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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几日,诗社已经有了大致的轮廓,却还没有起社名,林宛如被沈姨娘接了回去。
沈姨娘和沈氏把婚事的事情大致都定了,婚期也定在了十月底,这样沈悦明等人参加了婚礼也有时间赶回苏州过年。
沈氏怕管氏知道了闹腾,硬生生瞒着沈家老宅那边的人,只悄悄告诉了庄氏,庄氏也说好:“早早定下来,也叫她死了这条心,蔓姐儿这孩子倒是不错,温柔细心,早就该定下来,不能这么耽搁了。”
沈氏道:“这几日瑞文高兴地跟什么似的,他对宛如倒是真心实意的。”
庄氏道:“说起来这个,我之前见瑞文常去莲花胡同,想着两个人婚事没定,就没说什么,以后可就不成了,得避嫌才是。”
沈氏笑道:“您放心,我绝不会叫瑞文坏了规矩的。”
莲花胡同这边,林宛如摸着手上大红色织锦的面料,有些不可置信,怎么这么快,她也要绣嫁衣,也要嫁人了。
沈姨娘看着大红色的料子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她是姨娘,可从没穿过大红色,见着自己的女儿能凤冠霞帔,她比谁都高兴,因此细细的嘱咐林宛如:“以后就安生在家里绣嫁衣,也别乱跑了,省的叫人笑话。”
林宛如屋里的丫头沈姨娘也一一的嘱咐了:“好生伺候姑娘绣嫁妆,等姑娘出嫁了,红包少不了你们的。”
自此,林宛如便被关到了院子里绣嫁妆,说是绣嫁妆,主要还是绣嫁衣,其余的东西都有丫头帮着动手,累倒是不累,就是闷得慌,可闷也没用,照沈姨娘说的,你见哪家快出嫁的姑娘还东家串们,西家走亲戚的?
陈瑞文照着沈氏的吩咐,也没再来过莲花胡同,他现在人逢喜事精神爽,见了谁都是高高兴兴地,脸上也带了点笑容,二皇子见了笑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陈瑞文还是个闷葫芦,摇摇头没回答,却问二皇子:“邓兰芝真的挨骂了?”
二皇子提起这个就想笑,道:“邓师傅气的要命,说还不如几个姑娘,叫他在家闭门读书,不许再出去丢脸。”
陈瑞文笑起来,邓师傅师从卫君子,沈爱萧和沈悦明兄弟俩却是跟着外祖父曾老先生读书的,读书人也分派别,卫君子在江西自成一派,而曾老先生年轻时也是个人物,占据苏州又是一派。
叶家则在金陵又是一派,读书人跟着谁念书,就归哪一派管,别看学子们赴京赶考,就是结伴住客栈也要先问问,师从哪一家,是谁的弟子,要是一派的,自然是亲亲热热的,若不是一派的,那肯定说不到一块去。
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做学问这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不服谁,读书人的脾气又倔,比朝堂上大臣勾心斗角还厉害呢。
要说京城里学问好的人多了,邓兰芝的文会连五皇子都要了,却没要叶家的几个子弟,就是因为师门不同的缘故。
即便是沈家的子弟,因为曾老先生去世,一时间没个领头人,又有陈家的交情在里头,邓师傅这才答应收下沈诚沈语读书,不过也只是留下读书而已,叫一声先生便罢了,可和嫡系弟子是大不相同的。
陈瑞文对文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和二皇子讨论了几件公务便出宫了。
陈瑞文前脚一走,后脚二皇子就去了皇上那儿报信:“瞧瑞文的样子,倒是和林宛如的婚事有眉目了。”
皇上很感兴趣,道:“可准么?”
二皇子笑道:“父皇,我和瑞文一起长大,从来没见他这么高兴过,除了婚事,还有什么能叫他这么高兴?这下子江道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等林宛如嫁过去,他还能上门抢亲不成?”
皇上饶有兴趣的抚了抚胡须,道:“南边的消息送过来了,卫君子和江文明一起启程来了京城,这下子京城可热闹了。”
二皇子有些疑惑:“父皇,儿臣不明白,您为何要插手这件事呢?”
