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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高考报告-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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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之二:陕西消息,9月27日上午10时许,陕西黄陵县田庄镇中心小学四年级学生葛某正上数学课,二十二岁的老师葛小侠因他的数学作业未完成,就向全班宣布:每人须向没有完成作业的葛某抽十鞭,于是全班五十个同学中有二十八个同学举起教鞭抽打这个孩子,40分钟后,这位学生被打得大小便失禁,倒在地上呕吐不止,最后被人送回家,至今不敢上晕……

报道之三:安徽消息,大别山某校老师,因为一个学生的作业做得潦草,便令罚做一千遍,并且必须在当天完成。这个学生在做到三百多遍时,已经眼花头晕,但老师坚决不让他休息和吃饭。该学生硬是做到六百多遍时,昏倒在桌上,老师看到后,气愤地走去泼了一碗冷水,训斥学生不许再偷懒,否则再罚一千遍。就这样,这个学生不得不继续做题,直到最后不知人事……老师第二天还在教室里对学生们说:谁不认真做作业,某某同学的下场就是你们的榜样。

报道之四:11月22日郑州电,记者在葛埠口乡一学校看到,该校教学楼二楼距地面三米多高,楼下是硬土地,上面砖头裸露。11月6日,六名男生没完成家庭作业,数学老师熊某某勒令他们到走廊上去写。过一会儿,这些学生仍没写完,一学生说:“我不会做。”熊老师说了气话:“人家都会你不会?你真笨,跳楼算了。”然后就回教室继续上课。该班教室在二楼,这个学生真的钻过护栏,抓着下边的铁管跳了下去。回到教室后他对老师说:“我跳下去了,让我进班吧。”熊某某表示不信。那学生无奈说:“不信我再跳给你看。”当着老师的面仇又跳了一次楼。熊老师便对其余五名学生说:“你们也做不出来吗?那都跳下去吧!”五名学生便排着队依样跳了下去。其中一名落地时扭伤了脚,当即坐在地上不能走动……

例子太多了,我先后从这个月的报上剪下十几条类似的报道,实在不忍心让这些非人的残酷例子叫读者跟着受罪。据一家中小学教育调查信息机构提供的数据表明,每年发生的教师以残暴的手段摧残学生的案件不下百起,而每一案件所使用的手段与方法,大多都是我们闻所未闻的。在教师粗鲁的专制教育下,很多学生的心理出现不正常,有人曾对东北三省的四十二所中学、六十所小学的三万余名学生检测,发现百分之三十二的学生有心理疾病。中国中小学生“学生与发展课题组”发布的另一则最新研究成果是:一多半的中学生认为学校的老师教育方法有问题,其中对近三分之一的老师“极不满意”,“他们像电影里的坏人那样对待我们”——学生们说。这个课题组还公布一个数字:高中生仅有百分之四点六三的学生是因为“喜欢学习”而上学的,换句话说,有百分之九十五点七三的同学讨厌学校的老师与老师的教育方法。在升学率和与之相关的提升与提职等因素的影响下,老师以极端手段对待学生,似乎已经在中国中小学里成为普遍的现象。

“亲爱的叔叔们,我时常听你们说憎恨网上的‘黑客’,然而你们可知道,在我们学校,‘黑客’天天在袭击我们。他们道貌岸然,他们彬彬有礼,但那是在他们欢喜的时候,或者看到了他们满意的学习成绩、了不起的名次排序时。我们无比憎恨这样的‘黑客’,因为他们的权威无法使我们有所反抗,每一次稍稍的不从,结果将是我们细嫩的皮肉受尽蹂躏,或者天真的心灵被毁灭。救救我们吧,大哥哥大姐姐们,把你们克制病毒的本领教给我们,即使将来用我们全部的生命与努力作抵押……”这段署名“21世纪新网友”留在一个不起眼网站上的话,是一位知道我正在写高考报告的网友特意为我摘下的。也正是这位“21世纪新网友”的呐喊,促使我必须在本书里写进关于教育战线上的“黑客”问题。

如前所述,高等教育本不该生产出那些高智商的犯罪“黑客”来,但既然这类“黑客”现象是存在的,那么是不是该想一想它产生的最终原因呢?于是它使我联想起中国目前在中小学校特别是高中教育阶段的严重得不能再严重的应试教育危机。自然,在这中间充当“黑客”的无疑是那些高高举着教鞭,动不动就对学生施加淫威的某些教书先生。因为这些校园“黑客”们至今仍然没有清醒地认识到:他们的行为给我们的下一代,给整个民族造成的“病毒效应”,要比“千年虫”更令人胆战心惊!

