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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似乎是两个女孩子在说笑,一个道:“……哎呀,你都不知道,我都笑死了,就她还说那话,二表哥看都没看一眼。”
另一个道:“可是大家都说盈妃娘娘特别喜欢她。”
一个道:“盈妃娘娘不过是看着我姨母罢了,要不然才不瞧她一眼呢,不过是长得好看些,就得瑟起来了,与其选她,盈妃娘娘还不如选她的娘家侄女呢,哎,她们也来了,你也瞧见了,哪个不比她强?”
林宛如看到旁边的石爱珠气的脸色发白,捏起了拳头,这才后知后觉起来,那两位中的一位只怕是顺华长公主的女儿,柳家的小姐,容仪郡主柳萱,听她这口气,看来也是喜欢二皇子啊,这可真是……
林宛如这边正想着,石爱珠已经放下手冲了过去:“亏我把你当成姐姐,什么话都告诉你,你居然在背地里笑话我。”
林宛如无奈,只好跟了过去,柳萱也是个美人,吃惊的看着怒气冲冲的石爱珠,先是有些尴尬窘迫,继而便轻松下来:“什么叫把我当成姐姐,我本来就是你表姐,况且那些话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不是我逼着你说的,还不许我告诉旁人了?”
正文 第十九章 三月初三(三)
石爱珠气道:“我就知道,你说什么只把宣哥哥当表哥,那些话都是假的,你就是想套我的话,你也喜欢宣哥哥,你为什么不直说?这么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呸,你要不要脸?”
柳萱也怒了,推开一旁意欲劝阻的姐妹,指着石爱珠的鼻子道:“什么喜欢不喜欢,你才是不要脸呢,我就是背后说你的坏话,可我没说过要嫁给二表哥这样不知廉耻的话,你也不看看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二表哥才不会喜欢你呢。”
石爱珠气的手直抖,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冲了上去,林宛如赶忙跑上去拦着,一边拦一边苦笑,还是宗室贵女呢,怎么一有龃龉就跟市井妇人似的泼辣无赖呢。
柳萱也不是吃亏的,和石爱珠厮打起来,林宛如有心拉,可她身子瘦小,被两个人挤在中间,倒是挨了好几下挠,旁边柳萱的女伴也不上前,只是不住地劝说:“快住手吧,叫人瞧见了不好……”
林宛如脖子上又被挠了一下,气的不行;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许是她的声音太过严厉,不光两个人都停了手,一旁的女伴也张大着嘴愣愣看着她。
林宛如摸了摸脖子,气道:“亏你们还是姐妹呢,为了一个男人就这么打起来,真是没出息,就是那个男人知道了,不会怜惜你们,反而会因为你们的不顾姐妹之情而轻看你们,耻笑你们,为了一个不喜欢你们的男人,在这儿闹得你死我活,姐妹背道而驰,值得吗?你们为他掉的眼泪,为他做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像是定格了一样,石爱珠的手还抓着柳萱的衣襟,柳萱的手还拽着石爱珠的发带,都呆呆看着她,林宛如缓和了一下语气,道:“都说做姐妹是几世修来的缘分,就是当初娥皇女英,也是彼此谦让,共侍一夫,也没有为了个男人打的你死我活的,那人不管喜欢你们彼此中的哪位,你们都该为对方高兴才是,就是长辈知道了也只有高兴地,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更何况那人对你们二人都无意,你们这样闹岂不是叫长辈脸上无光?你们还是宗室贵女,天底下的姑娘们还都看着你们,以你们为榜样呢,你们这样打成什么样子。再者,我说句不知羞的话,一朵花配一只蝴蝶,,天底下的好男儿这么多,焉知没有人也在为你们日思夜想呢?又何必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一席话说得石爱珠和柳萱都松了手,半响,石爱珠低声抽泣着哭起来,柳萱没好气道:“你哭什么,我的衣裳都被你弄乱了。”
石爱珠抽抽噎噎的:“我的头发还被你弄乱了呢。”
柳萱默然,走过去帮她把扯开了一半的发带系好,道:“那我帮你系好了,你别生我的气了,我不是要和你抢二表哥,只是气你明知道我也喜欢二表哥,还是整天在我面前炫耀。”
石爱珠“哇”的一声哭的更厉害:“那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宣哥哥嘛,要不然我也不会在你面前炫耀了。”
柳萱扑哧一声笑起来。
两个人倒是和好了,倒是林宛如这个劝架的,衣衫散乱不说,还被挠了好几下,柳萱安抚了石爱珠,过来牵着林宛如的手道:“好姐姐,要不是你劝说我们,我们真是要丢脸了,还连累你受委屈。”
林宛如咧了咧嘴:“你们和好就好了,能不能带我去整整衣裳?再帮我找些药膏来吧,这脖子上你们俩挠的,火辣辣的疼。”
柳萱和石爱珠顿时脸色通红,石爱珠赶忙挽着她道:“去我那儿吧,我把我的衣裳借给你穿。”
柳萱的女伴笑道:“这下好了,还是这位姐姐厉害,把两个人都劝住了。”
柳萱没好气道:“你怎么不劝呢?脚长在地上了?”
