出来,穿着牛仔裤□着上身,我把自己关在了门外,左手被关在了房门里面。
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很想笑,万道同宗兄弟不同路,这还不够可笑的吗?
有啤酒杯子掼在我的对面,然后有人毫不客气的坐下,我迟钝的顺着啤酒杯子往上看,看到了一个更大的啤酒杯子,不对,应该是穿着羽绒服鼓鼓囊囊的象一个大号的啤酒杯子的齐也!!!齐也手边放着旅行箱,我不知道他是准备出发到另外一个地方,还是刚刚从另外一个地方回到这个地方。
我低着头搅和着碗里的面条,没有说话,我听见齐也说:“真没想到在这儿能碰见你,我刚下飞机没多会儿,刚回来。”
我低着头吃了一口面条,齐也用手指头敲敲桌子:“哎,你不会忘了我是谁吧?我可还还记得你。”
我抬头看向齐也:“你好像不知道我是谁吧?”
“我当然记得了。”服务员把面条放到齐也前面,齐也利落的掰开方便筷子,开始搅动热气腾腾的面条:“岩子婚礼那天,你就是那个听我说话的人。”
齐也说完,开始呼噜呼噜的吃着热气腾腾的面条,我也低头吃我的面条,齐也抬头看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摇头:“没有。”
齐也接着搅和了一下面条:“我不喜欢欠人情,要不我也听你说一回,咱俩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我看了一眼齐也:“我没什么可说的,那天你说的,我都忘了。”
我戒了面条的账,在大排档门口我竖起大衣领子,我听见齐也在我身后说:“哎,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在阿瑟哥们儿的酒吧,我开始心不在焉,想着投出去的那些简历,不知道会不会有公司给我打电话,冯小北的那副画儿被阿瑟的哥们儿挂在酒吧入门最显眼的地方,我忽然觉得冯小北如果去画画,真的比干行为艺术更顺眼。
我听见调酒师问:“哎,这画儿多少钱买的?”
阿瑟的哥们儿说:“8万。”
阿瑟从洗手间出来,抖着手上的水,朝他哥们儿说:“你丫没事儿逗个屁咳嗽啊?还8万,你怎么不说80万呢?”
“得得得,什么叫艺术?没有价格的都叫艺术。”阿瑟哥们儿不服气的瞪了阿瑟一眼。
阿瑟懒散的坐到我旁边,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想什么呢?我后天走,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小麦的?”
我揉着脑袋:“想工作的事儿,都大半年没事儿做了,心里发慌,一没事儿做我就心里慌的厉害。”
“那你还找男人干吗?你是女的好不好?两瓶啤酒。”阿瑟嗤笑,朝调酒师打了个响指,阿瑟转脸朝酒吧门口看了看,开始自言自语:“怎么还不来?”
我喝了一小口啤酒:“你约人了?”
阿瑟点了支烟:“哦,一熟人,你也认识,你等阳春三月再找工作得了,大冬天的,折腾什么劲儿?”
我开始掰着手指头算:“上次辞职,公司发的劳保,三块夏士莲香皂,两管佳洁士牙膏一支牙膏,还有一大袋洗衣粉,我就想着在这些东西用完之前,找到下一份工作……”
阿瑟用手指头弹了一下我的脑袋:“你啊,简直就不是女人,什么是女人,要学会依靠,依靠懂吗?就是靠在男人身上,你把你自己搞的这么自立,男人还有个屁面子啊?来了,这边这边!!!!”
我看见阿瑟朝酒吧门口方向打着响指,我有些懊恼,顺着阿瑟打响指的地方看去,我吓了一跳,阿瑟约的人真的是熟人,因为他是左手!!方小刀一脸贼贼笑的,朝我挥了挥胖胖的手。左手也看见了我和阿瑟,迟疑的站住,方小刀在左手身后推搡了几下,左手低着头,走过来,我转身看着柜台里面,我在想,阿瑟怎么知道左手回来了?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没可能啊?
“十八,你干什么呢?”阿瑟一把拽住我的手臂,我僵硬的转过身。
左手没什么表情的朝阿瑟伸出手:“什么时候走?”
阿瑟顺势拽着左手,朝左手胸口给了一拳,笑:“臭小子,见了面就问我什么走,在加拿大混的怎么样?听说加拿大的妞儿超热情……”
阿瑟转脸看我:“十八,我把左手带来,算是给你一个惊喜吧?咦?你俩怎么跟陌生人似的?”
“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