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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这么说,其实独当一面,保护你的感觉挺好的。”他不顾旁人在,含情脉脉道。
他这样直抒胸臆,让现场三个人都尴尬万分。晏初晓微微张嘴,不知说什么好,又抿起嘴,微微低头;江湛远心颤了一下,垂下的眼光又游离在背对着他的初晓身上;而颜行书,淡定若常,细细打量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孩子。
“卫锋,你还记得和你搏击,捅你一刀的歹徒的样貌吗?”颜行书开口问道。
见卫锋惊诧,怀疑看他的神色,他解释道:“我是检察院的,本来这些问题不该我问的,但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和她今后安全的考虑,我想了解清楚。”
“没,我没看到他们的样子。他们……他们都蒙着脸。”卫锋迟疑地说。
“是么?那你是怎么找到初晓的?怎么这么清楚初晓被绑被关的地方?这么轻而易举地进那个地方把初晓救出来的?”颜行书盯着他,步步紧逼。
卫锋被问得说不出话来,眼睛不敢与颜行书对视,他紧抓住被子的手满是汗水。
颜行书径自地严肃道:“卫锋,我不得不怀疑你救初晓的动机。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和那帮歹徒是认识!这次绑架你大概脱不了干系吧!”
“不,学长,你别怀疑他!”晏初晓抢先说道,替他辩解,“他不认识那伙人,和他们更不是一伙的!这次绑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初晓,别包庇他了。你的紧张出卖了你,你被他蒙蔽了!”颜行书蓦地打断,理智道,“他为你挨了一刀没错,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最后又放了你,你也说什么都不追究。但出于你今后安全的考虑,这件事我必须追究下去,弄个清楚。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一波接一波,你的安全接二连三受到威胁。想想前几天你刚被人用摩托撞,现在又被绑架,这些都让我胆战心惊!”
一旁的江湛远听得心惊肉跳的,被人用摩托撞过?这个他怎么都不知道,甚至从来都没有发现她遭遇危险的痕迹。
“学长,谢谢你如此关心我!但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可以肯定地和你保证,卫锋和这两件事都无关。”晏初晓镇定道。
“不,这两件事都跟我有关。”她的话音刚落,卫锋缓缓抬头,全部承认,“上次有人用摩托撞你,连同这次绑架,都已经在我的计划内。”
晏初晓惊讶地看向他,用一种不相信的语调说道:“我不相信上次开车撞我的那个人是你。那时你下得了手的话,何必刚才在屋子内惺惺作态,冲我砸不了一把椅子?”
卫锋看着她,欣慰地笑了:“谢谢你,初晓,你现在还相信我。对,我下不了手,无法做到坦然地撞你,但是这件事和我脱不了干系。因为我在给你的矿泉水里下药了,你当时应该感觉到四肢无力了吧。还有这一回,也是我给出你的行踪,他们才一路跟踪,找个时机就绑架了你……”
他安静地叙述整个事件的经过,像是陈述别人的故事般,仿佛一切都合情合理,风轻云淡。江湛远揪着心在听着,终于他无法做到冷静,他猝然上前,揪住还在叙述的卫锋衣领,怒不可遏道:“你这家伙,……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心肠歹毒,接二连三对初晓下杀手?为什么像魔鬼一样缠着她,非要把她害死吗?”
“因为我恨她,晏初晓。”卫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痛苦道,“我恨她三年前把我哥哥医死。她若无其事地让一条年轻的生命过早地流逝,让我的父母承受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苦,让一个原本幸福完满的家少了欢乐。这些,都令我恨她!”
“你是指初晓三年前去西北前的医疗事故吗?”颜行书冷静道,“你可能误会初晓了。我记得雨薇和我讲过,初晓曾经对此事痛苦万分,久久解不开心结。不单是你哥哥的死,还有她清楚地记得她开的药方明明没错,但是被人拿到院长办公室,那张药方却变了样,突然没了小数点。一个小数点,将药的剂量全部改变,加重了你哥哥的心衰。我相信在医学上,初晓很严谨,绝对不会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这件事被医院压下来,她也很难过,不能原谅自己,所以才去了西北。”
听到这些,卫锋霎时哑然,他将目光缓缓投向静默的晏初晓。她庄重地说道:“卫锋,当时我也以为是自己医死了你哥。可是现在想想,我开的那张药方的确没有错,是3。25mg没错。”
“现在?”卫锋苍白一笑,道,“你记不记得自己开没开错药方,还分当时和现在吗?”
