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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爱他,还是怜悯?”她忽然问。
“怜悯?”启衡愣一愣。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她慌忙垂下眼,希望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似的。
“我是爱他。”启衡想了想,很肯定地说。“就是因为爱一个人,才会对他产生怜悯地。不是么?”
她苦笑。可是仍旧温柔地说:“也许吧。”
只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爱和怜悯,其实并不是一回事情。
我们或许会因为怜悯而以为自己爱上一个人,但那却永远都不会是爱情。
相爱中的两个人本来就该是平等的。可怜悯却不是,那是给予和被给予、恩赐和被恩赐。
就仿佛上帝拯救苍生,然而那不是爱情。
如果爱情的开始是因为怜悯,那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以深此刻方才明白。自己所需要的是什么。
她想要离开江启征,仅仅只是因为她害怕。她害怕他对她地好,只是因为怜悯。
她可以不去拥有他的爱情,却无法忍受获得他的怜悯。
或许对江启征和张孜然来讲,也是一样的道理。
在爱情中的两个人都是十分奇怪地。我们爱着对方,希望获得他的爱情。但同时,我们又变得无比敏感、无比脆弱、无比自尊,我们需要的是对方平等的尊重和真心的付出,我们对任何可能的一点点瑕疵和给予都无法忍受。
这是不是因为,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再单纯?
第二天下班。以深和薇安去逛街。
薇安买了一支口红,是Chanl地最新款,红色,艳丽至极。
“什么时候居然开始喜欢这种颜色?”以深说。
“想要改变。”薇安对着镜子涂抹在唇上,淡淡地说。“觉得怎样?”她回头问她。
“很漂亮,”以深衷心地说,“只是跟你的风格不是很搭。”
“风格是可以改变的。”她转身看其他化妆品。
“我昨天跟人说起一个很有趣的话题。”以深忽然说。
“是什么?”
“杨不悔和殷梨亭。”她说。
“殷梨亭?”薇安想一想,“哦。是武当七侠里面的一个。他们怎么了?”
“你觉得杨不悔对殷梨亭的爱情是不是纯粹?”
“当然不。”她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
“她爱上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怜悯。”
“可是他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结婚生子。想来应该还很幸福。”
“爱或不爱,这两者并不是婚姻幸福与否的关键。”薇安说。她看上一款粉饼,正在试颜色。
“是这样么?”以深喃喃自语。
“爱情的发生是因为什么,那又有什么重要。婚姻地结合是因为什么,那又有什么要紧?”薇安回头看住她。轻声笑起来。“重要的是结局是美好地。就如同无论水的源头起于何方,可是它终究流到了大海。那不就够了么?至于其他,何必太过追究?”
她愕然,回头看住她。
“你话中有深意。”她笑着对薇安说。
“我是在提醒你,假若爱上一个人就不要因为别的理由而错过。”薇安笑着挽住她的手,“我们为何不能够勇敢一点?”
冬日的一点暖阳,在大厦地窗子外徘徊,明晃晃地映照着眼睛,却怎样也走不进来。她只是无语,而薇安叹一口气,缓缓说:“假若要等到一个人离开了才来后悔,那为什么不可以早一点明白自己地心迹?”
她脸上的笑颜渐渐消失,转过头去无语,薇安也不再言语。过了一会,方才轻声说:“以深,你现在过得快乐么?”
她静静地说:“我不知道。”恍惚地笑一笑,“你遇到过勇敢地人么?”她忽然反问她。
“没有。”薇安诚实地说。“可是,或许我会做那样一个人。”她耸耸肩,忽然不置可否地笑了起来。
“纪薇安!”她抬头望住她。
而她莞尔:“纪薇安向来都是女中豪杰,不是么?”
“其实,做杨不悔的心上人并不是那么悲哀的一件事情吧,”薇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至少,他们也可以过得很幸福。而这样的幸福,有多少人是求之不得呢。”
是吗?
