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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他们见了我不会感到拘谨别扭吗?”
沈千寻因为认同,所以没说话,拉着季如枫说道:“你也休息一会儿,还能再睡两三个小时。”
季如枫是真的有些累了,躺下之后很快便睡着了,沈千寻躺在他身边,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悄悄起床,轻轻关上房门,一抬头,便触到陆琳的目光。
她在门口边站着,架势很吓人,在凌晨这个时间段,更显得阴嗖嗖的。
沈千寻静静的看着她,她和陆琳打交道,暗自交锋那么久,对她还是了解的,陆琳从她走进沈家,似乎就有话想要对她说。
而她也有话想要问陆琳。
陆琳问:“阁下睡了吗?”
“嗯。”
她试探的看着沈千寻:“谈谈?”
“嗯。”
两人在客厅坐下,最先开口的不是陆琳,而是沈千寻:“他怎么会忽然中风了?”
她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沈傲天。
陆琳深深的望着沈千寻:“你还记得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才对,你还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千寻平静的说道:“不记得了。”
陆琳一针见血的说道:“你记得,但是却一直都假装忘记了,要不然你为什么这时候要出来见我?”
“你想说什么?”
陆琳说到:“昨天是你妈妈的忌日。”
沈千寻讥笑道:“谢谢你的提醒,我险些忘了,当初我妈妈死的时候有多凄惨。”
陆琳的声音扬高:“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预备憎恨我们到什么时候?”
“对你来说这件事情早已过去了,但是对我来说却是记忆犹新,并且深刻噬心。”
陆琳冷声道:“八年了,你妈妈的忌日,你始终都不去看她一眼,这就是你对你妈妈的爱吗?”
“陆琳,你有什么权利这么跟我说话?你凭什么指责我?我去看也好,不去看也罢,关你什么事?”
陆琳无视沈千寻的怒气:“每年你妈妈忌日的这一天,你爸爸看完你妈妈都会回到书房闭门不出,今年也一样,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坐在电脑前忽然中风了,如果不是子吟发现及时,此刻残废的不是一双腿,有可能命都搭进去了。”
沈千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沈傲天在电脑前忽然中风,因为什么?
她收敛思绪,静静的看着陆琳,红唇轻掀:“他还好意思去看我妈妈,难道就不怕回来做噩梦吗?”
陆琳不悦道:“沈千寻,他是你爸爸,难道你真要等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天才肯原谅他吗?”
“陆琳,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去看我妈妈吗?”她看着陆琳茫然的神情,开口笑道:“因为我怕看到我妈妈冰凉的墓碑,会忍不住想要杀了你和沈傲天。”
陆琳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着沈千寻,脸色煞白。
沈妈妈的忌日
沈千寻回到房间的时候,季如枫还在睡着,她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眉目英挺,透着疲惫,不知梦到了什么,眉头微蹙,她不由自主的伸手帮他抚平,动作轻柔,带着她都未曾察觉的眷恋。
失神间,只觉得手腕一紧,继而被一股大力扯到了季如枫的身上。
她想要起来,却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她看到他眉眼晶亮,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刚才在干什么?”
沈千寻笑了笑,“你脸上有脏东西,我帮你擦掉。愀”
“嗯。”季如枫也不拆穿她的谎言,但却也不松手,他搂着她,暖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似乎又睡着了。
“季如枫。”她轻轻地唤他。
“嗯。”他没睡,回应她有些漫不经心嵋。
沈千寻静静的枕在他肩膀上,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昨天是我妈妈的忌日。”
半晌,他才应了一声,话语平淡无温,但是手却轻轻拍着她的背,含着无言的安抚。
她因为他的动作,眼眶有些酸涩,季如枫从来不会甜言蜜语,很多时候话语很毒,腹黑无比,可是正如夏静言说的那样,季如枫是一个在适当的时候,不吝啬给予温情的人。
“自从妈妈死后,我一直都没有看过她。”顿了顿,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孝?”
“不会。”
沈千寻低低的说道:“季如枫,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我害怕触摸她冰凉的石碑,不只是我妈妈,还有冷月他们,我想念他们,却始终都不敢独自去见他们,是不是很矛盾?”