那人笑道:“我这不是怕被你挠吗?啧啧,瞧这个姐姐的伤口,你们俩的爪子也都够锋利的。”
柳萱没好气道:“你住嘴。”
石爱珠给林宛如介绍:“她是北静王爷的妹妹水柔,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
林宛如倒没想到她的身份这么显贵,忙福了福,水柔笑道:“快别多礼了,你瞧瞧这一脖子的伤。”
石爱珠越发的愧疚,低声和林宛如商量:“好姐姐,你别把这件事告诉人好不好?”
林宛如的心智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自然不会跟两个小姑娘计较,便笑道:“那你们只好去找只猫来了,别人问,我便说是猫挠的。”
水柔笑嘻嘻开口道:“我记得萱儿有一只波斯猫的。”
柳萱语气凶凶的:“元元是我最喜欢的猫,姨母知道它挠了人肯定不会叫我养了。”
石爱珠疑惑的开口:“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察觉这是姐姐的玩笑话吗?她这是在笑话我们是猫呢。”
几个人一时静默,水柔咳了一声:“其实我们都明白,也只是跟着凑趣,爱珠你,不用说的这么明白透彻……”
石爱珠顿时涨红了脸。
几个人渐走渐远,从几棵粗壮的松树后头转过来两个年轻男子,石光珠憋不住哈哈笑起来:“柔儿还是这么风趣。”
二皇子无奈道:“你可真够狠心的,看她们打架也不出来劝。”
石光珠毫不在意:“那两个丫头都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枪暗箭了多少回,我才不撞上去呢,倒是那位姑娘有意思,三言两语把她们劝好了,一朵花配一只蝴蝶,这话说的有意思。”
二皇子笑着没说话,眼底也是微微一动。
因为内疚,石爱珠和柳萱都对林宛如十分殷勤,石爱珠拿了自己新做的衣裳给林宛如换上,柳萱夺过来道:“你这件衣裳是大红色的,宛如穿的是藕荷色,别人一眼就瞧出来了。”
石爱珠又赶忙挑了一件藕荷色的衣裳出来,神色有些为难:“这件是我穿过的。”
水柔却道:“其实宛如穿什么衣裳出来家里人肯定知道,就是再像也会被察觉,与其叫人家乱猜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倒不如咱们都换了衣裳,只说一起划船弄湿了衣裳,谁问都挑不出什么来。”
石爱珠连连点头,拿了四件新衣裳来,四个人换上了。
经历了刚才的事,四个人守着一个共同的小秘密,很快亲密起来,石爱珠和柳萱对林宛如是感激,水柔却是敬佩,林宛如也觉得她们虽然身份高贵,却跟普通女孩子一样单纯可爱,自然很乐意和她们做朋友。
四个人说笑着回了花园,惹来众人的瞩目,林黛玉本来就在找林宛如,见林宛如换了衣裳,脖子上还有几道抓痕,不禁脸色大变,怒道:“你脖子上怎么了?是谁弄得?”
石爱珠和柳萱听了神色有些不自在,林宛如笑道:“姐姐别担心,我刚才跟着两位郡主和水柔姐姐去划船,弄湿了衣裳,又去容德郡主那儿换了衣裳,瞧见容仪郡主养的波斯猫,瞧着喜欢想逗一逗,没想到那猫怕生,挠了两下,不妨事的,郡主已经给我找了药膏擦上了。”
林黛玉这才放下心来,仔细瞧了瞧伤口,道:“我瞧见你不在,着急的不得了,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石爱珠和柳萱听了林宛如的话都松了一口气,柳萱上前笑道:“你就是宛如妹妹的姐姐吧,倒是我的不是了,害的宛如妹妹受伤了,这里是一瓶伤药,宫里的贵人们受了伤都用这个,药效好不说,也不会留下疤痕,叫宛如妹妹先用着,没了我再送过去。”
林黛玉见柳萱口气熟稔的样子,有些惊疑,又见给了药,接过来谢了。
石爱珠实诚,忙道:“其实也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