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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半之后吧。”小妹眨巴着大眼睛。
“现在,都有什么好看的节目?”
“我也不太清楚啦,反正就是歌舞吧,好像还有个吹萨克斯的女人哪,都说吹得不错……”
叶婉婷笑了,一切如常。小一姐的萨克斯吹得透亮,她想要哄你开心,会将曲子吹得如兴高采烈。她想要你哭,怎么也会让你寸断柔肠。
“那,他们现在都有跳些什么舞蹈啊?”
“我也不懂啦,好像就是钢管舞肚皮舞的,你等等看呢……”
不到六时,酒吧的老板阿彻踩着黑布鞋,晃晃悠悠甩着车钥匙站到了台阶之上,将门上挂着的木牌翻转过来,变成了“精神着呢”。阿彻打开门上的一把老式锁头,慢悠悠解开几圈粗锁链,忽然转过头,冲着这边笑了一下。
叶婉婷匆忙躲到窗帘之后,心猛烈地砰砰跳了几下。
阿彻却是弯起指头,放至唇边,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这边屋檐下的鸽子惊得呼啦啦买走,他才心满意足地跨过自家门槛。
不,他应该不认识我的。叶婉婷低下头,手抚上胸口,安定下来。多年以前的尘封记忆,曾经断层的空间,又都一点点涌了出来。
那里……那里,她猛地呛咳一声,将眼里的水汽赶走,再抬起头时,平静依旧。
看看表,周欣应该快到家了,叶婉婷才想起来给她打电话:“妈,赵琦找我有点事,晚一点回家。”
“你病还没好呢,又出去疯跑?快点回来!”
“好啦,我知道啦,办完就回去——”叶婉婷只想尽快结束对话。多年没有再说谎的经验,只这一句说出来,忽然觉得又有大汗淋漓的感觉。
只可惜,她的汗水还未蒸发完,手机铃又响了起来。
又是费格铭。
“叶婉婷?妈说你有事情要办,还没回家,你在哪,我去接你——”这一次听得清楚,费格铭的声音有明显的欣喜。
“不用不用!你这几天不是忙着呢,你忙吧,只是陪赵琦办点小事,我自己就能搞定,一会就回去了。”叶婉婷慌忙拒绝。
费格铭懒洋洋的:“在哪?我这就过去——”
“我,我都快到家了,你不用来——”
“你——撒谎吧。”费格铭声音冷了下来。
“没啊,我没有。”叶婉婷小声应道。汗,这一次真的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都对毛主席保证了,肯定木虐啦
保证!木有!肯定!!!
谎言
几秒钟的空白,费格铭放缓了口气,温情重现:“好,那你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
他不再多说,甚至没有等到叶婉婷的回答,就直接挂掉电话。
不知费格铭有没有相信自己,叶婉婷拿出纸巾,抹掉额头的汗珠,长嘘出一口气。
忐忑不安地坐着,不时地看着手上腕表。时间过得太慢,指针走得接近龟速,让她坐立难安。又叫了份红豆冰和草莓蛋奶布丁,将凉凉的冰碴含到口中,再一点点让它滑进胃里,将心中的焦躁压制下去。
朦胧的光线终于将街巷笼罩,或明或暗的灯,都亮了起来。对面的,三个鲜红的字母,就在黢黑的压迫中跳跃出来。
窗外不时留有笑语喧哗,酒吧街渐渐热闹起来。八点二十分,叶婉婷终于迈进的大门,选个离舞台较远的昏暗的角落坐下。
远远看到阿彻,他正倚着吧台朝向各色客人,似笑非笑。
穿过幢幢的人影,叶婉婷找出正游走在点着蜡烛的小桌间的老七,他的脸,仍是无法挽救灰白的颜色,与和他里怀中五颜六色、形状可爱的“钙片”刚刚相反。
八点半,小一的萨克斯响起,《暗香》。乐声悠扬,舞台却是空的,人却不知是坐在某个包厢里。
叶婉婷撑住下颌,微笑听这熟悉的旋律,想那个随心所欲的娇小女人,抱着硕大的乐器沉醉其中的样子。快到小一惯用低半音的喉音时间,叶婉妨忍不住提前先哼了出来。
“小姐,一个人?”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小桌旁边。
“我在等人。”叶婉婷没有抬头,指甲继续敲打着桌面,直接拒绝。
一曲终了,小一仍未露面,舞台却是换了灯光。四个女孩,交错排开,一水的金色抹胸,超短蓬蓬裙,倚住闪着寒光的钢管摆出诱惑的姿势。音符越来越热烈,观众也渐渐亢奋……
灯光重新亮起时,《》的狂欢开始,叶婉婷眯起眼睛望过去,身着一袭白色露脐小上装、低腰长裙的女子蒙着面纱赤脚站在台上,随着节拍,如水草般摇摆。
胸部、腰部、手臂、胯部,全身每一个部位都是让人眼花缭乱。她光裸的小腹上,缀着银片与流苏的腰带,不时闪过刺目的光芒,一双修长的腿,在薄纱裙里若隐若现。