或许是这样吧。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独特爱情。这是谁也没有办法了解和替代的。
以深默默凝视着薇安,也不禁沉默了下来。
七十一 含笑饮毒酒
气温一日比一日寒冷,她穿了件黑色的香奈儿短款大衣,脖子上围了条粉红色的围巾,红色绒毛帽子,蓝色及膝软皮长靴,很轻快的装扮。高跟鞋已经穿惯了,走在路上就不会再觉得别扭。日间她要陪伴明淑去医院复诊。
“一切正常,看来伯母很快就可以康复了。”检查完毕,张孜然欣慰地说。
“多谢。”明淑微笑着颔首。
临别的时候她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今天下午。”他说。
“这么快?”她惊讶,“可是今晚是平安夜,为什么不过了今夜再走?”
“上海那边有些事需要去处理,更何况过不了几日就要出发,也不差这一时两时。”他慢慢地说。
她只能闷闷地说:“哦。”
他们都开始沉默下来,然后,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开了口。他微笑着说:“以深,祝你幸福。”
他竟然从现在就开始跟她告别,他明明知道她舍不得。可是…………她明明知道他也舍不得。
“我妈在外面等我。”过了很久,她才终于说。
“好的。”他说。
他们都没有说再见。而他看着她缓缓走向门口的背影,那么缓慢那么忧伤,那一瞬,他忽然很想冲上前去拥抱她。
拥抱住她。告诉她,他一直都很想念她。告诉她,他一直都很想告诉她地那些事。
可是他不能够。
他不能够这么自私,他不能够言而无信……他也不能够这么做。
…………承诺。他一直都是个守承诺的人。
“以深!”他忽然叫住她。
“嗯?”她回过头来。
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住她,良久,才轻声说:“我的email没变。有事可以发邮件给我。”
…………其实他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今天下午两点多的飞机,你可不可以来送我?可是他说不出口。只是这一刻,他还是懊恼得想死。可是他依旧很期待她地回答。
他明明知道这不应该,可是他做不到。
他忽然明白。这就是爱情。
这真的是爱情。
他对她,这是爱情。
原来爱情就是这样,含笑饮毒酒。明明知道不可以,可是…………却偏偏做不到。
她的眼睛微微笑了起来,她说:“好。”
从医院出来后就赶往公司,今天上午有一个例行会议。散会后以深在整理东西。小贺问她:“下午有什么事?”
“暂时没有。”她笑着说。
“晚上有PARTY,别忘了。”临走前,小贺笑着回头跟她说。“日程表在桌子上。”
“OK!”她笑一笑。
街上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华丽而又浪漫的景象。橱窗里景物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诱惑着过往地每一个人。
“你猜晚上我会在圣诞袜里收获什么?”一对很年轻的男女路过,女孩子昂起脸无比向往地问身边的男孩子。
“圣诞老人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猜得到?”男孩子笑着说。
“猜一猜嘛,说不定就猜到了。”她推他。
“好吧!”他闭上眼睛想一想。“我猜是一枚很漂亮的戒指,上面还刻着你的名字。”
“为什么会是戒指?”她问他。
“因为我要跟你求婚呀!”他笑着揽住她。
她叫起来:“笨蛋!说出来就不好玩了!”
“明明是你一定要我说地。”他一脸委屈的样子。
两个人嘀咕着的欢声笑语渐渐远去。以深站在那里也禁不住微笑了起来。
不经意间看了看腕表,已经将近十二点。她想了想,坐上了车,拐了个弯朝另一个方向开去。
到张家已经十二点多了,门房看到她。恭敬地叫:“江太太。”
她说:“你们二少爷在么?”
他说:“二少爷已经出门了。”
她哦了一声。转身上车,看了下手表。又赶往机场。
时间还早,并没有看见张孜然的影子。她匆匆忙忙地跑进门去,四处寻找,可是没有找到他。
她在那里傻傻地站了一会,又上前去问:“去上海的班机什么时候起飞?”
服务小姐微笑着告诉她:“十四时三十五分。”
她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可是那头一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