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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洗手间,木羽把一瓶冰镇矿泉水递给我,我鄙夷的看了一眼木羽,没好气的拿过那瓶水,刻意跟木羽保持远一点儿的距离。
“我知道你鄙视我,那我要说什么?难道跟我老婆说你好好在家待着吧,我现在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这时候要是把你换成我,你怎么说?你会对你老公说你和我在一起吗?”
我没好气的瞪了木羽一眼,用冰水滚着脸颊,热辣辣的感觉开始减轻,木羽坐在我的对面,慢慢点了一支烟,仰着脸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以前问过自己一个特无聊的问题,要多无聊有多无聊。”木羽弹了下手里的烟灰,转脸看着我:“你想不想知道这个问题有多无聊?”
我心不在焉的看着手表,没有说话,木羽忽然笑了:“你说我卑鄙也好,城府深也好,其实那些都是看得见的,可是你呢?你一向都武断,你一直都觉得,什么事情都要有了现成的承诺摆在哪儿才是真的,你不觉得你这个想法太好笑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冷冷的瞪着木羽:“我真恨我长了耳朵,你能闭嘴吗?”
木羽挑了挑嘴角,重新又点了支烟:“那我跟你说我之前说的那个无聊的问题吧。”
我拿起沙发旁边的遥控器,打开放在木羽身后的电视,把电视声音调的大大的,木羽的喉结动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我去冰箱里面换冰镇矿泉水的时候,木羽关了电视,转身看向窗外,背对着我,我用新换的冰镇矿泉水冰镇着脸颊。
“以前我最讨厌人家问我,如果你的老婆和妈妈同时掉到水里,你会先去救哪个?”木羽有些含糊不清的说:“你辞职后,我找小米问你电话问你地址,小米不肯说,问的急了,小米就眼泪汪汪的求我,说‘木叔叔你别逼我了,要是我说了,十八会恨我一辈子的’,可是小米不说,我就会恨你一辈子……”
木羽转过身,复杂的看着我:“因为你跑的太无耻了。”
我避开木羽的眼神,准备拿遥控器,木羽一把拿过遥控器,眼神看向我:“后来我结婚了,和小米还有他爸爸一起吃饭,小米就故意问我,如果我老婆和你同时掉进河里,我会先救哪个?这问题够无聊吧?”
好奇害死猫,要说这会儿我一点儿好奇心都没有,那我就是个傻子,我转脸看向别处,没有说话。
“十八,我不会先救你的,我跟小米也是这么说的。”木羽停顿了一下:“我告诉小米,我会先救我的老婆,我得让她活着,然后我才会去救你,但如果救不了你……”
木羽泯了下嘴唇:“如果真的救不了你,我想我可能会跟你一起死。”
孽海花
空气象没有流通过,闷闷的让人窒息,我真恨我长了耳朵。
“年轻的时候总会做错事情,有时候不年轻了,也还是没有做对。”木羽反复的开合着打火机,看着窗外:“阿瑟还好吧……”
我隔着矿泉水的瓶子看着窗户外面,没有说话,木羽重新点了支烟,忽然抬头看我:“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冷冷的看了木羽一眼:“没有。”
“你说谎。”木羽忽然笑了,挑着嘴角吐了口烟。
下午四点,我的脸已经不热了,至少从表面上看,我还算是一个正常人,我把矿泉水,木羽掐灭了手里的烟,没什么表情的看我:“这就走吗?回家?”
我冷淡的会看着木羽:“你管不着!”
木羽歪了歪嘴角,摇摇头:“我是管不着,我只是好奇,你回去后,怎么跟你最亲近的人解释你的脸,你多高尚的一个人,从来都不撒谎的一个人。”
我感觉自己被鄙视的不行,毫不犹豫的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打向木羽:“卑鄙小人!”
木羽躲开我扔过去的矿泉水瓶子,腾的站起身,冷笑:“我说过,我不时卑鄙小人,也不时正人君子,我就是个正常的男人,不正常的那个是你!”
我不再说话,木羽用手指头轻轻抹抹他被我打过的嘴角,荫翳着眼神盯着我:“你还想着他?”
“跟你无关!”我也盯着木羽。
木羽挑衅的摇头:“他和他都可怜,你更可怜,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从来都没有搞清楚过,你都不内疚吗?我要是你,我就会内疚的整夜都睡不着觉,就因为你不敢。”
这次,我开始变得有些恼羞成怒:“内疚?我哪有你有那种本事,你跟我讲内疚?真是无耻!”