柔软的身体,仿佛就随着急缓不定的波浪起起伏伏,或火辣、或优雅,或是述不尽的性感……
世人口中褒贬皆有的肚皮舞。
站在那个光怪陆离的舞台之上的人,曾经是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那些有过的细枝末节,似乎都随着音乐重新回来,叶婉婷甚至能记得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一样的妩媚妖娆,或许还有更多的娇柔神秘。
此刻,看不到舞者在面纱之下的脸,只有一双与人捉迷藏的黑眼珠。
斜睨的眼神,似看又未看,从人群中飘荡。不知落至哪处,即引来惊呼一片。
叶婉婷暗自笑笑,这一个晚上,总算没有白白浪费。闪身走入幽暗的走廊,凭着记忆,摸到了化妆间的门。
前面如呼啸一般的掌声过后,轻快的脚步渐近。
白裙,在昏暗之中闪着莹光。
“谁?”对着挡住去路的叶婉婷,舞者一声清脆娇呼。
“我。”叶婉婷淡淡应道。
“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吓死我了。”周婉晴摘去了面纱,目光闪烁不定。
“那你让我上哪儿找你去?”叶婉婷冷笑一声。
周婉晴看着婉婷,沉默不语。自从机场见面的那个晚上之后,叶婉婷打电话给她,她都不会接,打去舅舅家里,听舅妈说她又去外地演出,一时回不来。
“房间里还有人,我不进去。”叶婉婷盯住她:“五分钟,等你出来。”
春日的夜晚,随着袭袭晚风而来的,是掺杂在一起的迷乱花香。酒吧街,更有道不清的脂粉香水。
直走到街口,叶婉婷才走出这片浑浊的空气。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周婉晴。
“香珠呢?”叶婉婷轻盯住她,皱起眉头。
“……在我另一个包包上挂着,今天没有带。”周婉晴极力思索。
“看好了,别放进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叶婉婷一字一顿。
“姐,你说什么呢?”周婉晴尽是疑惑:“你今天怎么了?”
“呵,”叶婉婷笑了一声,就知道一定是这样的答案:“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吗?”
“姐——”周婉晴无辜地眨动画着青蓝眼影的眼睛。她的声音刻意拖长,似乎有些示弱:“我真不知道你说什么。”
“那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还跟家里说出门演出?”
“我,电话丢了……怕我妈唠叨,就说去外地了。”周婉晴作势向小包里摸找手机:“我给你新号码。”
“这个理由,真好!”叶婉婷错摇头,直直走开去。想了一下,还是站住:“婉晴,不要再在这里跳舞了。”
“为什么?”
“因为你还叫我姐,我只是提醒你。”
“这里不错啊……”
“听话,别来了。”叶婉婷放低声音。
“至少还有六天到月底,我怎么也要把这个月做完。”周婉晴乖巧异常。
叶婉婷闭上眼睛。六天,或者是六个月、六年。天要下雨,随她去吧。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再踏进这个地方。可是,她又想到这里,在冥冥之中,寻个究竟。
在园区大门口下了出租车,叶婉婷百米冲刺一般往家跑。只是身体还有些虚软,跑不多远多就跑不动。忽然之间觉得胃疼,大概是饿了?中午也没吃东西,一天下来,肚子里只有两杯冷饮,连叫的那块蛋糕,也只咬了一口,再没咽下去。
终于拐到楼角,就放慢速度,喘着气,拍打胸口,边走边抬头,透过树梢寻找自家的灯光。
头还保持着斜向上方的角度,左臂就蓦地被人狠捉住。
叶婉婷慌忙用空着的右手去推,却被人连右臂一同反扣在身后。仓惶之中,她正要呼救,就闻到那人身上熟悉的清新味道。
“费格铭?”她不再动,扭过头,低低唤了一声。想要再看他,却被牢牢攥住了臂膀,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隐约见他一双寒星的眼,正锋利地对上她的侧面。
费格铭站在斜后方,沉默不语,轻浅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廓,如柔软的羽毛,搔弄着她的皮肤。
叶婉婷现在不只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