他低头直视她的眼睛:“很想念你妈妈吗?”
“我不知道。想念的话便会忍不住想要去看她,可是看完却怕自己会伤心,所以我便告诉自己,我应该是不想念的。”
他问:“想去看看她吗?”
沈千寻微颤,想要起来,却被他牢牢的钳制住,“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好不好?”
沈千寻微愣,看着他一时无语。
他不为所动,说道:“你是她的女儿,我是她女婿,我们结婚这么长时间,却一直都没有拜访过她,怎么都说不过去?”
察觉到他的意思,她皱眉道:“她不会介意的。”
“可我介意。”
她回答的很快:“我不想去。”
“就当是陪我去看她好了。”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沈千寻忍不住失笑,他的心意,她很懂,其实说白了还是他陪她去墓地。
沈千寻环着他脖子,笑道:“你还是不太适合说谎。”
“我说谎了吗?”季如枫捧着她的脸,吻住她嘴角的笑意,静静的看着她,宛若极富学识的智者:“有很多事情看起来如同洪水猛兽,但是只要我们敢于跨出第一步,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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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枫和沈千寻都有些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是平时起床的生物钟时间。
陆子吟看到沈千寻的时候,想说些什么,但是当看到她身后紧随而至的季如枫时,微愣,然后心里酸涩,很复杂。
季如枫先带沈千寻去看了沈傲天。
他精神很不好,看到沈千寻,眼神似乎亮了亮,转瞬又恢复成死寂。
中风的阴影好像瞬间夺走了这个男人所有的精力和威严。
用早餐的时候,陆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久前和沈千寻的那番对话心有余悸,始终都没有再看沈千寻一眼。
不可否认,陆琳倒是一个好妻子,最起码对沈傲天伺候的尽职尽责。
沈千寻低头吃饭的时候,嘴角有些冷嘲,他们之间如果是真爱的话,那她妈妈又算什么呢?
真是混乱。
“阁下等一下要回总统府吗?”沈傲天开口,声音暗哑而苍老。
季如枫看了沈千寻一眼,说道:“我和千寻还有点私事要办。”
沈傲天低低的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饭桌上一阵沉默,每个人都静静的吃饭,好像都存着心思,唯有季如枫和沈千寻倒是很平静。
沈傲天见季如枫把菜夹到沈千寻的碗里,说道:“我听说你怀孕了,要好好照顾身体。”
温情的话语,本该是让人感动的,沈千寻此刻却仅是礼貌的笑了笑,不作声。
当说出来的话语更伤人的时候,不出声其实已经是一种善举了。
陆琳看着陆子吟,他眉目低敛,静静的吃饭,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陆琳知道,这顿饭下来,心里最不好过的那个人就是陆子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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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寻八年来没有去看过她妈妈于海丽一次,但是却无数次的开着车停靠在墓园下的柏油路上。
下面两排鲜花店,沈千寻下车的时候,季如枫也跟着走了下来,并没有戴墨镜,所以鲜花店的店主还有路过行人自然很快就认出他们来。
拍照的拍照,季如枫习惯了,况且来这里拜见岳母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没必要藏着掖着。
冬日的阳光很温暖,沈千寻在众人的目光下径直走向了一家稍显冷清的花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店主是一位老阿婆,已经七十岁左右了,但看起来却依旧精神抖擞。
“你认识店主?”季如枫好奇的问道。
“嗯。”
季如枫见阿婆年纪这么大,店里好像就只有她一个人,不由问道:“她的子女呢?”
“阿婆年轻的时候家境很不错,丈夫和儿子却双双出车祸去世了,他们就埋在这座山上,阿婆一直都没有再嫁,一个人住在陵园下陪着他们。”沈千寻说着,似是觉得空气有些凉,鼻子有了酸涩感。
季如枫闻言微愣,没有说话。
阿婆看到有人走过来,扶着老花镜,看了好半天,才认出他们是谁。
阿婆很高兴,但更多的是局促不安,看着季如枫说道:“总……总统阁下……您真的是总统阁下!”天啊!她活了这把年纪,没有想到总统阁下竟然会有一天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