皇上哈哈大笑起来,道:“亏你跟着邓园读了这么长时间的书,却还不明白文人之间的弯弯绕绕。”
说着拿了一张纸给二皇子瞧:“朝中大臣共计二百三十四名,其中四品以上的有九十五人,这九十五人里头,有七十人都是卫君子门下弟子,剩下的二十五人,五个人是叶家的门生,十个保持中立,十个是曾老先生门下,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二皇子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正文 第九十一章 恩恩怨怨(二)
读书人虽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却最能蛊惑人心,性子又执拗,如今天下文人分成三派,叶家已经退隐,只有沈家能与卫君子抗衡,可如今沈家处于势弱的地位,很容易就被卫君子吞并,到时候朝中皆是卫君子的弟子,岂不是卫君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尤其是江道投靠了五皇子,江文明又极得卫君子的欢心,若是卫君子有心帮着江文明报仇,登高一呼,朝中一半以上的人都会应和,到时候沈家真是要被吞的骨头也不剩,如今表面上是江道投靠了五皇子,可到时候,说不定成了五皇子借了卫君子的威势。
二皇子出了一身冷汗,神情也严肃了不少,皇上看着心中安慰,语气越发温和:“我当初叫你拜邓园为师,就是起了防备之心,如今卫君子要来京城,大家必定趋之若鹜,即便悦明三头六臂,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到时候沈家肯定要吃亏,如今我只有尽力的提拔沈家,这样才能和卫君子抗衡,你要记住,帝王之术除了要掌握绝对的权力,还要懂得平衡之道,不能叫哪一方做大,也不能叫哪一方太过弱小,只有他们势均力敌,争得不可开交,你手里的权力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这个意思。”
二皇子听了,心砰砰的跳起来,父皇第一次教他帝王之术,是不是意味着,父皇心里的那杆秤,终于倾斜了?
二皇子心中翻江倒海,面上越发的恭谨谦虚,直到皇上叫他回去,他这才跪安,回去后却立刻找了陈瑞文来商议事情,这一次。不管于公于私,他都要站在沈家这边,决不能叫江家,或者说叫卫君子得逞。
林宛如被沈姨娘关在家里绣嫁妆,每日早起早睡,做做针线,和丫头们说说笑笑,日子过得倒也清闲,陈瑞文倒是谨守规矩,没有再三天两头的上门。倒是沈氏经常派婆子来送东西。
这一日,照例有婆子上门,却是林黛玉打发回来的。因是林黛玉第一次派人回娘家送东西,很是隆重,派了两个妈妈过来,其中,林妈妈是林黛玉的陪房。林家的老人儿,王妈妈却是贾家的仆人。
两个人给沈姨娘磕了头,沈姨娘也赏了体面,叫她们坐在杌子上说话,林妈妈笑道:“二奶奶吩咐我们给姨娘并二姑娘送点新鲜的瓜果来,也顺带着问问姨娘这儿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是问宛如的婚事吧。沈姨娘欣慰的点点头,笑道:“叫姑奶奶操心了,我这儿倒没什么事。倒是姑奶奶,最近可好?”
王妈妈陪着笑刚要说什么,林妈妈抢先道:“姨娘还不知道吧,二奶奶抬了两个丫头做通房,还摆了两桌酒席庆贺了一番呢。”
沈姨娘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黛玉嫁过去才不足一个月,怎么就有通房跑出来了。
她看了看尴尬窘迫的王妈妈。心里大概有了谱,定是王夫人出手了,她本来就不满意黛玉,如今成了儿媳妇,岂不要名正言顺的往宝玉房里塞人。
黛玉应了,房里多了人,心里肯定不自在,若是不应,那就是妒忌,更让王夫人抓住了把柄。
沈姨娘心里有气,说话就不怎么客气:“按说哪家的公子少爷没两个通房丫头,姑奶奶抬了通房是贤惠,怎么还摆酒庆贺了,是哪个丫头这么大的体面?”
林妈妈道:“姨娘不知道,是二爷房里的袭人姑娘和麝月姑娘被抬成了通房,原先太太说袭人服侍了二爷这么久,年纪也大了,也该有个名分,因袭人是老太太赏的,二奶奶便问了老太太的主意,老太太却没说话,只叫二奶奶看着办,二奶奶便说,若说二爷房里的老人儿,也不只袭人,晴雯也是老太太拨过去伺候的,与其光抬一个袭人,不如把晴雯也收了,好事成双,谁知晴雯姑娘是个烈性子,求着二奶奶说,自己是被老太太派来服侍人的,可不是来勾引爷们的,不愿意做通房,二奶奶也不好强人所难,就依着太太的意思抬了麝月。”
一席话说下来,沈姨娘也大概明白了黛玉的意思,王夫人抬举袭人,她便抬举晴雯,一样都是贾母跟前的丫头,晴雯不管样貌还是性子都不比袭人差,一方面让袭人不至于仗着从小服侍的情分独大,一方面也体现了自己的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