晏初晓渐渐抬眼,看向还揪住他衣领的那个人,坦然承认:“没错,三年前我的确不记得,没办法相信自己。我当时正在为另一件事忙得焦头烂额,脑袋里一片混乱。在诸多人证物证面前,我甚至都开始以为自己记忆真的出现问题,真的开错了病方。……后来又发生一些措手不及的事,我没有好好调查,就去了西北。卫锋,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迟了,都无法挽回你哥的生命。但这件事,我必须坦白,我不想再这样背负这个担子下去。凭我的专业医术水平,我不会开这样致人于死地的药方,哪怕那段时间我感情方面出现重大问题,我都不会让我的医术出现问题。”
听着她从来未吐露的话语,江湛远渐渐松开了手,他很清楚那时令她焦头烂额的事是什么;在她最无助,受到创伤的时候,他到底在做什么。安慰,信任,呵护,这些统统没有,他给予的是在她的伤口上重新狠狠再添上一刀。他给予的伤害并不比卫锋少,最应该相信自己,保护自己的丈夫在她出医疗事故后,无情地紧接而上提离婚,她那时的心情应该是绝望的吧。他终于能明白她为什么会什么都不解释就义无反顾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也终于清楚为什么她会大声说她爱的那个人只有颜行书。他简直可耻,有什么理由去质问她,去生气她爱的到底是谁。他早已配不上那份爱。
江湛远眼圈红了,颓唐地站起来,退出了病房。早已经没有在第一时间保护住她的人,现在还有什么权利,什么脸面再管?
晏初晓侧过头,将他的黯然退出视若无睹。虽然她清楚她现在吐露这些会得到他的内疚,和原先对沈惜玦一般的内疚,而且她也不稀罕他的内疚,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她不想再背负着医死病人的包袱,默默地为不属于自己的罪过买单。
出医院时,她抬头看了看辽阔的夜空,长长舒出一口气。今晚星星真多,像一颗一颗调皮有灵气的眼睛在一眨一眨。以前在沙漠里,她也看过夜空里的星星,很美,同伴们都说看着大西北的星星,心灵会变得澄澈,浩瀚而宁静,会不由自主地想笑,而她仰望着另一个故乡的星空时,望着望着却不由落泪了。那时,她知道自己就是放不下,无论迁徙到世界哪一个角落,她也学不了候鸟,能将入冬前遭遇的寒冷一股脑地忘记。那些未解开的往事,那些苦痛,注定是磐石,永远在,难以转移,难以释怀。
如今,她吐露了些,心灵霎时轻松了,她不由自主露出浅浅一弯微笑。
“很幸运啊,看见你这种神情。”颜行书悄然走至她身旁,也将目光投向浩瀚的星空。
“什么?”她惊讶于学长何时来到她身旁了。
颜行书转向她,温和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少这样会心一笑?可不可以做这样一个比喻呢?”他顿了顿,眯起眼睛,略略思索道:“就好比……你此时的笑容就好比佛祖的拈花一笑,一切都释然了。这是世间少有的景象,奇迹呐,你说我亲眼见到,是不是很幸运?看来,我今天应该去买彩票,运气这么好,保管一买就中!”
“好了,学长,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晏初晓笑着摇摇头,道,“佛祖要是知道你拿我去比他,都会哭了。”
颜行书笑眯眯地看着她,不由自主感慨道:“初晓,我希望你以后都能这种样子。笑吧,你笑起来有酒窝,把别人都比下去了,有这么美的天分,干嘛不笑?”
“学长,你今天吃什么了?该不会是蜂蜜吧,嘴这么甜?”晏初晓打趣地瞅着他。
“跟你说正经话,你不相信。算了,还是不说了!”颜行书佯装生气道。
晏初晓笑嘻嘻地看着他,渐渐地笑容淡了。蓦地想起一件事,她郑重道:“学长,我有话说。我希望你不要把卫锋所做的一切都告诉警方,明天警方来给他做笔录之前,我也会说服他一字不提的。包括他哥哥的朋友对我做的一些事,我都不打算再提,我要把这件事彻底掩盖下去,不想让任何人再受伤害。你能帮助我的,对不对?”
“初晓,