木羽开始冷笑:“我还真后悔一件事儿,他不在后,那天晚上我去看你,你喝醉了,后来你把我当成他,抱着我的胳膊在沙发上睡了一个晚上,我就后悔我什么也没有做,我早该将错就错……”
我抬头,看见木羽突然靠近的连,在我有反映的瞬间,嘴唇上的疼痛惊悸了我的神经,我猛的推开木羽,木羽冷冷的笑着,用手指头摸着他自己的嘴唇。
我皱着眉头用手背擦着嘴唇,低头,看见手背上渗出血丝,刚才,木羽狠狠的咬了我的嘴唇一下,冬天干裂的嘴唇被咬破了。
“你也会疼吗?你也知道疼吗?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知道疼呢?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我喜欢你才会相信?你以为你自己都不会撒谎的吗?我是逼着你了,可是我是想让你正视你自己的心灵,你不懂吗?你就只会跑,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有本事你跑到月球上啊?”木羽开始不停的冷笑。
我暴怒的朝木羽吼:“我为什么要想你的感受?我又没疯!”
木羽把头扭向窗外:“我为什么只说我喜欢你而不是别的什么,我为什么只问你有没有想起过我而不是有没有想念过我?我以为你懂得的,我以为你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你应该懂得……”
我也开始冷笑:“我没你想的那么高智商,对于你我一点儿都不懂,你是喜欢了,你喜欢的只不过是得不到而已,阿若说得一点儿没错儿。”
“你这么了解我?你知道我多少?自以为是。”木羽慢慢的转脸看着我,表情很忧伤:“我真的以为你会懂,因为我和你一样,尊严早就无路可退了……”
我转身往房间门口走,身后是木羽嗤笑的声音:“为什么选择他?就因为他象他?”
冬天的黑夜来的越是快,就越是感觉到时间的匆忙,那些抓不住的东西都在时间和指缝中间慢慢流逝掉了,剩下的东西就像核桃的脸,皱皱巴巴的。比如年轻的时候,你受了伤害,每当想起来的时候,你就会非常非常的委屈,委屈的不行,甚至会放声大哭,想哭的多厉害都行,都没有人会怪你,因为青春就是用来肆无忌惮的。
可是年长之后呢?不管多么的委屈,你都不能哭,所以慢慢的,那些曾经让你可以肆无忌惮哭泣的东西,都变成了一种空洞,还有茫然。
我站在宾馆的大门处,发呆的看向车来车往的马路,好一会儿,我才拿出电话,我给小由打电话,我说:“小由,今天我要去你那儿。”
小由冷冷的:“不准来,我没有叫你来。”
我说:“小由,我就和当初的你一样,但凡还有路可走,你都不会来找我。”
孽海花
我敲小由家的门,没有人开门,我接着敲门,还是没有人开门,我打小由的手机,手机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我知道小由在里面。
我开始拍门:“小由,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靠在小由的门外,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听见上楼的声音,抬头,看见背着萨克斯的罗卡,罗卡惊讶的看着我:“十八,你怎么了?小由不在吗?”
我虚弱的摇摇头:“你今天不用上班?”
“和别人换时间了,是个新手,关系还不错,所以想让他多几场表现,小由不在,你先上我房间等着吧。”罗卡开始陶钥匙。
罗卡开门的时候,小由的门开了,我抬头,看见小由叼着烟倚着门看着我,淡漠的说:“进来吧。”
罗开有些意外:“小由?她在?”
我低着头,跟着小由进了房间,没有看见剪荦荦。
小由往沙发上一坐,看来我一眼:“你脸怎么了?”
我摇头,想换个话题:“剪荦荦呢?”
小由吐了口烟:“出去疯了,你脸怎么了?”
我用手摸了一下脸颊,心虚的看了一眼小由:“被人打的。”
“谁?”小由盯着我。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小由:“木羽的弟弟,我遇见木羽了。”
小由接着吐了一口烟:“你喜欢过他?”
我抓起小由放在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拿起一支叼在嘴上,颤着手准备点烟,小由开始冷笑:“你已经戒了!”
我好容易按开打火机,颤着手慢慢的将打火机的火焰靠近烟头,小由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