有一件事我以为非常典型他说明校园“黑客”的危害。一本叫《盲点》的书中列举了这样一个事例,1992年11月16日这一天,某地一个偏僻的山村发生了一件令全村人惊呆的事:五个女学生(三个九岁,一个八岁,一个十岁)集体上吊自杀。报道如此说——

……这天早上,侯芳芳、吴兰兰、袁媛、徐影四个小姑娘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急匆匆去上学,家长们并没有注意到一张张小脸上的神秘表情,在她们的书包里已偷偷多了一样文具之外的东西。来到学校,她们汇在一个角落处把东西拿出来,每人都是一条宽五寸长三尺的‘白孝布’。

“这个行吗?听大人说上吊都是用棕绳。”年仅八岁的袁媛天真地问。

“行,怎么不行。”信心十足的侯芳芳说,“电视上不都是用白布吗?”

几个小女孩叽叽喳喳议论了一会儿死是怎么回事,死后会怎样。他们没有害怕也没有伤感,仿佛在商量着一场游戏。

这一天她们照样上课,做作业,回答老师问题,一个个与往常一样。两节课后,她们又聚在一起,说是要试试看行不行,几个人就到学校后面的一片桃树下,选了一棵很小的桃树,布条拴了好一会儿才拴好。可是谁也不愿先试,还是老练的侯芳芳先来:“试你们都不敢,真死怎么办?”她一边说一边把脖子挂上去。谁知刚一踩空,树枝“叭”地一声断了,侯芳芳重重地摔到地上。几个小姑娘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她们像没事一样,拉上侯芳芳收拾了东西马上又去上课。

放学了,她们四个集中在“试死”的地方,又来了个叫李平平的小姑娘,问她们去干什么,袁媛回答说是去上吊。几个人都说读书太难,死了算了。李平平被说动了,可是她没有白孝布,急得差点哭了,她们答应等她去找。果然不一会儿李平平高高兴兴又找来条“白孝布”。几个人慌慌张张去找了好几个地方都不满意,最后选在离学校约一公里远的一条悬空的自来水管下面,几个人用小手抓住那水管试了试,说是这里好,不像桃树会断,再说下面是一片青草坪挺干净的。于是她们就把布条拴了上去,布条下面都留有一个空套子,彼风吹得晃晃荡荡的。有人提议和父母老师告别,几个人齐刷刷跪在草坪上,天真的脸变得肃穆了。这一“仪式”结束,正要准备“实施”,吴兰兰猛然想起今天要到舅舅家去“吃酒”,或许舅舅还会给她两元钱买糖吃,不等小伙伴们同意,她拔腿就跑了。吴兰兰一走,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便有些动摇了。只有侯芳芳仍十分坚决,她说:“你们这些胆小鬼,你们不死我死,但不准你们告诉任何人,如果哪个敢当叛徒,我会变鬼来找她的。”

说完她写了张纸条留给老师,大意是她死后一辈子也见不到老师了,但她愿意去死,这样以后就再不会有人能打她。骂她、批评她了。她把纸条交给袁媛,就义无返顾地挂上脖子。当她在水管下面挣扎的时候,几个小伙伴吓得愣住了,继而各自向自己家里跑去。

这些孩子回家后,的确遵从侯芳芳所嘱,没有告诉任何人。待第二天上午芳芳父母找到她的时候,已是一具冰凉的尸体。

侯芳芳的父亲是国家干部,70年代未由学校分到这个小镇工作。与本镇一农村姑娘结婚后,生下一女一子。农民出身的侯父,深知在这山沟里于农活的艰苦和得到一个工作的不易,要跳出“农门”的出路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望子成龙,望女成风”,夫妻俩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这一对儿女的学习上。芳芳爱学习,接受能力强,在父母的辅导下,还未上学就已把一年级的课学完。从一年级到三年级,成绩在班上总是居第一,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还担任了班干部、少先队中队委。遗憾的是芳芳的弟弟对学习毫无兴趣,靠读书成才希望渺茫。于是,芳芳成了这个家光宗耀祖、跳出“农门”的希望,也成了父母在人面前炫耀的“金牌”。为了让这块“金牌”继续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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